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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又是一击,这次的力量比刚刚还大,整个人被击出数米远,而那怪虫竟然原地未动,她趴在地上,眼皮沉重地望着前面的街道,只见一匹马飞奔而至,接着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冯万春一直站在镇子外面的高冈之上,点上一根烟,焦急地等待着燕云的动静,一连抽了两根烟却始终未见燕云归来,心里早已生了草。这时他见一匹马向这方向奔来,连忙丢掉手中的烟蒂,本以为是燕云,但当那匹马走到近前一看,却是一个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男人。他心知不妙,便将段二娥与金龙安顿好后立刻驱马向镇子狂奔而来,他刚一进镇子便被牌楼上的两具尸体吸引住了,正在此刻他听到门板碎裂的声音,连忙骑着马向镇子深处奔去,谁知刚走出几百米便见燕云与一只虫子对峙着,他刚喊了一声,就见燕云便被击出数米远。他连忙催赶而上,谁知那怪虫立刻扭过头向他而来,身体猛然一耸,一股黑色的液体从口中喷涌而出,冯万春连忙勒住缰绳,那液体虽然未击中马头,却擦着马肚子划过,瞬间那匹马的肚子被划开了一道伤口,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顿时从伤口散发出来,那马吃痛,身体微微剧烈地颤抖了两下。
却说这冯万春也是骑马高手,他心知不妙,一手扶着马背身体稍微用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几乎与此同时,那马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身体狂嘶一声,前蹄腾空而起,那马蹄正对着眼前的怪虫而去。那怪虫没想到这匹马会有如此一招,根本没来得及躲闪,那圆形的头被马蹄重重地一踩血浆迸出,同时那匹马也倒毙在地,再无声息。
冯万春来不及多想,将昏迷不醒的燕云背在身后,便向镇子外面狂奔而去,刚奔出几百米,只听那镇子深处传来一声尖叫,冯万春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加速向前奔去。
光线稍微有些刺眼,燕云缓缓地睁开双眼,模糊地看见段二娥正注视着自己,见到燕云苏醒,段二娥满脸微笑地说道:“冯师傅,燕云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冯万春便从对面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放在燕云的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笑道:“哎呀,总算是没事了!”冯万春长出一口气说道:“潘俊那小子在离开的时候把你们两个丫头和金龙交给我,让我保护好你们,如果你们哪一个万一出了事,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潘俊交代啊!”
“让大家担心了!”燕云虽然已经苏醒,但却始终面无血色,浑身无力,昨晚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对了,燕云姑娘,冯师傅把昨晚上的情形都讲了一遍,那么危险你怎么不召唤皮猴啊?”段二娥问道。
燕云微微笑了笑,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奎娘从小跟着我和弟弟,可是来到中原奎娘也死了,我召唤出来不过是让它们白白送死,那又何必呢?”
“白白送死?”段二娥疑惑地望着欧阳燕云,又扭过头看了看冯万春,冯万春从燕云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拿过一个凳子坐在上面望着燕云说道:“丫头,那怪虫你见过吗?”
燕云将头扭向窗外,窗外一棵桑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斑驳的树影透过敞开的窗口洒进屋子,如同燕云那碎裂的记忆,虽然是在盛夏时节,但想起那段回忆燕云依旧禁不住颤抖了起来,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咬着嘴唇说道:“是的,我见过那种怪虫!”
“燕云,你没事吧!”段二娥察觉到燕云情绪的剧变,连忙握住燕云的手,只觉燕云双手如同浸泡在冰水之中一样冰冷。
“火系驱虫师家族一直以豢养皮猴为主,我们从小便开始学习驱虫之术。”燕云一只手轻轻地捂住嘴,让自己暂时镇定下来,接着说道,“长大之后不管是豺狼虎豹基本都可以驯服,唯独一种虫无法驯服!”
“你说的那虫就是昨晚上的那只怪虫?”段二娥追问道。
燕云连连点头说道:“是的,那种虫名叫蒙古死虫,一直生活在蒙古和新疆交界的戈壁沙丘之中,虽然皮猴凶猛异常,但是一旦遭遇到蒙古死虫也只能是以卵击石!”
