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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满脸通红说:“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她白了我一眼说:“少做那种羞答答的样子给我看。我是女人,不吃那套的。你这衣服,是自己爽快
脱下来呢,还是我亲自动手扒掉?”
我已经退到门边,退无可退了。不停地笑让我浑身不力,实在抓不住她地手。我只好蹲下身,护住自
己胸前已被她扒掉一半的衣服说:“夫……人,我……我不是害羞啦,我知道您……是要给我换衣服,不
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只是,我……我怕痒痒。”
“你怕痒痒?”她总算停住手说:“我没挠你痒痒啊。”
“您是没有,可是您的手一挨到我,我就会痒痒,就会忍不住想笑。”
“你这么怕人家碰?”卫夫人伸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迟疑的看着我问:“那你以后出嫁了怎么办?
你嫁的丈夫。不可能不碰你吧。”
“那是两回事啦。”王献之叶抱了我好几回了,我却没有这种反映。但卫夫人刚刚的动作,可能太…
…,我忍不住了。
卫夫人袖着手说:“那好吧,那你自己脱。脱了,换上这套衣裳。”
她从床上拿下一套衣服。我为难的说:“夫人。这套衣服是不是薄了点?今天虽然没有下雪,可融雪
耶。融雪比下雪更冷的。”
我是爱美没错,可我也不想“穿得像油子。冻得像猴子”啊。
卫夫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上衣抖开给我,嘴里说:“克服一下,克服一下,今天可是你出风头的
好日子哦,你要是穿得像个大肉粽,那些人会很扫兴的。他们可都是看美人来地。你放心,你等会坐的地
方,我会放一个大火盆。”
我哭笑不得地说:“夫人,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是书法比赛,不是选美比赛。更不是某某楼的花魁
第一次见客。”
又是老大的一个白眼:“你那是什么话?什么‘某某楼的花魁’,你存心气死我吗?以前我就跟你讲
过这男人选女人的道理,你都没听明白?还是你现在故意跟我找茬?”
“夫人,再借小地一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跟您找茬啊。您是谁,桃叶地衣食父母啊。”我努力谄媚道
。
“少来!”她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你到我这里来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就是学会了油嘴滑舌
。”
“哪里哪里,都是夫人教导有方。”
话音未落,“啊!”胳膊上挨了狠狠的一掐,我尖着嗓子小小声地喊了起来,“快来人啦,非礼啦。
”
“哈哈”,卫夫人纵声而笑:“桃叶,今天就保持这种状态。女人光长得美还不行,还要聪明慧黠,
机智可爱,那才真的所向无敌。”
“夫人当年是不是也是聪明慧黠,机智可爱?”
“那是,当然!”是很自豪的语气。
“但是”,她话题一转,继续进行刚刚地说教:“会跟我斗嘴皮不算什么,要是等会在那些男人面前
放不开,只会低头红脸,还是不会受
地。这种羞涩美女如果转回几百年,在汉朝那时候可但我们大晋的风气所趋,男人喜欢的是活泼机智
地美女兼才女。”
“是是是,承教承教。”
就在我们不时的插科打诨和逗趣中,我的改头换面仪式总算是完成了。
还别说,卫夫人确实有眼光,经她的手一拾掇,我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本来只是有几分姿色的小家
碧玉,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美貌绝伦的大美人了,浑身都散发着无穷魅力。
卫夫人啧啧赞叹道:“桃叶,你要是真把才女选拔赛当回事,是有希望问鼎魁首的。”
我噗哧一笑道:“您别开玩笑了。我想问鼎魁首,起码还缺两个必要条件。第一,家世背景,第二,
才华修养。我一没出众的才华撑腰,二没庞大的家世背景撑腰,怎么可能越过那么多又有家世又有才华的
小姐,爬到榜首的位置呢。”
卫夫人不以为然地说:“第一,你的确没有家世背景,但你有一个最强有力的靠山,就是六殿下,那
可是未来的太子爷啊。她们的家庭背景再显赫,抵得过你宫里有人吗?只要六殿下真想捧你,跟皇后说一
说,皇后不会不买他这个面子的。因为,这本来就无关军国大事,不过是游戏性质的比赛,皇上不会干涉
,皇后也不用为难。”
又是六殿下!
