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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刚才赵昆好像在和谁抢着吃一样,原来他是在重温过温馨的记忆。
“为什么过年才能吃三鲜面?”楚平虽然知道袁敏家不好过,改革开这么多年了,袁敏又不是懒惰的人,怎么会穷得过年只能吃三鲜面呢,“没鱼和肉吃吗?”
“没。”赵昆扁着嘴说。
“怎么会这么苦呢?”在南湖,苦就是穷地意思。
“每年,那人总要欠很多钱,过年了会有好多人来要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来这小鬼很多事情都知道,“妈妈的钱,不够给他付酒钱”
不过楚平也注意到了,赵昆叫赵和不叫爸,而是叫那人。
“他是你爸,你怎么不叫他爸爸呢?”楚平有些奇怪,是袁敏这样教育他地?
“他说我不是他儿子,让我不要叫他爸。”赵昆小声的说,“他骂我是杂种。”
“以前还是这几天?”楚平听说了袁敏的事情,他们村里也应该都知道,楚平问他他没回答楚平。
“楚乡长,你可答应过,我老婆去打工,要回家过年的。”赵和醒来了,从值班室跑了出来,找到了楚平地办公室,见楚平正在和赵昆烤火,就厚着脸皮过来说。
“是你老婆要去打工,是你同意的。”楚平正色的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招工报名表上,是你签字同意了的。”
“我是签字了的,可我当时是不同意的。”赵和涨红了脸说,“是你们做我地思想工作的,也答应我,让她回来过年地。”
“我什么时候做过你思想工作?”楚平站起来,厉声的说,绝对不能让这人上脸了,“谁答应你地,你找谁去,这是乡政府,不是你随便能说话的地方。”
“你们,你们”说到这里,赵和还真哑口无言,楚平还真没做过他思想工作,是周燕吓唬他,他才答应才在招工报名表上签字地,而这答应的三点,也都是当着周燕和黄林木的面说的。
“那你给我们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哪怕给我汇点钱过年也好。”赵和终于暴露了,为什么要袁敏回来的目的,那自然是要钱。
“我们怎么有她的电话?”楚平继续厉声的说,“她要联系,也自然会和你这个丈夫联系,就算不和你联系,也会和她的亲戚朋友联系,怎么会和乡政府联系呢,你不要乱搞。”
“他们,他们,他们都没这贱人的电话。”赵和也无奈的说,和袁敏关系好点的亲戚朋友,他都带着赵昆去跑了很多次,可没人有袁敏的电话。
从他们的神情,以及对赵昆的表情来看,赵和可以判断肯定没给他们来过电话。
赵和人虽然混,可并不傻,知道袁敏不在乎自己,可很在乎儿子,即使不给自己电话,肯定会打电话给赵昆,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一天到晚跟着赵昆。
看着赵昆伤心,几天不吃不喝的样子,赵和总算明白袁敏真不回来了,也真没给其他人来电话,可他又想不明白,这贱女人怎么会舍得儿子的。
也管这些事情了,到这年二十八,他就想这找黄林木他们家去要点钱,好歹叫花子也有个年夜,除夕夜自己总得在家里弄点好吃的犒赏自己。
黄林木和周燕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得给他五十块钱,然后打法他来找湖山乡政府。
“不是我说你,赵和。”楚平给赵和递了跟香烟,有点长辈和下辈说话一样的说,“现在你知道袁敏不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吧。”
赵和连忙点头。
“你一个男子汉,四肢健全,不务正业,逼得老婆去打工,你还好意思出来说?”楚平狠狠的教育他说,“你看你儿子,不是我给他用热水擦把脸,还能认出是个人样吗?”
“你去看里屋那盆水,至少有半斤泥,你是这样做爸爸的吗?”楚平说这话的时候,赵和去看赵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喝酒打牌,还是个男人吗?”