“真没想到那东西竟然如此厉害!”冯万春踌躇着随手抽出一根烟点燃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燕云确定地说道,“那蒙古死虫极其凶猛,极少有人能驯服,它们不但体型巨大,牙齿锋利,而且它们的毒液能喷射数丈之遥,沾染者皮肤会迅速溃烂,这还不止,在它们的牙齿之间生长着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能瞬间将人击晕,甚至将皮猴直接击毙!”
“原来是这样!”冯万春若有所思地说,他的脑海中想起昨天自己那匹马倒毙的症状,以及那匹马踩在那死虫身上竟然不躲避,原来如此,“只是……丫头,这蒙古死虫既然没有眼睛,它是如何识辨方向和猎物的呢?”
“震动!”燕云一字一句地说道,“蒙古死虫的表皮虽然极其坚硬,但是它的身体是分成一节一节的,在那之间是它们身体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那些地方不但能感知地面的震动,甚至说话的声音都能察觉得到!”
“但是燕云姑娘!”段二娥皱着眉头回忆着燕云刚刚所说的话,“既然蒙古死虫一直生活在沙漠戈壁地带,这里距离新疆还有千里之遥,那些死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段二娥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刺入燕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她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抓着段二娥的手,拼命地摇头道:“别问了,求求你们别再问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死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冯万春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段二娥的肩膀说道:“你陪陪燕云吧!”说完自顾自地向对面走去,在对面的那个屋子之中躺着一个重伤的伤者。
此人看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满脸血污,身上亦是伤痕累累,血迹已经将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冯万春只得用温水将血痂冲散再敷以草药,这一切都停当之后那汉子依旧昏迷不醒。冯万春探了探他的脉搏见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刚刚放下他的手,燕云便苏醒了过来。
此刻冯万春刚刚走进对面的屋子猛然发现床上竟然空荡荡的,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劲风,幸而冯万春身手敏捷,身体微微向一旁一侧,一个黑影从他的身后倒了过去,接着冯万春反手一把抓在那男人的手腕,轻轻一翻,那男人便被制伏在地。
“啊!”男人吃痛惊叫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冯万春手上的力道加大,那人咧嘴龇牙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住在隔壁房间中的段二娥搀扶着欧阳燕云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那汉子半躬着身子瞥见欧阳燕云连连说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冯万春只觉这汉子虽然莽撞,但是却浑身伤痕累累,三下五除二便可以制伏,于是便将手松开,谁知那汉子的手刚被放开便三步并作两步向段二娥和燕云的方向而来。
段二娥是柔弱女子,虽然深知金家驱虫术之妙,但却着实手无缚鸡之力,而此时燕云刚刚苏醒又应对眼前这大汉也有些困难,二人向后退了两步,哪知这汉子来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段二娥之后又将目光移向燕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二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燕云连忙将那人扶起来说道:“不需如此,你是那镇子上的人吗?”
汉子爽快地摇了摇脑袋,瞥了一眼冯万春说道:“我不是那个镇子上的人,只是走垛的,现在日本人查得太严,所以每次都会在雾隐镇打尖住店,可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却发生了那件事!”
“昨天晚上怎么了?”冯万春立刻追问道,那汉子瞥了冯万春一眼哼了一声又向燕云的方向望去,燕云见此情形接着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昨天上午到的这里,按照惯例每次来此处都会住上一晚。可是到了下午村子里忽然来了一群日本人,他们将所有人都赶回了家中。谁要是慢一步那就是个死,你们刚进镇子的时候应该看到牌楼上那两个被吊死的人了吧!”汉子憨憨地说道。
“嗯!”燕云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想听这汉子继续说完。
“本来我们和跺爷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镇子,那伙日本人人数不多,本想趁着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放下货物偷偷摸出村子,等那些日本人离开之后再回来取走货物。谁知道天才刚刚黑下来,我们正要离开,忽然一只怪虫从地下钻了出来,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汉子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厚厚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小会儿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