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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特别之人’了,单凭一个月下来让我百听不厌的二胡,对我而言已经是价值不凡。此外你还说过,要为‘一群心爱的人’沏茶,这让我觉得非常不是滋味,因为人总是希望喜欢的对象只属于自己对吧?”
颈子被钳住,秀丽根本无法动弹。朔洵以一贯的动作搂近秀丽。不似外表的纤瘦,力道出奇的强大。
“真有趣,我最喜欢有趣的事物。到目前为止我从来不曾要求过什么,不过在遇见你之后,却是一点一滴的增加,所以我必须除掉我的兄长,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晋升到长子的顺位了吧?”
顺手拔下杏眼圆瞠的秀丽发上的花簪。以指尖梳理流泻而一的长发,享受着其中的触感。
“在红本家眼中,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为了正面应付红家的怒气,至少我必须成为茶家宗主。以你的个性,即使我霸王硬上弓,你也不可能乖乖嫁给我吧。。。还是说,有这个可能?”
视野突然摇晃,不知怎么回事,秀丽一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被压在身旁的长椅。虽然对方并未用力,却连挣扎也办不到。“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很温柔的。”听到这句低喃,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秀丽的确很喜欢一同旅行的少爷。这一个月来,除了名字以外,他并未多做伪装欺骗秀丽。只是如同研磨得光滑无暇的水晶一般,因为光线折射角度的不同而呈现缤纷的色彩。无论是开心聆听二胡的他,或者是笑着谈论杀人话题的他。
根本不可能识破,因为每个都是他的真面目。只是现在的他让秀丽完全认不出来。
“当做在把玩。。。心爱的玩具吗?很抱歉,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玩物。”
秀丽的回答让朔洵不知为何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现在什么也不会做。原本企图采取强硬的手段逼迫你留在我身边,但这么做很可能以后就听不到你拉奏的二胡了。况且不知怎么搞的,我希望你能沏甘露茶给我喝,所以我不会勉强你。”
说着要沏茶给一群心爱的人,少女的脸庞漾出“与众不同”的笑容。
朔洵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那群人产生不快的情感。
——这名少女,并非只属于自己一人。
对于这个一直陪伴在身旁,每晚为了自己拉奏二胡,说起话来总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少女而言,自己连稍稍分杯羹、让她泡一杯甘露茶的价值也没有。
二十九年来第一次发掘到的“特别”的少女,心中正想着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这一点让朔洵感到十分不悦。于是他决定毁掉她心爱的一切事物。既然自己心中只有她一人,那她心中也必须只有自己一人,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我好好待你,你会泡甘露茶给我喝吗?如果我温柔对你,你会留在我身边吗?我从来没有讨好过别人,所以不太明白应该怎么做。”
这番话不带一丝恳求的色彩,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喃喃细语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号。
“或是说,我每晚在你耳边呢喃我爱你比较好呢?”
秀丽脑海回想起数个月前的事情。
“绝对不要忘记——孤永远爱你。”
温柔的话语。他说会永远等我。
相同的句子为什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感受。
“你——并不爱我,根本不是这样。”
“说的也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句话向来与我无缘,不过,曾经说过害怕去爱人的你对这句话又了解多少?”
“——”
看来虽然嘴上说不清楚,但朔洵十分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正因为了解,才出言嘲讽表示否定的秀丽。
“我只是难得欣赏一个人,希望对方留在自己身边,专门泡茶给我喝,专门拉奏二胡给我听,任何妨碍我的事物全部消灭殆尽。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其实,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为一个人做些什么,至于这种感情叫做什么名字,我并不在乎。”
这番话充满了无以伦比的自信,秀丽完全无言以对。
她不了解这种如同狂风一般的思绪,她只知道温柔的感情。假如没有站稳脚步,恐怕就会像落叶一样遭到吞噬。
秀丽努力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您、您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啊?”
