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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季他的部门效能最差,但他找不出祸端,提不出一个名字。”
“这样就资遣他?”宫衡一笑,“会不会太不通情理了?”
“不通情理?”沉黑的眼,冷冷扫向角落的白发老人。不可讳言的,若以第三人的角度来看,詹经理维护部属的作法,确实令人感到窝心与敬佩。
但,很可惜,他不是第三人,更不是被维护者,他是肩负庞世千万名员工生计的企业总裁,他,必须对整个集团营业绩效负责。
因此,只要他(校:婷儿)在位一天,他就绝不容许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不准他人破坏他一手建立的企业体制,损及一丝一毫集团及所有利益!
“大哥,宫衡说的对,再怎么说,詹经理下个月就可以退休……”
“那又如何?”他冷看宫势。
“或许,你可以……”
庞宫权眼色一沉,扬手一抬,制止宫势难得好心想为部属求情的举动。
“难道,你们要其他部门经理,日后也有样学样?认为只要自己勇敢站出来,就可以保住部门所有人?”
“这……”
“找不出部门缺失,等于他无法改善,既然如此,我还留他做什么?”
“但,他可是个老好人。”不怎么真心地,庞宫衡笑语道。
“老好人?我要的是可以贯彻执行命令的主管,而不是什么老好人。”
“不能再考虑一下?”宫势随便问问。
“你们手上有百分之六十的裁定权。”意指如果两人不满他的决定,可以运用共有的裁定权,推翻他一人的决定。
但,他们两人会吗?不,他们不会。他们三兄弟始终是一条心,只要其中一人决定,其他两人就会全力支持。
“快签吧。”伸出长指,庞宫权点指着文件上的同意栏位,表情不耐的催促两人,“我很忙。”
“哼。”同看他一眼,两人闷哼一声,拿起笔,满心不愿地在同意栏位上,迅速签下全名。
“签好了,就拿来!”冷瞪故意将文件强压在肘下的宫衡一眼,庞宫权一把强行抽出,将其交给特助李正杰处理,即起身步出会议室。
宫势及宫衡随后跟上——
“我们两个早晚会因为支持你的决定,被上天惩罚下地狱。”走到他身边,庞宫势咬着烟,啐声念道。
“放心吧,他一定比我们早下去。”拿过宫势抽了一半的烟,庞宫衡一边抽,一边安抚他的心,一边懒懒地瞥自家老大一眼。
“你一定会有报应。”
“是吗?”听见两人的玩笑抱怨与诅咒,庞宫权眸光暗下。只要庞世企业集团可以永远传承下去,他,已经无所谓。
“行李都整理好了?”他转开话题。
“嗯。”庞宫势双手插放裤袋,叼着烟,头仰十五度角,点头。
今晚他跟宫衡,将分别搭机视察海外业务。
“几点的飞机?”
“我九点,他十点。”惯性扬手想抚顺长发的庞宫衡,手势一顿,薄唇一撇,转而抬手耙过昨晚才被庞母一手剪短的俐落短发。
“那应该还有时间吃顿饭。”
“吃顿饭?庞大总裁,你抽得出时间吗?”庞宫衡笑眼望他。以前,最没空一块吃饭的人是他,但这阵子,他却经常约他们聚会。
“只是吃顿饭……”宫衡的口气,令他不悦。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等一下你跟皇家集团总裁有约,晚上也还有三场应酬要参加。”宫势好生同情的看着他。
虽然他们三兄弟的工作,都相当繁重、忙碌,但是他与宫衡至少都还会为自己安排一点私人生活,不像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在工作。
“这……”宫势的提醒,令他抬手看表,酷颜一拧。
“算了,大哥,再找时间吧。”
“千万别太介意啊,大忙人。”忍住笑意,宫衡抬手搭上他的肩。
瞪看身边的两人一眼,庞宫权脸色一沉。“我想,我们的工作比重似乎有点失衡,有必要重新讨论彼此的工作权限跟范围。”
两人一听,互看几眼,交换眼神,点头。
“哎呀,瞧我这个记性,我差点忘记约了人!”庞宫势骤拍额,大叫。
“真是糟糕,我也是。”
“那一起走吧。”
“也好。”宫衡点头附和,不忘对宫权表达由衷的歉意,“大哥,真是抱歉,有事下次再谈吧,我们先走了。”
看着默契十足,相偕疾步离去的两人,庞宫权神色暗下。
他明白宫势与宫衡,是刻意闪避话题,是有心想以庞子的重任,永远留住他,希望他会因为这份沉重压力而无法离开。
但是现在,不管他们两人到底愿不愿意跟他重新讨论工作权限的事,他都必须尽快交出手中工作职权,让出企业总裁的位置。
只是,他能将肩上所有的责任与工作重担,移交给宫势与宫衡,但,她呢?他能将她托付给谁?