“今天都大年三十了,你还喝地烂醉,像个人样吗。”楚平继续骂赵和。
“楚乡长,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赵和舔着脸说,“我这不是想来问问看,这贱人有没汇钱回来,过年家里一点年货也没有。”
“这话你还说得出口?”楚平真是不知道再和他说什么了。
“我,我”这个时候地楚平,多少还是有些官威的,好歹也是一个乡长嘛,吓得赵和不敢多嘴了。
“赶紧带着儿子回家过年,你难道想儿子将来长大也像你这样吗?”楚平知道这事情自己没法管,只是不明白黄林木和周燕,怎么也不管管这小的,说完朝党政办叫了一声李杰。
“李杰,你去看看,慰问五保户的那些东西还有没,多少给赵昆弄点,这孩子懂事着,跟着这畜生,一年到头没口肉吃。”楚平摸着赵昆的头说,“赵和,可不许打孩子,我要知道了,让公安局地关副局长抓你去大牢里蹲几天,让里面的混混撕烂你的嘴,看你以后怎么喝酒,看你怎么打儿子。”
“我,我没,没打”赵和可怕楚平最后这话,关山是公安局副局长,他自然知道,这县监狱所地他也蹲过几天,在里面呆了两天,这牙齿就被打落两颗,那里面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还说没打,你看他手上。”楚平刚才和赵昆聊天的时候,现他手上地伤,问他怎么弄的,赵昆就是不说,只顾眼泪豆大一样流,就猜测是赵和打的。
“以前我不知道这事情,我不管,现在知道你打儿子,我就要管,虐待小孩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楚平很严厉的说,这话很想监狱里那监狱长的样子,赵和吓了一跳,啪一个立正站在楚平面前,楚平差点笑了出来,看他那熊样子,又无奈地说,“以后要知道你打赵昆了,别怪我让公安抓你,你给我记住了。”
正说着,李杰拧着一块腊肉,一条鱼出来了,朝楚平说:“五保户的东西都光了,看这小孩可怜,先从食堂借点过来,好歹让
个年。”
“恩,你送他们回村。”楚平转过头和赵和说,“回家好好过年,要有消息了,我让人通知你,都三十好几地人了,你啥时候能像个男人样。”
送两人上车,楚平和赵昆说:“赵昆,你爸要是打你,你来告诉我,我让人抓他去蹲大牢。”
赵昆居然点了一下头,朝楚平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从乡政府到赵和他赵家村,坐车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等李杰回来了,楚平问了问情况,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赵昆,估计赵和这小子不会管他,这大冬天地,可不能把小孩子给冻死饿死,要真出了这事情,被上面知道了,这可闹大了。
“衣服你给他了没?”楚平问李杰。
“给了,两件棉祅呢。”李杰说,老辛都关门了,我拍开他店门去买的。
“走,我们再去买点东西。”楚平这才想起,这小家伙脚上穿着一双脚趾头都露出来地鞋,刚才怎么没想到给他买双鞋呢。
再次拍开老辛的店门,楚平琢磨着赵昆的高矮,给他买了个全套,鞋子袜子,裤子手套,还买了一床厚实的棉被,担心晚上没被子冻着了,这出事情,可一般都是在晚上。
等两人再次赶到赵和家里,这小子正在煮鱼烧肉,见楚平和李杰搂着一对东西进来,连忙招呼两人来吃鱼吃肉。
“你吃你的。”楚平朝赵昆脚上看去说,“孩子的鞋子都烂成这样,你也不给他买一双,叫冻坏了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没,没,没钱嘛,吃饭的钱都没呢。”赵和这人就是脸皮厚,你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赵昆,来叔叔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了,来换上。”赵昆脸上闪现出一丝兴奋,虽然母亲没回来,可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多年没穿过新衣服,楚平给他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来,他自然高兴,乖乖的过来换了鞋子和衣服。
“暖和吗?”
“恩,暖和。”赵昆应。
“妈妈回来也会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的。”楚平看着眼泪婆娑的赵昆,知道这小家伙又想袁敏了,转头问赵和说,“你长年不在家,赵昆哪里吃饭地?”
“在旁边三婶家。”赵和指着旁边一户人家说,“贱货走的时候,交代过地”
难怪袁敏能狠心走,原来走的时候将儿子交代给别人了,楚平决定去那三婶家问问,到底有没袁敏的消息。
“楚乡长,我也冤枉啊,这赵和一天到晚来骂人,还要顺手偷点东西去。”从长相看,这三婶也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赵家媳妇去打工的时候,是交代过我们的,说好每月给我们50块钱伙食钱地,头几个月都寄过来了,这后面几个一个银老子屎也没见过啊,我伺候这小的,还要挨大的骂。”
看样子,这袁敏也真没和三婶联系过,楚平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