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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不服气,用尽了各种办法尝试着去打开那个门,用各式炸弹,用鬼魂穿透,在门后大哭大闹或是扮怨男哭哭啼啼……,终是无效。
他猜想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和入戏被囚室的主人发现了,怕秘密继续外露,囚室的门被封死了;二是黑影囚室可能是一个幻像,也许索多里尔河上游也会出现时空折叠,《不死者笔记》把他和入戏引进幻像中,也许是为了意示未来也许是为阴谋服务。
无论是什么原因,永夜只知道自己到黑影囚室上面的屋子次数越多,他的心情就越沉重,有一层厚厚的阴霾在心里挥之不去。为此他曾经用私语试图和入戏讨论,但是入戏草草地回答到希望他能为囚室的事情保密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复他,像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每次想到黑影囚室里面那份名单里被加重标识过的名字“该影”,他就觉得心里有如芒刺在扎,无论他曾经是多么不喜欢这个猎人,但他也不愿意该影将会成为里面的一名可怜囚犯。
昨天他暂时放弃折腾黑影囚室那道对他关闭的门,和朵儿等人一起做玻珀酒的任务时,朵儿的笑声像明媚的阳光一样驱散了他头上的重重阴霾,带给了他千里睛空。
如今站在萨尔多的桥洞里,看着朵儿、老色鬼和心无恋这三个笨蛋满头大汗地一次次撞到石壁上然后落入深水中,他笑得几乎都要岔气了,感觉到那些久违的乐趣又回来了。
“永夜,你来教我们跳一次嘛!”老色鬼数不清落水多少次后,站在断桥边上望着洞里的永夜妒忌地建议到。
“好吧!我就再给你们示范一次吧,让你看看身材好的暗夜精灵帅哥是怎么跳远的。”永夜说完纵身跃入了水中,游上了岸,回到断桥边。
“看好了啊!跟着我一起跳。”永夜叫出夜刃豹,其余三个赶紧也叫出坐骑和永夜挤在了一起,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洞。
永夜发号施令到:“以前面那块突出来的石头为目标,先助跑,一踩到桥边就开始跳起,来,一,二,三,跳!”
永夜抓着蓝色雷刃豹的缰绳,再次准确无误地跳到桥洞前面。而他转头一看,后面空空如也,几秒乎后河上传来了熟识的落水声。
“哈哈哈!你们三个笨蛋!”永夜忍无可忍地放声大笑。
老色鬼浮在水面上说:“我知道永夜为什么跳得过去,肯定是因为千金马!马力比我们好啊!”
朵儿说:“说得对啊,我们的马力气太小了,跳不过去。”
“那能怪谁?老色,我要资助你买马,你却说你要骑矮人的羊;朵儿要骑机器鸟。我再有钱也帮不了你。”永夜继续窃笑着说,“无恋,你要千金马,趁我还有钱,现在提要求还来得及!”
“不用了。”心无恋回答到:“用你的钱就是你的人,我已经有七百多金存款了,过几天就可以买马了。”
“我不介意当永夜的人,只要有千金羊。”老色鬼说,“打了这么久符文布,我的铁炉堡声望已经崇敬过一半了,等一崇拜,永夜就要拿着金币在旁边等着我,用幸福的目光含笑地看着我骑上白色的山羊,然后一起在丹莫罗雪山里奔驰……”
“好浪漫的画面啊!”朵儿被逗得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她突然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了,喝诺格费格药剂可以飘起来,幸好我还有五瓶。”
说完,朵儿仰头喝下了一瓶,变成了骷髅,再喝一瓶,变小了,第三瓶,还是骷髅,第四瓶,还是骷髅,第五瓶,终于喝出了缓降术……朵儿叫出坐骑,着急地朝前一跃。
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她和坐骑提了出来,让她像羽毛一样缓慢而优美地在空中飘浮了起来,下面就是萨多尔河那像深渊一样的河流,“哇……”,朵儿快活地大叫了起来。
老色鬼和心无恋妒忌地看着在空气中缓行的朵儿,因为他们没有像朵儿那样在背包里常备诺格费格药剂。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老色鬼和心无恋庆幸不已。
虽然如羽毛般优雅和缓慢,但也如羽毛般轻盈和无法控制,朵儿一心享受美妙在空中飘浮的滋味,却忘记了去掌控方向。结果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和她的坐骑一直朝着北边飘去。
“怎么办?这是要去哪儿啊?”朵儿在不可控制的飘浮惊讶地大叫,她看到醉鬼的桥洞离着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时,她终于轻轻地落在了河面上。