转首望向窗外那片教夕阳余晖染红的天空,宫权眸光幽暗,利芒尽褪。
时间已过四年,可,每每忆起那一天她的故作坚强,她的强忍悲伤,她泛红的鼻尖、泪光闪烁的眼……他的心……总隐隐作痛。
她,是他一生的挚爱,他从不愿伤她的心,更舍不得她难过。
但,到了最后,他终究注定要伤她的心、要她难过,教他直到今天,依然记得四年前,分手那一天……她泛着泪光……红红的眼睛……
五年前,深秋夜晚。
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空间里,庞宫权手执钢笔,专注阅览手中企画,直到一绺不驯黑发斜落而下。
抬手拨过垂落额际的一绺黑发,已连续工作近六十八个小时的他,靠向身后椅背,略感疲惫地揉着眉间。
曾经,他以为自己将一生从政,但一年前,为父亲临终前的托付,他不得不宣布退出政坛,全心全意投入自家集团事业。
为能早日达成父亲生前遗愿,这一年来,他与宫势及宫衡,积极庞世事业版图,日子过得相当忙碌。
尤其是这阵子,他已经忙到没时间好好吃顿饭,更没时间上楼。
现在的他,累了,就在沙发躺一下;饿了,就请秘书买餐食,若遇下班时间或假日,就自行打电话叫外送。
只是,太过忙碌的工作,往往让送进办公室的热食,变成隔餐的冷食。
无法否认的,这样繁重的工作,让他失去原有的私人生活,但,这是他生为庞家人应承担的代价、责任与义务,他无法推诿。
望一眼窗外夜色,转看墙上已指向十点二十分的挂钟,庞宫权抬手抹去一脸疲累,喝下一口冷掉的咖啡,坐正身子,重新投入工作中。
蓦地,他停下翻页动作,手捂微涌酸意的胃,蹙拧浓眉,想起一整天下来,自己只喝了两杯咖啡。
阖上公文,他站起身,大步迈出办公室,打算下楼到附近的便利超商,买点热食,暖暖有些不适的胃。
搭乘专用电梯直下一楼,步出大楼后门,骤疼的胃,教他浓眉再拧。
紧闭双眼,他一手拄住外墙,一手捂住胃,静待突袭的疼意褪去。
胃疼稍缓,庞宫权打消(校:婷儿)外出消夜的念头,转身想回楼上住所吃药。
然,才转身,一道剧烈痛意,教他身子一晃,顿失平衡,踩空阶梯——
“小心!”一声惊呼,带动寒冷夜风,一道人影扑向他。
忍住胃痛,庞宫权浓眉紧拧,低首俯看身形纤细,正吃力撑起他,仰颜望他的小女生。
身穿米白色毛衣,黑色长裤的她,外罩一件防风黑色外套,头戴一顶红色毛线帽,帽沿下则是一张清丽容颜。
她黑发柔亮,素颜白净,鼻梁俏挺,一对晶亮黑瞳就似冬夜星子般,吸引住他幽沉的眸光。
“你还好吗?”一句紧张娇询,自她粉嫩的唇间逸出。
一如往常抄近路回家的韩心洁,满是忧心地望着体型高大、酷颜紧拧,好像还有些眼熟的男人。
就着恍如白天的明亮路灯,庞宫权调移幽沉视线,盯住她一张一合,就似沾了蜜而泛染诱人色泽的唇。
“先生?”得不到一声回应,还被对方紧紧盯住,勉强撑住他高大身子的韩心洁,这才有了危机意识。他应该不是坏人吧?
“先生,你没事吧?”凝眸望进他幽暗、阴沉的眼,强烈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她神色紧张且不安。
“你……”才开口,胃痛再袭,庞宫权紧闭双眼,埋首她肩窝处,顿时一股幽淡体香萦绕他鼻间。
“你是不是不舒服?”发现到他表情变化,心洁小心猜测。
看见他点头,她心一惊,想扶他步下阶梯,“我送你去!”
“不必!”他霍然抬头拒绝,并微施臂力勾回她,伏靠在她肩上。
突来的钳制,迫使心洁紧贴住他的胸膛。
“那叫救护车好吗?”沁入鼻间的浓烈男人味,教她不自觉揪紧高领衣襟,颊色泛红。他靠得太近了啦!
突然,一道沁冷寒风迎面袭来,扬起她的发,掠过他酷冷的颊。
抬眼凝看她的眸,他摇头。倘若他去医院,消息一定会传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