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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夫人还对我说:‘多谢你常识那个人。’这时我才打从心底明白,她才是鸳洵大人的最爱。即使相距遥远,他们两人的心意也不会有所动摇。”
相隔两地却能紧紧相系的爱,相对的,假若束缚住彼此也是一种爱的话。
“。。。原来如此,爱是有着各种不同的形式。”
“秀丽小姐?”
“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我差不多该起来了。”
当秀丽坐起身,门外便传来请求入内的声音。
“见您恢复健康,着实感到欣慰之至。”
在燕青的带领之下走进房门的,正是那位在全商联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好心青年。
“小姐,谢谢您成功实践诺言,在下以私人立场也要感谢您救助家父。在此重新自我介绍,在下柴彰,乃是全商联金华特区区长。”
柴这个姓氏,记得金华太守也姓柴——这么说来。。。
“。。。什么?”
“我不像你们这么年轻,所以您表现得太过惊讶会让我有点伤心。”
燕青对着哑口无言的秀丽耳边窃窃私语。
“。。。呃、这小子真的是全商联金华特区区长。此外,这小子的双胞胎姐姐在琥琏担任全商联州分会会长。茶州最大商业都市。金华特区区长也等于是茶州全商联副分会长,意即茶州的商业范畴全由这对姐弟一手包办了。”
据闻全商联一向抱持实力至上的现实主义。柴彰顶多只有二十五岁左右,单凭其年纪轻轻便拥有这个头衔,秀丽自然不难明白他是个手腕高明的商人。
“他老爹乖乖继承家业,现在还是个德高望重的金华太守,谁知道膝下一对儿女全成了冥顽不灵的商人——”
“我全听见了,浪副官大人,假如您有任何异议,请您立刻以现金还清向我借贷的债款。”
柴彰口中一句债款引发秀丽当场反应。
“什么!燕青你居然欠债不还!?真是!太差劲了!”
“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啦小姐,我是被冤枉的!喂、彰!你为什么要把师父欠的债推到我头上来啊!”
“想也知道你师父把全部账款都记到你的名下,我从州牧大人那边催缴也比较方便,但现在既然伦落成了副官,收入也会减少,等会要好好检讨这笔债务才行,哎呀呀,您实在太高明了,浪副官大人,还真是有计划性的爱顾敝商行呢!”
“欠钱的又不是我!”
“对了,红州牧大人。”
轻描淡写的闪避一旁大呼小叫的燕青,柴彰露出亲切的职业笑容,对着秀丽笑道:“请完成你的承诺,金华全商联发誓愿意为新任州牧大人贡献八成力量。”
“八、八成。。。不愧是商人。。。”
连出力援助也要打个折扣,就某个意义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在商言商吧。
“我们的基本原则是,随时必须保持足以因应突发情况的能力。”
秀丽并不会排斥这种思考模式,也与她向来抱持的勤俭节约至上主义一致。
“我会与大姐取得联系,也将准备充裕的资金,当然也会向您索取代价。”
“小姐、不要上当!会像我一样全身被剥得精光!”
不理会燕青从旁打岔,秀丽定睛注视柴彰。青年笑容可掬,态度却显得认真。
“。。。我们付得起吗?”
“希望您克尽州牧职责,如此我们便会提供协助。代价便是请您大力整治革新这个彩云国境内最为贪污腐败、因循苟且、地方豪族嚣张跋扈的茶州,让我们全商联得以安心进行交易买卖,不知您意下如何?”
俄顷秀丽轻笑出声。
“您真慷慨,愿意让我们赊账。”
“对待客人绝对不得马虎,不过讨债也是不遗余力。”
“即使找影月商量应该也会得到相同的答案吧。。。燕青,我还没就任之前恐怕得先背上一大笔债务,你能不能帮帮忙?”
燕青目光飘渺。
“有彰在后面鞭策,这下得好好努力才行了,小姐。”
“正合我意,不然这样吧,干脆这笔账也记在你的名下好了?”
“唔、不行!这不行!师父欠的债会不断累积下去,我一辈子也还不了。”
柴鄣暗自窃笑,并从夹衣掏出一副镶有链子的特殊眼镜。
顿时他摇身一变为大商人。
“交易成立,容我简短说明前往琥琏的细节。由于已经商请杜州牧大人与家父一同处理事件的善后问题,所以首先向您说明。”
“是。。。对了、燕青,静兰上哪儿去了?”
