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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笃定的答复,另一只手又粗粗的翻了几下资料,“我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份信息是假的。”
“假的?”
“大体趋向是真,或许可以蒙骗一下外行人,但是通过构建曲线图便可得知,虽然总体走向是对的,但是很多细小点却出现了致命的差错。”焦扬叹气,“林总,这是糊弄我们的。”
“那今晚再去!”话筒中的声音已经有了些不悦,“你收拾一下,下午六点下班,随我走。”
“不用了。”焦扬忙说道,“林总,既然他们都不肯给我们,那么其他公司也必定拿不到。同样水平线上的竞争,我们是不怕的。怕就怕,个人会搞暗动作而已。”
“你确定可以?”声音已由果断微怒渐渐蜕变成些许质疑,“这份案子,是不容许出现差错的。”
“我确定。”唇弧微勾,焦扬绽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墨色的瞳眸如同融不开的深夜,越发透出一种镇定冷睿的风采,“您放心。”
“那好。”那边的男人终于轻轻的吐了口气,似是感到如释重负。焦扬亦是觉得有些放松,正在想着是不是就要挂断电话,话筒那边却突然勾起了另一个话题,“焦总,下班后有安排吗?”
“没……有。”她微微一怔,随后渐渐微笑,“林总,我又不是您这样的人物,天天还要提前安排。”
“那好,今晚上请你吃个饭吧。”随即听到翻东西的声音,似是在查阅地址,“郁辰茶房,解放路四百三十二号,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海涯地处国家最南,有些热带海洋性气候,大概因为已经习惯,夏日虽然炎炎,但却不觉得多热,只是有一种潮气,会将人莫名其妙的沾染沉重。冬日是海涯的最好季节,这儿不比其他地方那般四季分明,比起各地白雪皑皑的胜景,反而有一种春归大地的温暖。
现在是四月,正值春回大地,伸手一触,春风似乎夹带着海的咸味温柔而来,用力的攥紧手心,轻而易举的,便可以拈起一章潮腻。
仿佛是有什么溶于了自己的掌心,空乏但却温暖。这世界上有太多把握不住的东西,很多时候只有通过这样的随手一握,仿若才可以确信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天地。焦扬原本并不是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只能凭借几分感觉来让自己温暖。
郁辰茶坊,位于解放路最繁华的路段,这是一栋别致的建筑,自外面看,似是呈葡萄牙建筑的风格,可是里面的装潢,却是古色典雅的纯中式设计。焦扬初来此处,便听到很多人讥嘲此处挂羊头卖狗肉,言下之意是里外不一。可她偏偏却喜欢上了这样的对比,看似矛盾,但给人感觉却不突兀,甚至是天衣无缝的配比和谐。
她坐在靠窗位置,托腮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华灯初上,夜晚七点,正是这个城市最繁华最璀璨的时候,像是一名装扮整日的少女,只待月上梢头,才会羞涩的揭去神秘面纱。白日的忙碌浮华完全抛却,此时的海涯,有一种痛快淋漓的光灿与从容。
唇角慢慢勾起,最终凝成一弯淡笑的痕迹,对面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抬头一看,竟是林弈辰到了,焦扬连忙起身,“没有,没有,我闲来无事,早到了而已。”
“别那么客气了,坐下。”他看了她一眼,眉宇间的笑意也渐渐勾描出来,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半隐半现的,呈现出温文的俊朗,“你下班不回家吗?直接到了这里?”
