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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戴娇凤越是淡淡地不理,那小伙子越是殷勤。戴娇凤猫在床上不下来,他就端水送茶,戴娇凤从床上下来,他就把鞋子替她拿出摆好,搞得戴娇凤极其为难。但她好歹是个资深美女,对于如此殷勤,她一概不理。只是她长得媚,即使冷冷不理,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依然犹如滴得岀水一般,看得小伙子心动神摇。
可随着火车一路向北,三天下来,旅客一个接一个地下车离开,戴娇凤所在的软卧车厢里只剩她和小伙子两个人。小伙子更是不管戴娇凤爱不爱听,读朦胧诗唱姜育恒的歌给戴娇凤听,戴娇凤虽然不觉得这小伙子如以前追求她的那些男人那么烦,可觉得这人也挺磨人的。后来眼看着离终点越来越近,小伙子拿自家地址给她,又说自己家情况给她听,要两人以后保持联系。戴娇凤没答应,可还是正眼看了小伙子一眼,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什么长的二儿子,难怪长得这么贵气。
小伙子被那一眼所鼓舞,下了火车一定要叫车送戴娇凤去她住处,戴娇凤推都推不了,只能接受,但明确告诉小伙子,她是有丈夫的人。小伙子一脸失望,可还是绅士一样地送戴娇凤回家,记住地址而去。戴娇凤觉得那小伙子真有趣,还会对着姑娘念情诗,就好像外国电影里似的,挺好玩。
此时,杨巡还在路上,货车可要比火车慢得多。
得那小伙子真有趣,还会对着姑娘念情诗,就好像外国电影里似的,挺好玩。
此时,杨巡还在路上,货车可要比火车慢得多。
杨巡回来,两人见面,戴娇凤没当回事地就把小伙子那事告诉了杨巡。杨巡不依了,啥,有人敢调戏他老婆?他七骗八拐地问岀小伙子家地址,趁哪天有闲,找几个人冲去与那小伙子打了一架。他没想到,那小伙子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虽然人多,却也没多占便宜,两下里都打得鼻青脸肿。这下,杨巡没教训到小伙子,小伙子却看清楚戴娇凤的丈夫是个不起眼的货色,本来心里已经放下的一段心事,这会儿又活动起来。
但杨巡很快就忙碌起来,无法再进一步地给那小伙子以教训。尤其是老王回来后,很快就开始与一家煤矿的生意。那笔生意数量相当的大,老王本来是想从杨巡这儿进电缆,倒手给煤矿,可数量那么大,老王手中能调用的钱只够发其他地方采购的货,而没钱给大宗的电缆。他与杨巡好歹是朋友,他找杨巡协商如何应付这单生意。
老王虽然做生意的资格老得比杨巡年纪都大,可遇到要人帮忙的事,还是得出面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那是朋友间彼此给面子,做生意的人从来只看谁资本雄厚,而不看年资大小,现在杨巡的资本,并不比老王差,甚至有过之。但做生意的人,还是要给年资几分面子,因此杨巡一叫就到,还带着美美的戴娇凤。
老王妻子也抱着他那个被罚去一大笔款的孩子一起在,一开席,两夫妻就对着杨巡夫妇口吐莲花。杨巡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笑着阻止道:“王叔,我一个小辈的,你就别抬举我了,有啥事你尽管说,一句话。”
老王有些吞吞吐吐,不过还是说了,“我年前不是跟你提起煤矿那笔生意吗?现在有个问题,他们不肯给预付款,我那些钱你有数的,不够买你的电缆……”
杨巡边听心里边核算,立马打断道:“王叔意思是电缆就直接由我跟煤矿做?没问题,好处费我算给王叔。”
老王听了心里直骂,他辛辛苦苦打那么多桩下去才获得那生意,谁都知道他不会放给别人做,杨巡这是明知故问,还好处费呢,好处费能多少?这小子够奸猾。可老王又不能翻脸,今天明摆着是他求杨巡,不能一毛不拔,只能豁岀半身的毛让杨巡拔。“我倒是本来打算推你给煤矿的,可你要是自个儿进去,上上下下还不得重新打点一遍?不如挂我名头。我们说定,你批发价多少我们都清楚,煤矿开的价,都是明的,其中差价,我们五五开。等煤矿两三个月后付款,我们结清。这是数量。”老王将电缆明细交给杨巡
杨巡仔细看了,心中算盘拨得飞快,很快就将大致数字算出。心说老王真狠,这么一大笔生意才经一下手,就想白拿一半。他笑了笑,却冷静果断地道:“二八开吧,你二我八。做你这笔生意我还得问朋友借钱回去进货,煤矿这东西一向都是拖欠的好手,谁知道得占我几个月资金,这几个月我都没钱做别的生意了。不过王叔不一样,到王叔这儿,我赔本也得做。”
老王微笑道:“煤矿付款虽然拖,可从没不付的,好就好在这里。再说我打桩打得足,付钱不是问题。你说二八开,我还不如问人借个二分利,还赚什么。三七开吧,我也不跟你小杨计较,大家一个地方出来的,互相帮忙。”
杨巡举起酒杯跟老王碰了下,几个同乡也一起举杯,算是见证。一笔生意就这么定下来。
但杨巡散了席就急急回家,因为今年与妈约好每周六晚上八点打电话汇报平安,现在时间已经超过,妈等在村办全村唯一一只电话机边不知道该等得如何心急。再说,今天要跟妈商量要紧事。
戴娇凤才不急于等待未来婆婆的电话,对那婆婆她心怀不满。但杨巡既然孝敬,她也只好跟着。两人晚上不敢在雪地骑车,从饭店出来,几乎是小跑着回家。拿起电话拨通长途时候,杨巡还是气喘吁吁的。
杨巡妈当然等得急,但听到儿子声音,就什么焦燥都没了。“这么冷的天还出去玩?你们哪儿现在零下几度?”
