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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老夫并无杀他们之意。」
「但你认为最后就算他们死了也无所谓,对吧!」
霄太师笑而不语,邵可举起匕首以惊人的速度掷出,匕首几乎擦过霄太师的颈项,笔直嵌入树干当中。
「——老头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你。」
霄太师仍然一脸笑意,转过头悠然然地应了声——拭目以待。
接下来便直接朝仙洞省走去。
「邵可大人。」
霄太师离开之后——邵可回望蓦地出现的人影。
「……珠翠。」
珠翠浑身一震,邵可轻声问道:「……为什么要留在王宫?我那时已经告诉过大家,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工作,我亏欠大家太多,尤其是你……如果不是当初被我收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珠翠抬首,哭丧着一张表情。
「……邵可大人!我是自愿的。」
「可是,你太年轻了,不应该从事这种工作。」
「您、您后悔当初收容我吗?」
邵可一惊,连忙拭去珠翠眼角滑落的泪水。
「你想哪儿去了?我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好好引导你走向正途,你从小聪明又漂亮,理应可以拥有一个更耀眼的未来才对……」
珠翠摇首,她不需要这些,只求能够留在大人的身边,这才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宁可留在王宫,接受霄太师的请托,一心只想陪伴在邵可身旁,她非常喜爱邵可的夫人,也喜欢他的千金,只要是与邵可相关的人事物她全都喜爱,然而……
然而——我、我所做的事——「……对、对不起…'幸福花园'…对不起……」
珠翠泪如雨下,在邵可面前,珠翠又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小女孩。
一看见突然递到眼前的绣帕,珠翠不禁瞠圆美眸,这是——「……有一天我看见这条绣帕摆在府库,注明要送我,但馈赠者不详。」
邵可笑道,边轻抚锯齿的刺绣。
「我记得这个图案很眼熟……是你吧?珠翠——谢谢你。」
「话又说回来,你的女红真是进步神速,连我都觉得很漂亮,瞧瞧这狮子的绣工!」
「……啊?」
「没想到过去不擅女红的你会有现在的手艺,内人如果看到你这条绣帕一定非常高兴,瞧这狮鬃多么栩栩如生啊。」
「……那是花。」
「呃?」
「我绣的图案是花。」
邵可顿时语塞,随即一脸铁青,神色慌乱,珠翠见状不觉失笑。
一点都没变——大人在面对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总是那么笨拙又——迟钝。
见珠翠终于破涕为笑,邵可也松了一口气,接着轻抚珠翠的头。
「……那个臭老头是不是对你说过会保证秀丽平安无事?」
珠翠经过半晌才微微点头,果然没错,邵可不禁咂嘴。
「那个老家伙从以前就是个泯灭人性的魔鬼,这几年来日子过得太悠闲,连我也一时不察。」
错不在你——邵可低喃。
「你身为「狼」只要霄太师有令都必须服从,全怪我没有及时发觉,让你受委屈了。」
珠翠像个小孩般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邵可边抚着她的头,改口询问。
「……让秀丽喝下毒药的是你吗?」
「不是的,我只是把她带离后宫,接着交给茶太保的手下——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连陶御医也查不出来的毒性……为什么霄太师手上会有解药?」
那位悠然自得的老臣已不见人影,邵可不经意抬望位于前方的高楼,猝然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前往仙洞省?那座雅致的高楼除了传说中的彩八仙以外,从来没有人进得去。
一路走着,霄太师终于来到仙洞省,目光平静地仰望高楼。
「……邵可,你误会了一件事。」
我从未设计陷害他——一切全是出于他的希望。
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死去。所有事物全凭自己的意志追逐掌握,竭尽一切努力力争上游——曾经一同度过的岁月,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龙情与憎恨,我终于注意到针对自己而来的这份思绪。
为什么?我感到不解。为什么你会以「我」为目标?
