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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熟人。”
陶琪确定他看见高姐和两个男人嬉笑打闹十分亲密，钻进一辆小车开走，陶琪更确定两男人里没一个是崔哥。
第二十八章（上） 覆水难收
苏蕾根本不管谢亚龙，坐上出租车只顾和端端姗姗谈笑。陶琪从倒车镜看见谢亚龙推着一辆电动摩托茫然地站在迪厅门口，高大壮实的身躯在人群中渺小卑微。陶琪很不舒服，隐隐约约看见他自己的身影。
几个人到了牛马市欢乐大排档，老板见到他们惊喜的叫道：“罪魁祸首来了，小苏，你家男人躲风跑路了？要我就不怕，他们能怎么的？”
端端一语揭穿老板的虚伪：“白皮鲨倒霉你才敢嘴硬！那天后是谁求我们别来的？”
老板脸不红腰不弯，哈哈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有错么？”
端端姗姗一边和老板打口水战一边到柜台点火锅，苏蕾这才沉脸说道：“没凭没据赏一张臭脸给谁看？我可没求你守一晚上！”
来时一直沉默的陶琪不想苏蕾误会了自己，也是不客气的回敬道：“我愿意呢。”
苏蕾急了，咬着嘴唇尽量不落泪：“你怎么意思？陪着小姑娘有说有笑，见到我便摆脸色，你说一句话我立刻消失。”
姗姗端端见他们打仗急忙跑了过来，圆睁眼睛叫道：“大人才转身你们俩就不老实了！奶妈哥，你没人影的几天苏蕾为你哭了几次！谢亚龙是一厢情愿，别没缘由冤枉人！”
苏蕾听到姗姗一说心中尤其委屈，趴在饭桌上呜呜的哭。陶琪听不得女人哭声，跌脚诅咒的说道：“我哪里是怀疑她，若有一丝半点我不得好死。”
姗姗端端不解，苏蕾听他说得诚恳抬起头，用一双含泪的大眼望着他，要听他解释摆脸色的道理。
陶琪掏出香烟抽了一支，低头看着桌子，慢慢说道：“你不喜欢谢亚龙对他明说吧，别逗他玩，男人也不容易。”
苏蕾让他幽幽的话音说得心头发酸，立刻明白陶琪的心思，马山应诺：“我等会打电话告诉他。”
姗姗端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故事，取笑苏蕾：“没出息，男人随便一个幌子就糊弄住了。”
苏蕾脸上挂不住，恨恨瞪着陶琪。苏蕾本来脸型就极俊朗挺拔，五官仿佛玉雕般明晰，这番含泪露出小女人的柔弱，使得陶琪心头软成深海中的水母，忙不迭的说道：“追你的承诺照旧，两个星期！外加每天一把玫瑰。”
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老板沉吟道：“是啊，玫瑰降价了，我可以买来送老婆了。”
陶琪差点吐血：“不吃了，到大酒楼点鲍鱼去。”
老板立刻拍马变了腔调：“玫瑰虽然便宜，但代表的情义无法用金钱衡量，如同我的火锅，吃完后不管是挖墙角还是爬墙等红杏出墙，都充满了力量！”
三位女孩儿笑不可支，端端姗姗推他走开：“得了得了，准备你的火锅去，火锅很久远，孕妇吃了要流产。”
陶琪仔细打量笑中带泪的苏蕾，发现阳光似的脸蛋儿比上次离别时清减不少，急忙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嘿嘿，呵呵，我……”
我什么却说不下去，苏蕾接过纸巾在手中扬扬，恨恨说道：“你从哪里摸出来的？咸菜罐子里埋了几年，难也难看死了。”
陶琪听她的娇嗔像天伦阑音，越看她越觉得顺眼。虽然苏蕾的相貌坚毅男性化，不如卫琴有女人味儿；胸脯比阿当小了些；腰肢比何花儿粗了些；才华心机比不上宛果，成熟丰满比不上高姐，娇媚风骚更比不上七色楼台的小姐，但却最耐看，最舒服。
“没见过我呀。”喜滋滋的苏蕾扔来一对大白眼球，扭头叫道：“老板，快上火锅，饿死了！”
这时，陶琪和苏蕾才忽然领悟到两情相悦的快乐、充实！
吃罢夜宵，端端随手摸了陶琪的中华烟放口袋里，陶琪难得大方的说道：“一人一包！”
两位女孩儿欢笑叫好，苏蕾鄙夷道：“又来了，又买通谁呢？”
陶琪送她们上了出租车，想到迪厅门口看见高姐便打崔哥的新号码，但手机一直关机。他无奈的放下电话，才走几步手机突然响了，陶琪以为是崔哥看见未接电话回打过来，急忙接通，听见一个陌生问道：“你是陶琪先生？”
陶琪应是，男人又问他认不认识高姐，陶琪有了不好的预感。
