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舒服吗?」阴郁的脸庞上,满是关心。他抬手触上她的额。
他的声音让齐棠心猛抬起头。她求助似的紧抓住他的手。
「我丢了东西了!」一阵心慌意乱,让黑色眼瞳泛上了水意。「飒烨,我丢了东西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什么东西?」三人一惊同声问道。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以敦棠心如此在意。
「我忘了,我忘了是什么东西了……」张大泪眼,她猛摇著头。
「棠心?」感觉到不对劲,齐父皱紧了眉。
「我忘了我丢了什么东西了,我该怎么办?敏姨。」她一脸的惊惧。「我该怎么办?爸爸。」
齐飒烨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在她身旁坐下。
「别急,慢慢想,你慢慢就会想起来的。」他轻声安抚。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它真的不见了……」她瞪大眼,看著自己的双手。
但是,到底是什么不见了?为什么她只能感受到心头强烈的痛楚,却不知道自己丢掉的到底是什么?
她双手微微颤抖著,她的双肩也不住的轻颤著,她的唇让她咬得已见血丝。瞠大眼,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遗落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她褪去血色的脸庞好似白纸一般的骇人。
她觉得自己在害怕,害怕那种将一无所有的感觉,就好像她的生命已到了尽头,再也不需要其他有形或无形的东西了。
但是,她还是想要,她不想放弃。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仰起惨白的脸庞,张著一双泪眼,齐棠心凄怨地望进他的眼。
她的在意与惊惶震痛了他的心。他不要她只因为丢了某样东西,而这样惊愕恐慌。齐飒烨愤而一把抓握住她的双手。
他施力的紧握,握得棠心痛喊出声。「好痛,飒烨,你握得我好痛。」他握得她脸庞上的所有惊恐神情淡退,而换上因十指柔荑被残忍对待的痛楚。
「飒烨,你快放手。」叶敏惊叫著,急忙想分开两人的手。
「不要管飒烨,我们上去,」这时,始终静默一旁的齐父终于出声。
「可是--」叶敏心慌的指著棠心已经被飒烨握得血液不流通,而成青紫的手指。「再让飒烨这样握下去,棠心的手……」
「没事的,飒烨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齐父站起身,拉起自己的妻子。
齐父的话引起飒烨一震。他望进齐父睿智的眼。
「但是--」叶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让丈夫接下来的话给阻止。
「这是他们两人的事。」齐父看一眼在这些年来始终阴郁的酷颜。「两年多的时间及空间的阻隔,造成了他们的距离,如果闯不过,还是趁早散了的好。」
他知道在这两年多来,飒烨对他当初坚持要棠心出国念书的事,耿耿于怀,甚至可说不谅解。但,就算时间重新来过,他还是会做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他希望棠心与飒烨的感情,在经过空间与时间的无情历练之后,能更加稳固。
「这……知道了。」叶敏皱了眉。她知道就如丈夫所言,这是飒烨与棠心两人之间的事,旁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看了两人一眼,叶敏给飒烨鼓励的一笑,即跟著丈夫上楼,而将大厅留给年轻的一辈。
「敏姨!」她的手好痛。看到父亲与敏姨头也不回的走上二楼,齐棠心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助自己。
棠心痛得想抽回自己被紧握住的手。只是,他紧紧的钳握让她根本抽不回。
她该要生气的。只是,当她一抬头见到他脸上的阴沉,她却沉默了下来,无语的承受著他所加诸于她手指上的痛楚。
棠心以为她该要更痛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心中有一股静谧升起。
她原本因为遗落不知名东西而慌乱惊惧的心,似乎因他的紧紧相握而慢慢归于平静。齐棠心讶然的望进他的眼。
在望进他深沉眼眸的瞬间,一道思绪似闪电般击向她的心口。齐棠心猛然一惊。
「飒烨--」震骇于心中的答案,她心口猛地一痛。
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自己遗落的是什么了。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她,还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因为……
她遗落的是她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自己的爱,还有自己多年的等待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会在今天全都遗落在美国了。
垂下了头,轻合眼睑。在那一瞬间,泪水已湿了她的眼。
在那美丽而喧哗的先进国家里,埋藏了她的心……她的情……还有……她对飒烨的爱与等待……
她还有没有机会可以拾回自己?
