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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暮就笑笑道:“你是想吃好吃的,还是想吃排场档次?”
“当然是好吃的的。”
“那就对了。”林辰暮说道:“其实就这种大排档,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才正宗美味。你没见这里坐满了人,我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连位子都没有。”
陈佳四处环视了一圈,这家路边摊的大排档的生意确实好,每张桌子都满客,还有不少人在一旁等着。而那些食客们,个个吃得是酣畅淋漓的,甚至有的还直接动上了手。而其中不乏有西装革履和身穿职业装的女性,倒也不全是些市井之徒。可看这脏乱的环境和卫生状况,这些东西真能吃吗?就不怕会吃坏肚子?虽然林辰暮信誓旦旦的,可她心里还是有些犯怵。
大排档人虽多,不过炒菜的师傅手脚倒也不慢,没过多一会儿,酒和菜就上来了,排骨面小炒河粉、香辣虾、爆炒田螺、都是这里比较有名的拿手菜。为了照顾陈佳的口味,林辰暮还点了几个素菜。
看着服务员端菜上来,陈佳也不由有些佩服。林辰暮点菜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这个服务员也没拿笔记,听完之后也就大声向师傅吆喝了一遍,没想到,上的菜居然丝毫不差。如果只是这么一两桌的话,那还好办,可这少说也摆了十七八个桌子,也亏得他们都能记得清楚。
“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林辰暮就先夹了个虾子放到陈佳碗里,然后又给自己杯子里倒了杯啤酒。因为陈佳开车,因此是不能喝酒的,再说,林辰暮领教过陈佳喝醉酒之后的厉害,又哪里还敢让她喝酒?
陈佳就苦着脸,这盘香辣虾里,大半都是辣椒,光是看着都辣,这要吃了还受得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大排档里吃过东西,更别说那么辣的东西了。可林辰暮亲手夹来的,不吃又不行。
苦着脸,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尝了一口,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辣,辣得舌头就像是着了火似的,鼻头也冒出汗来,不断地嘘气,可随即,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味体验,不由得就把虾子吃完了。
“呵呵,不错吧?”林辰暮就笑着问道。他只是喝了一口酒,还没有动筷子。
“嗯,真的不错,没想到大排档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是太辣了。”陈佳一边喝着果汁缓解舌头上挥之不去的辣味,一边却又赞不绝口。明明知道这东西辣得不行,却忍不住想要去吃。
“香辣虾,自然是越辣越香。”林辰暮又给她夹了些其他菜,说道:“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不过就是有些伤胃。偶尔来吃一次可以,经常来对身体就不好了。”
“嗯。”陈佳就很是开心地笑着道,又优雅地夹起一个香辣虾送进嘴里,随即又辣得不停地用手扇着那鲜红的舌尖嘘气,俏脸变得越发红润了,娇艳的容颜让人怦然心动,不少食客都开始偷偷打量她。要知道,在这种地方,还很少有如此漂亮时尚的女孩来吃东西。
林辰暮就笑了笑,把果汁递到她手上,又关心地拿手帕替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不能吃辣就少吃点。”
“可是真的很好吃嘛。”陈佳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轻轻忽闪了一下,又扬起微红的俏脸,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一对秀眉弯弯,透彻的明眸也宛如春日湖水般荡漾。虽然辣得是喉咙冒烟似的,感觉整个舌头和嘴唇都麻木,没什么知觉了。但毫无疑问,这是她长那么大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和林辰暮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工作还是娱乐,总是让陈佳感到一种新奇和刺激,这是她前二十多年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从未有过的经历和感受。就好像原本没有颜色的人生,顿时就迸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华,耀眼、夺目、璀璨,即便是犹如烟花般短暂,这一生也没有白活。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欢送舞会上醉酒失态,也才会孤注一掷,甚至是以死来相要挟,让父母同意她来武溪。
“对了,我听说你们明天要拍卖超标公车?”吃了一会儿之后,陈佳又问道。
“是啊。”林辰暮点了点头,又有些警惕地看着陈佳说道:“我说,这应该不归你们纪委管吧?”