燕青心头一惊,接着目光直瞅着秀丽。
“怎、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小姐,你还记得约定吗?”
静兰望着眼前正注入杯中、散发出甘甜香气的茶水,忽地眯细双眸。
这杯茶,对静兰而言是特别的。
“小姐。。。”
“什么事?”
“我是小姐的‘特别之人’吗?”
“是的。”
秀丽不假思索的颔首。
“那么那个男人呢?”
“。。。咦?”
“小姐对于那个嘴上说爱着小姐的男人有什么看法?”
注入的茶水突然中断。
冗长的沉默之中,静兰耐心等待,终于秀丽缓缓低喃:“。。。那个人跟刘辉很像。”
“完全不像。”
“不,十分酷似,有如小孩子一般的大男人,不过感觉完全相反。”
“所以?”
“。。。令人印象深刻。”
秀丽平静的简短表示,静兰从她的声音之中嗅出了游移与困惑。
“小姐从未说出那个男人的本名,是否不愿意承认他身为茶本家之人的身份吗?”
“不是这样的。”
静兰并未伸手拿取茶杯。
“你难得在我面前说谎。”
“。。。静兰。”
“不过,那个男人不行,其他人就算了,只有那个男人太过危险。”
静兰也撒了谎。对秀丽以及他自己。
事情——不应该演变到如此地步。逼迫自己面对自己内心之人,不应该是茶朔洵。
当时,他一直认为尚有转圜的余裕——“那个男人是个无止尽的深渊,请小姐千万不要受到吸引、也不要受到诱惑,他说只爱小姐一人,其实是在欺骗小姐。”
连一眼也不瞧逐渐转凉的甘露茶,静兰抬眼直视伫立原地不动的少女。
“。。。你没有盘上发髻,那个男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秀丽双肩微颤。对于自己连这点动摇也没有漏掉,静兰不禁咂嘴。
“我心里非常清楚,你总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
静兰伸手紧握的手指并不像贵族千金那般白皙细嫩。然而他觉得这双粗糙的手却比任何人都来得美丽。静兰站起身,搂住秀丽。
“如果你的对象是那个男人,不如选我还来得适合多了,你不这么认为吗?我唯一比不上的是那人的劣根性。”
“。。。劣、劣根性。。。”
“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就是为此才一直陪伴着你。因此。。。我绝对不认同那个男人。”
静兰轻轻放开秀丽的手,不等秀丽反应便步出房门。
只有逐渐转凉的甘露茶冉冉上升的甘甜香气,寂寥的弥漫整个房内。
在长廊步行了片段,静兰倏地停下脚步,伦拳重击墙壁。
“。。。茶朔洵。”
静兰眼中怒气腾腾。
“竟然胆敢向我挑衅。”
既然如此。。。思及此不禁自我解嘲。之所以未从胞弟手上夺走心爱的少女,是因为在等待时机——从来没有想过,居然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
“明知我是清苑,他的胆量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最适合不过的对手。
(我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看来已经开始了。”
空无一人的菊公馆之中,霄太师来到最尽头的房间。
“好久没有返乡省亲了吧。”
低哝着打开小盒,一名青年缓缓现出身形。曾经是这座府邸主人的茶鸳洵并未显露丝毫怀旧之情。敏锐秀逸的脸庞增添了一层严肃。
“朔洵。。。采取行动了吗?年仅十五岁便将‘杀刃贼’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
“连你跟英姬一直到最后关头才察觉,足见此人手段相当高明。”
“他的才能——倘若加以好好栽培,势必可以成为超越我之上的官吏。”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听霄太师一笑置之,鸳洵挑了挑眉。
“。。。你说什么?”
“凭朔洵那种程度是无法超越你的,那小子有着严重的缺点,具有这种可能性的并非朔洵,你应该明白吧。”
“。。。可是,那孩子心肠太软。”
“你真傻,就是这一点跟你不相上下嘛。”
接下来。。。霄太师盯着小盒之中的戒指。
“待会要先去找谁?英姬?两名新任州牧?还是郑悠舜?”
鸳洵往损友的耳边凑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