回头一看,天啊,自己似乎队友们太远了!朵儿赶紧一头扎入水中,转身变成了海豹,快速地朝着队友方向游去。
而永夜终于忍无可忍地说:“这样吧,我一个人先去把任务完成了,如果奖励是月光酒瓶,你们就去加基森买诺格费格药剂再来。万一不是,我看你们也不必辛苦跳河了……我的脸都笑累了。”
老色鬼和心无恋表示同意,永夜接上任务,跳下河,跑到了避难谷地,乘上狮鹫飞往了南海镇。几分钟后,小队频道上传来永夜无比灰心幽怨的一句话:“好消息,奖品只有五十三枚银币,你们不用跳了。”
“垃圾啊!害我跳了这么多次河。回吧!离开这鬼桥!”老色鬼和心无恋一起大叫。
朵儿却半天没有动静。
“朵儿,你是不是被水淹傻了?哪儿去了?”老色鬼在小队频道问。但他许久都没有得到回话。
朵儿在萨多尔的河底,水草在她的脚下摇曳,鱼群从她身上游了过去又游了回来,但她却没有在意。
她只是死死盯着桥墩下面的一具矮人的尸体,这个人已死去了多时,脸埋在河底的淤泥里,身体随着水流轻轻晃动,但他的手中却牢牢地握着一封信。
朵儿看了许久,伸手把这封信从他手里取了出来,信封上的字迹非常模糊,但仍可以辨认,收件是铁炉堡的萨拉。巴鲁女士。
她折开信封,发现信纸已湿,但是多层的信纸中间有几页却得到了精心的保护,上面的字迹还保持着清晰完整。她读了起来:
“我亲爱的萨拉:
我想我们这几天要去看守萨多尔桥。也许我从此就无法再给你写信了,所以现在我很想给你写点东西,让你知道我在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都在想念着你。
我们的任务可能要持续好几天,并且充满了乐趣,但是对我而言,它也许意味着残酷的战斗和死亡。如果我必须在战场上为联盟而牺牲的话,那么我随时都作好了这种准备。对于我所从事的事业,我充满了信心,勇气永远与我同在。我知道铁炉堡王国非常需要联盟的胜利,而我们欠那些在恶魔战争中浴血奋战的牺牲者很多东西,我多么希望能放弃此生所有的快乐去维系这个联盟,并还清欠那些牺牲者们的债。
萨拉,我对你的爱是永远不灭的,它如同无形的绳索束缚着我,没有东西能够解开它。而我对王国的热爱则象强风一样袭来,让我在战场上也无法不想念着你和我们的家园。我不断想起和你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我感激圣光,也感激你。我和你度过了那么多美妙的日子,而现在我却不得不放弃这一切。我们本来还可以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看着我们的儿子在身边慢慢成长,然而现在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些希望,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
我对于我神圣的使命没有什么抱怨,不过我总是听到有人在对我轻声低语——也许是风吹来了我的小埃德加的祈祷,它告诉我一定要安然回到我所爱的人身边。我亲爱的萨拉,如果我不能回去,请你不要忘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即使我在战场上永远停止了呼吸,我也会在那之前轻轻呼唤你的名字。
请原谅我以前所犯的错和我给你带来的那些痛苦,我那时总是那么愚蠢,那么自私。如果我能用眼泪清洗影响你快乐的那些污点,如果我能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灾祸战斗,保护你和我心爱的孩子免受伤害,那对我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但是我做不到。
当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与残酷的命运斗争时,我会在扭曲虚空中看着你,在你身边徘徊,悲伤而又耐心地等待着我们再也不用分开的那一天。
但是,萨拉,如果一个死去的亡魂能够重新回到艾泽拉斯并环绕在他们挚爱的人周围,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无论是你高兴还是失落的时候,如果有微风吹拂你的脸颊,那就是我的气息,当你的鬓角感到清凉的微风,那就是我的灵魂轻拂而过。
萨拉,请不要为我的死亡感到悲伤,我只是暂时离开了,我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等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苏利”
这是一封预知了死亡的丈夫写给妻子的信,感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