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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答应过,今晚一定会陪我吃饭!」
「我们几乎天天一起吃饭,不差这一次的,不是吗?」
「妳!?」气到了极点,黑杰克无话可说,喀地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慌、不急。
因为她相信他不会真的跑到雷园找她。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但现在他不会,她相信他绝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她……
无缘无故为难她?雷法伶顿然一愣。既然如此,那今夜的他,为什么会……
第六章
深夜十一点,雷法伶还是以猫为借口离开雷园。
「哥,谢谢你。」不放心她半夜下山,雷法厉开车送她到台北大厦。
「妳邻居也真是的,不过是件小事,也一直打电话催妳。」
「哥,人家是热心帮我忙,你再这样说下去,下次就没人可以帮我养猫了。」她神色不定。
「好吧,那我陪妳一道上去谢谢人家好了。」他打算下车。
挡在他车门旁,雷法伶笑得勉强。
「哥,不用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嫂子会担心的。」
「这……」看看大楼,又看看她,雷法厉微微蹙紧了眉。
他始终觉得法伶这阵子言行举止十分怪异。
「小五,妳真的没事吧?」他不放心的问。
她愣了下,继而一笑。
「当然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呢?有你们四个大男人保护我,我哪会有事?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这……好吧。」看看时间真的已经很晚,雷法厉终于点头倒车离去。
他的车一远离视线,雷法伶即快步走进大楼,搭乘电梯上楼。
她拿出磁卡,刷过门旁科技辨识器,再推门。
才关上门,转过身,按下室内照明,雷法伶即因眼前凌乱的一切而顿瞠双眸。
有窃贼!?她心一惊即转身想开门往外跑。
但再回头仔细一看,她发现客厅只是凌乱,并没有遭窃,而且四周还多了十几、二十支的威士忌空瓶……
「杰克?」叹了口气,她拧眉动手收拾落地的抱枕与空酒瓶。
砰!突然,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快步走进房门,雷法伶愕瞠双眸看着手拿酒瓶,倒坐在一堆或倒或立酒瓶中的黑杰克。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站在房门口,她拧眉看着他。
听到熟悉的嗓音,醉倒在地的黑杰克,勉强集中视线望向房门口。
「法……法伶?妳……妳回来了!?」映入眼底的美丽身影,教他笑颜顿开。他努力站起身子,猛扑向她。
「哎呀!你小心点。」差点让他扑倒的雷法伶,又气又笑的扶住他。
「我、我就知道妳心里还是有我!」他笑咧嘴,打着酒嗝。
醉了的他,有了异于平常冷硬的举止,而无法控制情绪的朗声笑着。
「呵呵呵……」对着她,他傻笑着。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法伶使尽力道,困难的将他高大的身子弄上床。
「怎喝这么多酒?这样会醉的。」扑鼻而来的浓浓酒味,教她拧了眉。
「呵……就怕喝不醉,会……会去找妳麻烦……呵……」他醉笑着。
「杰克,你--」
「但……但妳还是为我回来了……我就知道妳会回来……」
黑杰克兴奋的直往她脸颊亲吻。伸手探至她身后,他拉下她洋装背后的拉炼,直想剥下她的衣服。
「哎!你醉了。」雷法伶又急又羞地推开他,重新拉好拉炼。
「不、不、不!」他又打了酒嗝,「我没、没醉,我很清醒。」
「是吗?」她摇头无奈笑道:「醉了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呃!」又一个酒嗝响起。
「呵,那我醉了……真的醉了……醉在妳的美丽里……呵呵呵……」他一双手胡乱挥,对她呵呵地笑着。
「你……」见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还胡言乱语,雷法伶觉得自己根本拿他没辙。
可是,知道醉了的他,依然将她放在心上,她红唇淡扬。
「今天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她问着。
「呵呵呵……今天是、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我想和妳一起过……」他一把紧抱着她,又亲又吻的。
「今天是你生日?」她睁大眼看他。
「可……可是妳不理我……妳只在乎妳的家人,妳不管我的心情,不理我的感受,法……法伶……我好难过……」靠着她,他突然轻轻哭了起来。