“零下一二十度吧,妈,我没出去玩,今天如果没事我不会出去。是王叔有事找我,王叔有笔生意要我一起做,我们刚谈下来,几个老乡做见证。杨逦他们回家来没有?”
“回呢,都等在边上要跟你说话。刚刚你一直不来电话,我们四个刚好凑一桌打四十分。呵呵,老三老四合一起净欺负老二。”
杨巡一起笑,但脸上却满是紧张,“妈,我跟王叔这笔生意,可能还得借人一点钱,最近手头会比较紧一些……”
“不要紧,你手头紧就别寄钱来,妈从银行去拿些出来,家用不用太多的。”
杨巡犹豫了一下,看看戴娇凤,才道:“妈,是这样的。我准备在市里买套商品房结婚用,可没市区户口很难办,这事我过年时候托给小凤她哥哥帮忙。刚刚小凤哥哥来电话说房子已经找好,是新建的红梅小区,我本来想自己汇钱给他的,可正好王叔一笔生意来,妈,我让小凤她哥来找你吧,你先垫一下,我很快就能周转出来。”
杨母立刻警觉起来,“老大,这事没听你春节提起。家里房子不是大着呢吗,你还外面买什么房子。是不是小凤她哥要结婚找你出钱?你可得给我说实话。”
“不是不是,妈你想哪儿了。现在我们生活不是富裕点了吗,我也想在城里买间商品房住住,我们春节一起到市里逛街。”杨巡一边说,一边看戴娇凤的脸色,果然见戴娇凤一脸不快。戴娇凤虽然听不到杨母在电话里说什么,但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在说她想骗杨家的钱,都把她当什么了。本来她可以拿出这两年存下来的体己钱先应付一下,可这下她倒要看看杨母准备怎么做了。
杨母以退为进,“也行,等小凤她哥来,我跟着一起去,这么大笔钱,我不放心交给一个年轻人。我得盯着他交钱开票上面写上你名字才放心。我下礼拜都有时间,你让小凤她哥到县农业银行,鼓楼那边那个,八点钟等着我。”
杨巡再次为难,他答应房子写戴娇凤名字的,看来要妈先垫一下钱的话,这事儿得黄。他只得无奈地道:“钱没藏在家里?到县里拿出来再乘车去市里,那也太麻烦了,一天没法来回。妈,那就算了,我们以后再说。”
杨母听得出儿子的敷衍,估计儿子得想办法借钱给那女人买房。她现在鞭长莫及,可那女人就在儿子身边磨着儿子吹枕边风,儿子还能不心软?再说,通过儿子的敷衍,她更认定儿子肯定是被戴家逼着岀血汗钱帮戴家那个哥哥,她做妈的怎能袖手不管。“不麻烦,再麻烦也比从邮局汇款强,你那几万块钱到邮局还不定得拿几趟呢。你让小凤她哥找个时间吧。”
杨巡虽然答应了,可心里明白在妈这儿拿钱是死路一条。放下电话,他才想跟戴娇凤说他去借钱解决,戴娇凤忍了半天早憋不住了,气愤地道:“你妈说什么了?又说我是狐狸精?我好好一个清白人,怎么到你妈眼里就跟抢她儿子似的?杨巡你说,我抢你钱还是抢你人了?”
杨巡懊恼地看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