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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常。
只是见她一脸坦然的模样,他知道这个女人该是没注意到他的咳嗽,往往都发生在她对他绽放笑颜的瞬间。
或许他真该找个时间,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谈。凝看她黑色瞳眸,宋尔言心中有了决定。
“没事的,你继续吧,我希望这会议能尽快结束。”他微微紧握手中纤指。“开完会,我有事找你谈。”
“你!”经他一握,席艾凌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被他紧紧握住,甚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投注于她与他身上。
纵使见过大场面,但身为女子的娇羞,依然染红了她脸庞。匆忙抽回手,席艾凌满脸羞红地转过身,借以避开众人对她的注目。
她的转身让宋尔言也注意到此时室内的异状。冷却下有些混乱的思绪,他环视在场众人。
“能继续吗?”转向她的背影,他—副公事口吻问道。
宋尔言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知道,只要她摇个头,他即能为她暂时取消这个会议。
“可以。”调适心口的异样,艾凌回过身,点了头。
避开他有些炙热的注视眸光,席艾凌转身面对众人,提出她个人看法。
“我认为这次的案子,只是欠缺行销管路。”她再指向窗外巨幅广告板,“虽然我们有那样的广告板,也买下电视七点档广告时间,但那样是不够的。”
“不够?”他拧眉。
“我们需要八点档的黄金时段。”她直接言明。
她话一出,除了陷入沉思中的宋尔言之外,众人皆点头附议,而白平司虽气她的多事,却也佩服她的大胆提议。
以往的豪宅住屋广告,只要打着宋氏集团名义,很快就能在豪门富商间传开,而全数清出。
但这次,结合度假与休闲住屋的专案企划,虽然也是出自宋氏集团,但却因锁定的对象卡于白领与蓝领阶级之间,而难以获得众多回响。
所以,如果能增加名门度假村的曝光率,那一再强打人心的广告效益,将有助这次度假村的销售成长。
只是,八点档的广告是天价。
“你不知道宋氏集团这次为了名门案子,已经砸下去多少钱了吗?”宋尔言冷笑一声。
“我看过报表。”他的反应,教席艾凌紧拧柳眉。
“那你还建议我们为这个案子,拿更多的钱出来?”强抑心中怒火,宋尔言尾音高扬。
“如果再不想个办法突破名门目前的僵局,那我敢说名门注定是风光不了,甚至还有可能拖垮集团日后一些……”
啪地—声,宋尔言怒极拍桌站起。
“住口·”他怒斥一声。“我宋氏集团绝不做赔钱生意。”
他突来的斥喝,点燃席艾凌心底的好强因子。而对于这样的状况,她也早巳习惯。每有重要事项讨论,只要他们两人意见不合,现场就会变得难以控制。
他与她总会因公事而争执。就像现在一般。
而这—切,全源自于人怎对他,他就怎对人,这是他宋尔言向来不变的行事风格,同时,也是她席艾凌的行事准则。
“那就再拿钱出来,不然宋氏这次赔定了!”强忍心中气,席艾凌紧握双拳,傲扬险庞。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次案子关你何事?”宋尔言讨厌她一副吃定他的模样,只是,他更厌恶此刻静默无声的众人。
主角是他们,关她何事?她何必要为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甚至还拖他下水?
还有,为什么是她出面为他们争取想要的广告费?为什么不是他宋氏集团的菁英?难道,除了艾凌—人外,真没人敢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他虽独裁专制,但只要为集团好,他会否决好的提案吗?为什么艾凌能了解这点,知道这点,而他们就是不能!怕他有用吗?惧他又有用吗!?