“就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只是,跟你在一起感觉得自在,我喜欢那种气氛。”
朔洵笑容可掬。
“——你能不能专属于我?我也会专属于你,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我会为了你而活,所以希望你为了我拉奏二胡、泡茶给我喝。”
动人的甜蜜话语不带一句谎言,然而他的观念与正常人截然不同。
“。。。那,如果我要把我关进牢里您会照做吗?”
“当然,我会很乐意把你关进以你为名的牢笼并把你套上枷锁,你也可以锁住我,前提是你必须只取悦我一人。”
“等到哪一天,你感到厌烦了就会逃狱吗?”
朔洵但笑不语。当他逃狱之际,想必会把红秀丽这座牢笼粉碎殆尽,而且连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因为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对你而言,他人的性命与人生是供你消遣的玩具吗?”
“没错,我对自己的性命与人生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只好把目标转向他人。”
不过。。。朔洵伸出自己的左手抓住秀丽的右手。
“人这种玩具玩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坏掉。。。你知道吗?生命,只是生命而已。一旦一消失就会变得毫无价值可言。这方面你很坚强,无论遭到如何的破坏,想必也不会自行了结生命,所以我可以放心的跟你玩。”
从秀丽的角度完全无法捉摸他的想法。泛起仿佛面对全世界唯一的爱人之际的微笑,宛若对待易碎物品一般的温柔碰触,口中却说出背道而驰的话语。
“不要闹了!我现在没空跟你玩。”
此时,秀丽的耳际捕捉到微弱的声响。朔洵轻笑起来。
“啊啊,你等的人好像来了。”
“。。。你早已知情才一直跟我周旋到现在?”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不过你现在还不属于我,所以到此为止。这是对你之前每晚为我拉奏二胡的一点小小谢礼。”
朔洵轻轻拨开秀丽的鬃发同时按住,头部被钳住,并微微往上抬,即使明白对方想做什么,秀丽也无法避开。
一群人的脚步声不断接近。看准了房门开启的时机,朔洵吻了秀丽。
秀丽记得这种温柔又强势、企图掠夺一切的深吻。不、具有比“他”更为强烈的意志,足以轻易封锁秀丽的抵抗。
朔洵连正眼瞧也不瞧的轻松打掉笔直朝头部飞来的匕首。接着终于结束这个吻,一见到伫立在门扉的燕青——以及掷出匕首的静兰,忍不住勾起嘴角。
“应该如何称呼你才好呢?‘小旋风’,或者是殿——”
另一把匕首破空而来。仅以一张纸的差距险险闪过,朔洵愉悦的笑道:“你的脾气变得真暴躁,呵呵、经过十四年的时间你还是那么有趣,看在这位小姐似乎完全不知情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不说出你的另一个名字好了。”
燕青抓挠着头发。
“咯哇——朔洵真的是你!你这个心术不正的家伙!”
“根据心爱的小姐的说法,我这个人似乎很没出息,所以也不会不正到哪儿去。啊啊还有一件事!”
朔洵的视线从怀中的秀丽移到静兰脸上。
“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就趁现在告诉你吧,‘小旋风’,十四年前,把倒在雪地的你送往晁盖身边的正是我,因为我认为你能做到那番表现想必具备了足够的素质,我很亲切对吧?”
静兰全身毛骨悚然。原来,把他扔进那个形同地狱的地方的正是这个人。
感受到昔日的搭档身上散发出的瞋怒与憎恨宛若冉冉上升的烟雾一般,不妙!燕青的本能发出警告。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情绪失控、无法克制——“静——”
“‘茈武官’!”
几乎与燕青同一时刻出声制止,秀丽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本官允准你完成前来此地的任务!事后本官会沏甘露茶给你喝!!”
不可思议的,静兰的眼神迅速恢复理性。俐落的拔出腰际的佩剑,摆开阵势以达威吓之效。
“茶朔洵,奉陛下御赐‘干将’宝剑以及陛下圣旨之名,将你以‘杀刃贼’教唆者之罪名加以逮捕,我会把你送进州府的地牢,给我等着瞧!”
燕青的表情因放松而缓和下来,自己也紧握棍棒、窃窃私语道:“静兰,语尾太激动了点哦——注意修养、修养!”
“我是受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