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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回想起前一阵子发生在王宫之外的骚动,影月由衷如此表示。老实说,等级完全不同。红家完全压制了除却蓝家之外的五家势力。现在想起来,当初她的叔父们之所以制造出那么混乱的局面,或许是因为早已事先预料到眼前这个情况。让茶家得以见识与红家势力之间的落差,也等于是帮了前往茶州赴任的侄女一个大忙。
也因此,国王才会派遣秀丽前来茶州。茶家绝对不可能性杀害或者不择手段排除秀丽。无论秀丽做何想法,红家直系千金的头衔是一项十分有利的武器。
“基于这个理由,我们现在才能得到如此优渥的礼遇。多亏这次被抓——又能阻断对秀丽姐的追踪,让她顺利抵达金华。秀丽姐有这么好的叔父大人,即使只有一个人孤身前往,想必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想想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呢——”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影月把拧干的毛巾轻轻贴在香铃额头。
“那我们也不用花半毛钱、舒舒服服的在保镖的护送之下前往金华吧,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带领我们出发。”
“静兰大人跟燕青大人。。。?”
“不是,必须把他们两人视为最后的王牌,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来救助我们,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尽力而为,努力牵制对方行动,任何时候,都必须全力以赴。。。。啊啊、原来如此。”
影月的脑海掠过燕青之前规定的“功课”。
“。。。所以才说,不是满分啊。。。”
“?”
“没什么,他们两人也有事情要忙,保护我们并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为了秀丽姐,我们一定要竭尽所能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俄顷,香铃的眼中燃烧起充满斗志的火焰。
“好,为了秀丽小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影月满脸微笑的补充一句:“香铃姐,你刚刚笑了对不对?希望你笑口常开,我觉得香铃姐笑起来非常非常漂亮呢——”沉默片刻,香铃脸颊染上不同于发烧的红晕。
“。。。自以为是!”
倏地,传来微弱的叩门声。
对于被软禁的人还真是礼貌周到——影月心想着,边走去开门。
一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影月与香铃忍不住瞠大双眸。
“。。。你们两个就是新任州牧?不就是小孩子吗?”
进门的是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年约三十,是个全身上下不见一丝纤细的彪形大汉,另一人相较起来个子稍矮,年龄约在四十左右,影月是以外表特征如此判断。不过那名男子精明能干、喜怒不形于色,宛若一把磨利的刀刃,从来没有人单凭外貌判断他已有四十岁的年纪。
自称茶草洵的男人一脸索然无趣的冷哼一声,另一人则瞥了瞥勉强撑起上半身的香铃一眼,随即意会的点头。
“。。。总之,那个姑娘的确是出身高贵的贵族千金,这一点应该不会错,接下来,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矮小的男人视线停留在影月身上。
“——‘七经’之中,基于劝谏勇王治理天下之九项大法为何?”
影月虽然讶异的瞠大双眼,仍旧乖乖作答:“五行。五事。八政。五纪。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
“‘七经’何书?何项?何页?”
“‘书经’洪范项,第四十二页第三行到第四十三页第十二行为止。”
面对连行数都回答得出来的影月,男人表情稍有缓和。
“我明白了。。。那么姑娘,请背诵诗仙。茗茜子的成名之作。”
影月心头一惊——那是总共长达一百二十行的古诗巨作。一般教科书均是大致摘录其中比较脍炙人口的一部分,没有必要记住全部内容。加上不同于重视格式的近代诗,众人皆知在形式与押韵上均无规范、自由奔放的古诗是相当难以背诵的。
影月正想开口以生病为由塘塞了事,耳边却传来悦耳的声音。
是香铃。努力挤出因高烧而颤抖的声音,朗声背诵的诗句无论抑扬顿挫、一字一句完美无缺。香铃过去曾经是经过严格选拔脱颖而出的宫女——而且受过足以担任贵妃侍女的训练,不知此事的影月着实大吃一惊。
且不论开头,完整朗诵过包含无人熟知的部分的最前面十三行之际,矮小男人主动开口喊停。
“。。。呼嗯,发高烧还能有如此精彩的表现,应该可以视为本人无误,另外浪燕青也是本人对吧?草洵大人。”
“那张嬉皮笑脸的嘴脸跟语气,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
“接下来,就是您的祖父大人所要求的,玉佩跟官印。。。”
男人手扶住额头暗地思忖,只见草洵手指一弹。
“勒住这两个小鬼的脖子逼他们说出来不就得了?”