看着眼前—群惊慌失措的大男人,宋尔言对席艾凌的理直气壮,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次他们如果敢给我赔钱,我就—个—个抄了他们全家!”处于愤怒之中的宋尔言,气得口不择言。
席艾凌知道他很生气,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强要他点头答应再拿资金出来,但是,她依然朝他直直伸出手——
“给我钱,让我接手这次的名门专案。你才不会有机会花钱找人抄他们全家。”顺着他充满怒火的话意,席艾凌冷声说道。
顿地,众人教她的话给呛得满脸通红。因为,她现在就像是在和黑道老大谈判—样。只是他们也真的害怕上司那种说到做到的个性。
眼见场面僵住,白平司顿时有种誓死如归的正气昂然。他挺身站起。
“宋先生,如果你能答应再拨出广告费,我相信到时名门一定会供不应求。”
“供不应求?现在房子都盖在那边养蚊子了,你还跟我谈供不应求!?”宋尔言回头愤瞪他—跟。
撇了唇角,白平司—脸无惧。要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与艾凌当场翻脸,他才懒很多说话。
“拿下七点档的广告,再加点经费,购买八点黄金时段广告时间,名门专案一定可以——”他话没说完,就让宋尔言给打断。
“多久时间?”宋尔言强抑心口怒气,环视众人。
纵然身处愤怒之中,宋尔言仍有商人精明的思考能力,知道艾凌与平司的同声建议,很有可能帮助名门专案突破目前低劣局势。
只是,没接上他的思考节拍,众人不明所以。
“我问多久时间可以验收成果!没人敢回答?”他尾音高扬。
“我想——”席艾凌才想说出心中预定日期,即教宋尔言给恶声制止。
“住口,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不会处理,还要你这样帮他们!?”一见席艾凌又想开口为众人解围,宋尔言气得朝她吼道。
突然朝她发捆而来的怒气,刺痛了她的心。她以为他与她的关系已经改善不少,但是现在……丝丝水意染湿了她的眼。
深吸口气,眨去眼中湿意,席艾凌扬起头,走回他身边座位。她很想像数月之前—样,对他愤吼回去,但是,她累了——
“一定要这样生气吗?这样可以冷静思考吗?”临坐之前,她低语喃道。
即使教他吼得眼眶酸涩、鼻头泛红,她依然不希望尔言在愤怒的情况下,做出不利于自己的决定。
宋尔言以为艾凌会像以往—般,再将他愤吼出的不满,全掷回他身上,与他正面对峙。但是这次,她没有。宋尔言不由得—愣。
俯视在身边坐下的她,他心中愤火顿然平息。近来他们两人已经很少这样相互对峙了,但是现在——
—想到她刚才那强硬的性子,宋尔言闷气顿生。
再想到方才在场众人,几乎都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的模样,教他心情更是浮躁,直想发放。为什么现在好像每个人都对她有趣的样子?
尤其听说那个曾骚扰过她的陈嫌肆,现在还四处在打听收集,她的消息,他就觉得满肚于火无处发。
她明知他能为她挡去这些无谓麻须,但她却不曾开口要求他那种被排拒于外的感觉,教他愤慨。如果她肯和他出入同行,有他在,谁敢骚扰她!
“你——真教人讨厌。”
低声一句忿忿冷言,教席艾凌双肩一颤。睁大眼,她怔怔仰起苍白容颜,凝向他伤人眼眸。
他,讨厌她?—丝水光盈盈染上她的澄亮黑瞳。
在经过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她以为就算他不爱她,也该会喜欢她,再不然至少也不会讨厌她。
在她为宋氏集团、为他、为宋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怎有心能会讨厌她?
能做的,她做了;不能做的,不能担的,她做了,也担了。
就连他光明正大在外养情妇,只要不耽误公事,就算她被外人笑是弃妇,她也承受下所有外来羞辱,吞下所有难堪。
她不吵不闹,不哭不叫,一切就为宋氏集团、为宋家、为他设想。
而现在,他竟然说——讨厌她?
他有什么理由可以讨厌她?他怎还有理由可以讨厌她!席艾凌膝上十指,因紧紧交缠而关节泛白。
咽下喉间苦涩,艾凌眨着似将凝满水意的大眼,缓缓转移视线。她要自己看向窗外那一片蓝天,而不再望向他伤人眼眸。
够了,这等伤害,真的够了……咬紧双唇,席艾凌强睁双眼,动也不动的凝眼看向窗外那—片,远比他那张森冷脸庞还要温暖的蓝天。
原以为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与丝丝甜蜜,是她真正拥有美好未来的开始,怎知,才转眼,她的未来就这样消失了。
原来……原来之前的一切幸福,都只是虚无的假象。她,作梦了。清丽脸庞幽怨凄迷。
抬手抹去—脸愤然,宋尔言特意略过她过于僵冷的脸孔,扬头瞪视平时私下敢与他开玩笑的白平司。
“你不是很厉害,胆子很大,很会说话的吗?”
“哈——”白平司干笑—声。
他知道尔言指的是他将两人那天聊的私事,不小心传出去的意外。只是,关于那件事,白平司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美人嘛,任谁都会好奇的,更何况他们宋氏集团总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