陌生男子说道：“深夜打扰很抱歉，我这里是公安局，半个小时前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中姓高的女士留下一封遗书，里面涉及到陶先生，你能来一趟吗？”
陶琪的头里轰的炸开花，死者？高姐是死者？手机中的警察听不到他的回答又连连呼喊，陶琪木楞答道：“好，好的。”
街道旁的阴影里一辆北京牌越野车开了过来，阿当打开车门拉陶琪上车。陶琪像个木头人顺从指挥，车门关上后朝公安局开去。
江城市矿上分局，突发的谋杀案惊动了分局领导，副局长郭金泉赶到办公室单独听刑警大队大队长的汇报。
“一点二十一分，我区‘益丰酒店’的十楼服务员听到1007房间有异响，她到房门口听了一会儿，转身走开的时候突然房门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趴在门口叫救命。我们八分钟后赶到，勘探现场后确定这是一起谋杀案。”
会议室的灯暗了，大屏幕上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大队长说道：“她叫高凌，本市三医院外科护士，33岁。今晚她在带来的一瓶酒里下了安眠药，又和两名男子有过性行为。
高凌趁他们疲倦入睡时用餐叉和餐刀当场刺死一人，另一人被惊醒，发生扭打时身中五刀，挣扎着打开房门，现正在医院抢救，估计没有生命危险。高凌在作案后用餐刀割开左手动脉血管，又割开颈部血管，两处大出血导致抢救无效死亡，她留下一份遗书，鉴定为本人所写。”
郭金泉接过卷宗边看边用手指敲击办公桌，说道：“一心求死啊。”他又问：“两名男子身份确认了？”
大队长点头：“死亡的男子叫卢晋豫，我市长风电子设备公司董事长。另一个叫程明艾，是……”他停顿一下，说道：“程明艾是矿上区办公室主任。”
第二十八章（下） 覆水难收
郭金泉收起了卷宗，斩钉截铁的说道：“封锁现场不准泄密，控制知情人，不管酒店还是医院，哪里走漏风声我唯你是问！”
大队长愁眉苦脸答应了，离开后返回警队等候陶琪。郭金泉见他走后打了几个电话，秘书敲门进来报告：“卢懋卢先生到了。”
郭金泉暗道他来得好快。
在省城和陶琪有过两次不快会面的动物园三公子之一，华南电力公司卢晋川董事长的儿子卢懋不能不快马扬鞭赶来，在“益丰酒店”命案中死亡的卢晋豫是他的亲叔叔，华南电力公司董事长卢晋川的亲弟弟。
长了一张驴脸的卢懋走进副局长办公室，阴沉的脸色使他的长脸更拉长，而此时北京越野车也开进了分局大门。
车停下后阿当没有下车，跟着陶琪面见刑警大队大队长康成的是雨伞组员阿亮。康成盯着陶琪看了好一会又打量他身后的阿亮，闲谈般询问他的家世职业，找不出疑点后开始询问他和高凌的关系，陶琪逐渐变得不耐烦，康成见好就收，拿出高凌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是她！”陶琪的眼泪滚下来，滴在惨不忍睹的照片上。
康成站起来：“请随我做最后的确认。”陶琪起身晃了晃，阿亮伸手搀扶他，他的身手工作让康成皱了皱眉头。
陶琪想不到再见高姐会在停尸房，赤身露体的她躺在冰冷铁匣子中，陶琪泪如雨下，回到办公室仍然痛不欲生。
康成心中叹息，递给他一张复印纸，上面是高姐的遗书：
小琪子，我留下的最后感慨居然只能留给你，真让人好笑啊。
小陶，高姐要走了，这个世界不再值得我留念，不再有我留念的东西，感情、家庭、事业，统统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羞辱和失望。
再见了，小琪子，高姐希望你找到真正的爱情，真正的婚姻，祝福你，我的好弟弟……
高姐的遗书很简单，陶琪读了几遍就能背诵。他赤红了眼睛问道：“她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
康成收回复印纸，面无表情的说道：“破案期间，无可奉告。”他站起来送陶琪出门，警告道：“基于本案现状我必须提醒你，不要离开江城不要泄露案情，我们还需要你的配合。”
陶琪毫不犹豫的答道：“行，只要能抓住凶手！”
陶琪和阿亮上车开走，楼上郭金泉正好送卢懋出来，卢公子听到车响看下来，碰巧看到越野车的车牌号，他的瞳孔顿时放大，扭头问郭金泉：“谁？谁的车？”
郭金泉疑惑的说道：“不认识，也许是涉案人员来协查。”
卢懋强压火气，他记得这车，太记得了，在东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