“不行——他们不知情的可能性比较高,假如不在最安全的金库浪燕青身上,也不可能在别人手中,不知情的人就算被掐住脖子也吐不出半个字,很可能浪燕青只对他们透露只字片语。例如前往金华——这一类的暗示。”
此时影月表情稍有变化,男人并未遗漏这一幕,噗哧一笑。
“。。。果然,不过这是可理解的,我们打从一开始也不认为你们会小心翼翼的随时带在身边,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包围了金华,茶州第一商业都市。金华,运往州都的物品一律必须通过此地,无论质与量均是十分庞大,借此藏在大批行李当中逃过追兵的耳目是再适合不过的方式。假如还有其它途径,就是以商品的名义运送入城。”
“不愧是‘杀刃贼’的新任首领瞑祥!”
草洵坦然出声表示钦佩,男人——瞑祥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少了玉佩跟官印,你们两个只是平凡的小鬼头。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针对燕青的话,当成人质多少还是有些意义吧,而且小丫头也另有用处。。。草洵大人,令弟朔洵大人呢?”
“还在金华。。。真是的,那个白痴!说什么城里有贼很危险他很害怕!有了‘杀刃贼’做靠山还在说什么梦话,那个没用的儒夫!”
“呼嗯,那么最好尽快将这两人带到金华吧。”
瞑祥望向香铃,咯咯发笑。
“小姐,你‘未来的兄长大人’会护送你平安抵达金华,敬请放心。”
香铃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瞅着瞑祥。
“。。。这话是什么意思?”
“茶本家有意让你嫁予这位草洵大人的二弟朔洵大人,成为其正室夫人,因此必定谨慎将你护送抵达目的地。”
太达唐突的话题让影月一时哑口无言。不过香铃目光严厉的瞪视男人。
“不可能。”
“说给我听我也无法负责,那草洵大人,我先行一步返回金华了,在浪燕青逃狱之前,您最好继续留在崔里,加上舟车劳顿对病人也是负担,一方面等小姐康复再说。”
“逃狱!?”
“那当然,对方可是浪燕青,事情不这么发展就不好玩了。”
瞑祥咯咯笑着走出房门。
崔里由于设有关隘,因此发展成为重要交通据点,城市发展想当繁荣。
而“她”就位在其中一家堪称最高级的客栈一处房间。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家具装璜与大得离谱的空间能够带来多少利益。更令她瞠目结舌的是这笔相当于新任官员一年薪俸的住宿费——可以让一般平民生活数年的金额——竟然有人可以如此大方阔绰每晚挥金如土的这个事实。
(。。。虽然、付钱的不是我。)
目前距离早膳还有一点时间。
“。。。啊、好冷——”
秀丽从水桶舀起水洗脸,以冰凉的水冷却发热的脸颊。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七天了啊。。。”
边以毛巾擦试脸庞,边从窗口代仰望天空。只见天空的颜色每天不断增添夏季的色彩,已经进入了闷热的气温足以让人比平时的生理钟更早清醒的季节。
秀丽回想起七天前的事情。
那天晚上——静兰一行人被捕役押走之后,秀丽离开砂恭城。
目的地是,只要规模较大的城市均会设置的机构:全国商业联合工会地区分会。
“前往金华——”
燕青曾经告诉她,无论发生任何状况,一定要前往那个城市。
他们很可能被带往崔里关隘,但秀丽却无计可施。她无法在这个州境边界什么事也不做,傻傻的等着他们。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无论发生任何状况”——燕青如此说道,接着留下秀丽独自一人。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做好必须单独前往金华的心理准备以及想办法做好万全的准备。
砂恭城到了夜晚仍然十分热闹,由于是从茶州前往紫州的最短快捷方式,因此两州之间众多旅行者与商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