棠心的沉默教飒烨感觉不安。因为,她的不语似要教他窒息,她的轻颤似要让他情绪失控,她的泪又痛了他的心。
「棠心?」她真的遗落了重要的东西在美国吗?
她遗落的是什么?丢的又是什么?见她这般在意,他的心有说不出的难过。
抬起让泪水给浸得分外明亮的黑眸,她抿紧红唇,凝望进他的眼。
「丢了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他不舍的拥进她。
「不能丢,那些不能丢……」随著她的摇头,晶莹的泪珠已滚滚滑落。「不能丢……」
「为什么不能丢?能丢,一定能丢的,不管你丢了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再买回来给你--」他想教她丢弃以往的一切,与他一同向前看。只是……
他的话,敦棠心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她倏地自沙发上站起,双手握拳朝他痛喊著:「买?买得到吗?你以为钱能买到什么!?」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尽办法--」他跟著站起。
「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她想大笑出声,但是,她笑不出来。
现在她就只想好好地痛哭一场而已,哭她流逝的一切。
「你不是回台湾后,就要去找她吗?这样的你能给我什么?你说呀!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呀你!」
她的话引他一愣。他知道棠心指的是刚才曹露思打来的那通电话,只是,那通电话和她的事有什么关连?他们现正在谈的是她遗落在他处的东西,不是吗?
「就算我不能买给你,已经丢了,就让它丢了,反正,你强留著也没用,那么容易让你伤心的东西不要也罢。」他扶著她坐下,始终好言相劝。
「我宁愿伤心难过,也不丢。」她不断的想拭去遮住视线的泪水。
「宁愿伤心难过,也不丢?」她的话,教齐飒烨一怔。
他,似乎一直想错方向了……
丢了什么样的东西会让一个人这样在乎、这样难过?而又贵重到让人用钱也买不到?
「真的不能丢吗?只要你放弃它,我会想办法弥补你的。」他的声音微微颤著。他希望,棠心所遗落的东西不是他如心里所想的。
「不能不能!我的情、我的爱,还有我的心怎能丢?怎么能丢!」她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他根本就做不到的誓言与承诺。
像是不给他喘息的空间,齐棠心的一句话震碎了他的心。
是情?是爱?是她唯一的心?原想安抚她的话,全因她冲出口的话而顿然止住。
他的心凉了、冷了,他就似被寒风给定住了身子。原已阴郁的脸庞彷似覆上了一层冰雪般的冻人。
那自心底寒起的冷颤,教他的心几乎忘了跳动?搂住她身子的双手僵直的垂了下来。
原来--
她的情,在美国;她的爱,在美国;而她的心,也是在美国……
等了十九年的时间,换来了她这样的回应。敛下眼底情殇,他颓然笑出心中的苦涩与难堪。
看一眼身边含泪红颜,齐飒烨将头埋进他抵于膝上的手掌里。
真要放弃吗?他不知道这已经是几天来第几次的自问了……
*****
停留在加拿大的几天,他们俩一前一后跟著齐父与叶敏四处游览观光,而那一晚的事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因为,他们两人都绝口不提。
知道两人心中有事,齐父也不想再留下他们。
所以,在告别了齐父及敏姨,两人再度踏上归途。
在候机室里--
那并肩站在一起,身材高挑的一男一女吸引著过往旅人的注意。
在室内空调的吹送下,柔亮的发丝轻轻的飘拂过棠心精致而令人惊艳的粉嫩脸庞。
只是那敛于眼底的忧愁,却也在不经意间流泄出来。那深锁的眉头,那凝愁的眼眸,那紧抿的红唇,在在诉说著她掩也掩不住的沉重愁绪。
那令人怜惜的美丽红颜上,有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凄冷与幽怨。
过往的旅人们不断的注意著,立于美丽女子身旁男人的一举一动。
相对于她眼底的凄怨,?那沉于飒烨心口的森寒,早已蒙上了他黑沉的眼。
当他们一见他眼底似已凝结成冰的冷眸利光,除了偶尔的偷窥瞄探之外,他们没人有胆子敢盯著他们两人看。
那一身剪裁合身的卡登亚西服,衬托出了齐飒烨凛人的强势。他们认为神情冷峻的他该细心呵护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