“没回去。”她笑,“回去再回来,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要花去很多精力,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我懒得去挤。”
“那早知道下班咱们就过来了。”对面的男人铺好餐巾,话语中隐隐透着些惋惜,“我以为你要回家,在公司白白的还多耗了一个多小时。”
“哪儿是白白的呀,”焦扬打趣,“您那可是生产力!我听人家说,您只要在办公室呆半个小时,雅高便会有三百万的盈利。”
“这样的话连你都知道了。”林弈辰微微摇头,唇角的淡笑慢慢蜕变成为几分苦涩,“看来中国的舆论事业,果真以火箭发射的速度飞速发展。”
招手唤来侍者,林弈辰看也不看菜单,便说出几道菜。焦扬低头,仔细的摆弄着餐具,直到侍者走远之后才慢慢抬头,没想到只是不经意的抬眸,便迎上林弈辰含笑的眸子,似是有星河闪耀,他的眸瞳里,点缀着一种她所熟悉却渐渐遥远的光华。
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直到林弈辰的笑声渐入耳膜才回复意识,可是记忆里的璀璨却如同瘟疫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逐渐蔓延铺展。焦扬低头饮了一口咖啡,这才勉力让自己彻底回归现状。
“你和别人不一样。”林弈辰好像没有看出她的异样,仍是淡凝笑意悠悠开口,“我以前请人吃饭时,若是到了点单的时候,就算是提前说好了是我请客,但仍免不了一番激烈的推脱争执。可是你就很安分,点单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摆弄着自己的东西,也不管点的多不多,仿佛和自己没有关系。”
焦扬一愣,随即笑道,“我刚才真的觉得和自个儿没关系,只管带着张嘴大吃特吃,可是现在,”她眨眨眼睛,唇边的弧度粲然轻扬,“我觉得自己仿佛是犯了错误,是不是真的该让一让?尽管我自始至终没存请您的心思,可能带的现金连AA制也实践不了。”
“这样很好,实在。”他微微一笑,低头用勺子轻搅咖啡,修长的中指拈着精致的勺柄,不疾不徐,带着份贵族式的优雅与闲适,那一刻,焦扬甚至觉得,连被他搅动着的咖啡,都会以一种极其美妙的形状舞蹈辗转。
原来(2)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请你吗?”
“我工作勤勉。”焦扬不假思索,这话说出来毫无愧意,自从来到海涯,她便进入了雅高工作,自策划师慢慢坐上如今的策划总监位置,每一分钟都勤勉刻苦,工作成效也是卓越显著,对下和善诚恳,对上谦虚恭敬,这样的处事风格,领导请吃饭亦是不奇怪的。
所以,她今天被林弈辰请吃饭,心里并没有一种多么荣幸的感受。商业社会,假设你为老板可以创造更多的剩余利润,看似你是靠他供给,但是从另一个程度而言,你更是他的父母衣食。
她说的一本正经,林弈辰却猛地一怔,继而轻笑,“对啊,你工作努力,不过,还有一点。”
“嗯?”
“你做事有一种特殊的笃定与自信,虽然张扬,却显沉稳;虽然霸气,却昭从容;有时候还有一点儿跋扈逼人,但是眸光却从不浮漂,相反的,还有一种深幽的冷睿。”
她怔怔的听到这一大堆形容词,终于在他话落的一瞬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林总!”
“不是说笑。”林弈辰并不随着她笑,瞳眸中反而多了几分平静与认真,“真的,你虽是女子,但做事却有一种男人的风范。”
她依然觉得这是个笑话,理智尚告诉她必须秉承在上司面前矜持有礼的风格,因此只能紧紧咬唇,强迫自己面对着他的认真,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便冻结了微笑的能力。
他说,“你以前工作,必定是跟着一个强硬的上司,所以才在不知不觉中,便也沾染了他的点点滴滴。”
他说起这话,语气笃定,眸光亦透着无边的诚恳与自信,像是已经知晓了她的所有过去,现在的调侃,只是为了给那一段时光做一个冷静的结论。
她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拿着勺子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击起一阵清脆,成功的划破了记忆将她禁锢与束缚的那根绳索,片刻间,焦扬似乎听到了那根绳子被割裂时的声音,嘶嘶的,如同她在大学时最经常与他同吃的鱼香茄子铁板饭,上面依然带着情感的温度,时日已久,却烫的灼人。
“我说的对吗?”面前的男人已经垂下头去,优雅的叉起一小块甜点,放入口里。
“对。”她亦吃起面前的甜点,只不过不是用叉子优雅的叉起,却是笨拙的拿勺子捞,兜转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勺子上都沾满了红绿的果酱,方才将其放入口中。
她的记忆,如同她面前的这盘甜点,一派狼藉。
“其实人啊,天生性格只是基垫,很多时候,都是受他人影响。这个他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应该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侍者已经端上一盘菜来,林弈辰微微后仰,唇边笑意却不减,“你们传播学有个概念是‘意见领袖’,我觉得用这个解释这一点,很到位。”
“意见领袖?”焦扬有些惊讶,不禁挑了挑眉毛,“您竟然连这个概念都知道……不会是,”眸光突然腾涌起万般亮色,她的唇角描出俏皮与纯然,“您也有个对您影响至深的人吧?”
话题一旦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