“切,谁想管你们这些破事啊?”陈佳就说道:“我是在想,你这样做,人家会不会说你沽名钓誉、哗众取宠?”
“人家会怎么想没有关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行了。”林辰暮就笑着说道:“总不能因为怕别人说,就不敢坚持原则而随波逐流吧?”
“可你们这样天天骑自行车也不是个事啊?”
“也不是就不配车了,只要符合规定的配车,还是要配的。”林辰暮说道:“不过严禁公车私用可不是我们高新区标新立异,而是市委市政府的决议,也是三令五申要求的,我们高新区当然要尽全力配合。再说了……”林辰暮就嘿嘿笑着道:“我也不觉得骑车上下班没什么不好的,既环保又能锻炼身体。”
陈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拍卖了那么多辆车,你们的司机是如何安置的?怎么也没见有人去上访或写黑信告你们的状?”
“都分流到其他机构和部门去了。”林辰暮就笑着说道。当初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保障原来这些司机的权益和利益。毕竟别人也要养家糊口。如果对他们不管不顾,强行一刀切,那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自己看来是办了好事,可对于这些家庭,却无疑是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对于前些年的国企改革,林辰暮其实一直都有些异议。虽然改革是必不可少的阵痛,但在社会保障体系和再就业机制还没有健全和完善的时候,就将大批人员无情地推到社会上去自生自灭,委实有些不负责任和残忍。因此,他在这方面就很是注意,除了留下必要的人员之外,其他人员,都分流到交警队、分局或下面行局,妥善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对此都满意,但比起被解聘回家的命运来说,这无疑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听林辰暮说完,陈佳却是撇撇嘴道:“这样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你们管委会车班倒是精简了,可人全部都塞到了下面,下面又消化得完吗?”
“这不一样。”林辰暮就解释道:“随着高新区的建设和发展,不论是交警、分局还是下面行局,都要相应地扩充人员,以其从外面招聘,还不如先解决现有的人员安置。当然,他们扩充的比例和岗位数,也是经过我们管委会仔细研究后报批的,尽量不会出现人员冗赘,上班没事干的情况。”
“这你不用给我解释,我还不了解你?”陈佳轻轻咬了咬樱唇,美眸飞了林辰暮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啊,你如果生在旧社会,保管是周扒皮那种,恨不得下属多长几只手,走路都用飞的。当初我可差点没被你给压榨死,还能有冗赘的?在你手下干活的确实有些命苦。”
林辰暮闻言就哈哈笑了起来,不由又回想起当初在青基会的时候。青基会秘书长虽然比不了现在位高权重,可那个时候反倒能随心所欲的做点事情。而现在,处处束手缚脚的,就一个天马电池厂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搞定,想想还真有些悲催。
又喝了一口酒,林辰暮就问道:“对了,那钱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我到现在仍然不相信,时钰大姐会干出这种事来。哦,如果不能说就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有你们的工作纪律。”
“工作纪律当然有。我去纪委前一个礼拜,就专门学这些纪律了。”陈佳就笑着说道:“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带回去的两条烟我们都全部拆开了,不过只有一条烟换成了钱,另一条没有问题。经过统计,总计是一万六千元,金额也够得上行贿罪了。”
“那时大姐?”林辰暮脸上不由就露出了忧虑之色来。
“我们也找时钰了解过了。她对于烟里有钱的事也很惊讶,说压根儿就不知情,而烟是她们经过一家烟酒专卖店时买的,因为她和丈夫都不抽烟,因此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难道说问题出在这家烟酒专卖店?”林辰暮疑道。
“我们又在第一时间就去了这家烟酒专卖店。刚开始店主不承认,不过后来也说,他们卖的烟不全是从烟草专卖局拿的,也有从别人手里回收的,真不清楚里面塞了钱,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再卖出来了。至于谁卖来的,因为回收的东西实在太多,也记不得了。”
林辰暮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这种情况并不鲜见,每次逢年过节后,不少干部家里烟酒之类的东西都堆积如山,一些人就会将其卖到回收烟酒的地方换成钱,不排除就有这种把塞了钱的烟再卖出去的可能。这条到了自己这里被发现了,可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