而你说了。无论我是什么人,即使不是人也没关系,他所追求的目标就是「我」。
霄太师的唇际漾出笑意,几乎很难得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
「……鸳洵,我真高兴。」
直到最后的最后,你完全没有丧失自我,我所爱的正是那份始终不变的激烈感情。
我们太过了解彼此,所以……我才杀了你。
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的你一开始已经做下这个决定。
既然你做了决定,我就负责做个完美的收场,站在你永远触及不到的高处——这正是你所冀望的吧?茶鸳洵——我明白你一方面想把我踹到谷底,另一方面又希望我处于高高在上的顶端。
「……你以前就是那么任性。」
我并不想杀你,这份心情沾满了胸口。但还来不及抵达嘴边,便再度沉入内心深处——宋、你跟我三人一起共度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就算少了我,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时代,你都可以成为国王的股肱辅臣,一位高傲的实践者,不容动摇的忠诚耿直——你甚至赢得了向来厌恶人类的我的心。
「但我仍然必须杀了你,这是我的任务。」
因为我让你的人生脱序,因为我是你最恨也最爱的朋友,因为我是最爱你的朋友。
这件事绝对不能假手他人。
「你曾经说你老了?」
霄太师仰视泛白的天际。
「……你哪里老了?你到最后一刻,仍然保持着年轻时的理智,冲动,永远是女人眼中的体贴男人——」
霄太师笑了,神情看似自嘲又透着些许哀伤。
「我真羡慕你,鸳洵……羡慕你这个凡人。」
终章「……时间过得真快。」
秀丽在静兰的枕边削着桃子,一面叹息道。
「已经过了一个月。」
是啊,静兰叹了一口气。
「……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一个月来,陛下下令静兰留在王城疗伤,秀丽虽然身受致命剧毒,但在服下解药之后休息两、三天便完全复元,反而是吸入近似毒药的香粉,全身受到重击又以小刀戳刺腿部的静兰恢复缓慢,不过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已接近痊愈阶段。
「爹要我们先回家去。」
秀丽轻笑。
「那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小姐……」
秀丽从窗口眺望庭院。
「真的过了好久好久,桃花与樱花都谢了。」
「……您是说真的吗?」
「我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秀丽搁下小刀,此时初夏的暖风轻袭入房内。
「如今陛下积极理政治国,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后宫,我不喜欢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而且……这里并不适合我。」
秀丽无法只为了成为刘辉的心灵慰藉而活,十六年来她在镇上传授孩子们学问,四处奔波工作,回到家便煮饭烧菜,修补衣物,留在后宫身着珠衣华裳等待国王——刘辉临幸,镇日漫无目的,无所事事是不可能取代这一切的。
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什么是只有自己才能办得到的?后宫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但镇上的工作尚未完成。
「……当初早就说好时间一到就必须离开的啊!私塾要继续上课,随着夏季宴会的举办,也可以接到许多临时侍女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假如我不在,这个家要怎么办?」
静兰淡然一笑。
「你准备如何告知陛下?」
「我已经告诉他了。」
静兰瞠眼,秀丽则微微鼓起粉脸。
「结果他只应了声「这样啊……」好歹也应该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吧?」
「……请问一件事,陛下接下来有没有到庭院去?」
「啊?哦,有啊,说要修剪庭院的树木什么的,莫名奇妙。」
「…………」
静兰险些失笑——从以前只要刘辉心情十分沮丧的时候,就会独自躲在庭院一隅闷闷不乐。而每一次都是由静兰前去寻找藏身在庭院中一动也不动的小男孩,如果他嘴里还喃喃自语,就代表他正陷入严重的沮丧情绪当中。
「陛下内心一定非常寂寞,只是不说出口罢了。」
「嗯——是啊,其实我或多或少也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很依赖我。」
「您会寂寞吗?」
秀丽微微一笑,嘟囔了声「会啊」。
「好歹也相处了三个月的时间,不管怎么说也是蛮愉快的,可是……」
秀丽睇着骨节嶙峋的手指,那是一双千金小姐绝对不可能拥有的手指。
「……他总有一天要迎娶真正的王后,我总不能赖着不走吧,以他现在的条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