他孩子似的哭泣,教雷法伶愣住了。
「杰克你……」
「我……我是这样的在意妳,还将妳当成是我的唯一,为什么妳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妳还要为他们忽略我……」
张着一双醉眼,说着醉语的黑杰克,失常得令她惊讶,却也感动。
「我知……知道妳家人不可能接受我,但我不在乎,我只要妳……」抓着酒瓶,他又灌自己一口酒。
「杰克……」
「只要妳有那么一点在乎我,我就……我就无所谓,我真的可以不理他们……」他抓住她的手,抹去自己嘴角的酒汁。
「嗯。」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心,但她不知道他竟如此的真。
「可……可是妳……」突然,他愤眼一瞪,再度仰喉灌下浓烈酒液。
过于激动的情绪,教他全身颤抖。虽然醉了,但他还是想克制自己的激动,他不想伤害她。
只是那一再窜上心口的怒焰,就像是要吞噬他、焚毁他般的教他无法再隐忍下去。愤站起身,他醉眼阴狠,高举酒瓶就往墙角愤掷而去--
铿!锵!瓶身碎地,烈酒溅洒四处。
「杰克!?」
「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对妳还不够好吗!?」他愤声吼着。
「杰克,你……」他的狂怒,惊吓到她。
「为了妳,我连兄弟的话都可以不听;为了妳,我可以重惩跟了我几十年的兄弟,那为什么……为什么妳还这样不在乎我!?」
一把抓起她,紧箝住她双肩,黑杰克奋力猛摇她。
「妳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妳知道我也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突然,他怒火乍止,愣瞠醉眼,直望着她,「不,我不是活生生的人,我只是存……存在着……」
突地,他抓起地上一瓶酒,一开瓶就往喉中猛倒。
「我没活过,我只是存在着……」久久之后,一句无力的重复醉语,随着他溢出唇角的酒汁幽幽传出。
「杰克,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知道现在是……黑夜……」他转向窗外一片黑,「我一直是这样见不得天日的存在着,一直这样无声无息的呼吸着,黑夜是我,而妳……是我唯一的白天……」
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他顿然倒坐床沿,神情怅然若失。
「难怪妳从不在乎我的感觉。」垂下头,他怆然一笑,「像我这样一个给人定忌日的人,哪有过生日的资格……妳不想回来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从未见过他如此无奈感伤,雷法伶的心微微的痛着,「我们现在就帮你过生日,好吗?」她打起精神,对他笑着。
「不用勉强,以前没过生日,今年也不用过,但是……」拾起一双醉眼,他醉看着她,「就因为我……我是阎黑,所以妳不能喜欢我,是吗?」
「我……」她紧咬唇。
「其实我也希……希望自己不是阎……门的人,不是阎黑,不是黑道的人,但……我没办法。」他泛染醉意的黑眸,有着仅余的清醒。
「为什么?你可以回头,不要再……」忘了他已喝醉,她认真想劝他。
「妳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他忽然笑了起来。
「话不是这样说的,只要你有心,也可以和依伶一样脱离阎门……」
「依伶?呵……」他醉笑失声,「当年要不是我外祖父为报答妳二哥救他性命而出面保她不死,这个世界上早没有宋依伶这个人了。
呵呵呵……我干脆再告诉妳好了,我外祖父是高雄的大流氓,爸爸生前是美国军火商,妈妈则是人见人怕的大姊头,妳说有这样的背景……我当好人谁会相信?」
「这……」雷法伶突然无言了。是生长环境造就了这样的他。
轻抿着唇,她拿走他手中酒瓶,让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
「如果可以当大少爷,当天使,谁愿意当流氓、当撒旦?」望着她无言的容颜,他笑得无奈。
「这……」他的话,教她又心疼了,「别再想那些了,快睡吧。」
「法伶,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妳?」看着她,他叹出一口气,「如果小时候我就遇见妳,也许妳就可以拉我一把,也许我就不会认识我义父,也许我就不会进他的阎门了……」
「那你会做什么?」
「做什么?我想我会进雷集团……然后把那些对妳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一个一个做掉,再想办法把妳弄到手,要妳当我的唯一。」
一个翻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