我知道她讲的没错。可是,如果我完全靠六殿下爬上去,这么深的恩情,将来怎么开交?
她继续说:“第二,说到才华,你以为那些千金小姐真有多了不得的才华吗?著名的谢大才女,也就
是说了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舞’,你再听闻过她有其它传世名作吗?所谓大家闺秀的才女之名,多半是这
样来的。不过偶尔说了一两句有意思的话,或做了两句还算押韵的诗,家人一宣扬,外面再一传,就成就
‘才女’之名了。”
我好笑地打断她:“您也说得太离谱了吧。”要真这样,那才女也就不值钱了。可如今这世道,怎么
男人们都对才女趋之若骛呢?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别不信。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所谓的才女选拔赛,就是变相的美女
选拔赛。女人长得不美,再有才,谁鸟你呀。而又有美貌又有才华的女子本来就是希罕物种,所以才会这
么隆重地选拔,你明白吗?说穿了,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男人选妻的一个途径。”
我的心猛然一跳,立刻正襟危坐。她的一句“选妻”,触动了我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所以,你一定要全力以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是,我知道了,谢谢夫人。”
她说的“唯一的机会”,跟我理解的“唯一的机会”完全是两码事。但无所谓,这不妨碍我们对话。
我们今天这样一团和气,其实双方都不过在努力掩饰昨天剑拔弩张的尴尬。昨天我们等于吵了一架,
今天再不嬉皮笑脸点,正儿八经地谈话会不好意思的。
等她完全打扮好了我,又欣赏够了后,我站起来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去门口站着迎宾?”这个
时候,客人也快到了吧。
卫夫人大笑:“你去门口站着迎宾?那不真成了某某楼的花魁的搞法了。哈哈。”
我有点窘,想想那场面,也的确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说:“大爷,欢迎您光临。
”
我嗫嚅道:“可是,以前,谢玄就说过,到时候我要在门口迎宾的。”
卫夫人笑道:“他打趣你的呢,别听那小子瞎说。丫头,我告诉你,就算是真正某某楼的花魁,也绝
不会站在门口迎宾的。她会等到所有的客人都上门坐好了,等到别人的歌舞表演都结束了,等到所有的客
人都望穿秋水的时候,再最后一个出场。”
我恍然道:“所以,您今天也会让我最后一个出场?”
“是啊,”
我嘀咕道:“那还是跟某某楼的花魁一样的搞法嘛。”
“叮”,头上挨了狠狠的一下,“少胡说。”
但说完,她自己也掌不住笑了起来,半天才承认道:“其实,道理的确一样。”
“因为,千金小姐也好,贫女也好;才女也好,倡女也好,面对的都是一样的男人。所以,道理,手
法,只能是一样的。”
我彻底无言了。
第93章 和郗小姐“同台献艺”
虽然卫夫人开玩笑说要让我最后一个出场,以便最大限的胃口吊起来,但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哪里不出
去吧。甚至于,今天到底有哪些程序,等会的比赛要怎么比,有哪些规则,我都还没搞清楚。
于是我向卫夫人提出:“不如我暂时先换下这身行头,到前面去帮帮他们的忙吧。”
毕竟这次的比赛主要是为了我,如果什么都仰赖别人,我坐在里面装大小姐,那怎么说得过去呢。
卫夫人横了我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刚刚才把你打扮好,你又脱下来,那我不是白费力气了?”
可是,让我穿着这么一身拖泥带水的衣服,等会怎么走出去啊。美则美矣,只是实在有点别扭。尤其
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扮演衣袂飘飘的仙女,合适么?
说实话,除了一开始着实惊艳之外,现在我越看自己的衣服越觉得夸张了。也许是平时总是朴素打扮
的缘故,现在突然像唱戏一样地装饰起来,真的很不习惯。
正说话间,门口有人通报说:“夫人,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卫夫人赶紧起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我:“你坐在这里别走哦。”
我只得答应着。
这时,外面已经渐渐热闹起来了。虽然卫夫人这院落比较偏,离书塾也有点距离,但卫夫人好像把好
多客人都引到她这里来了,只听见前面会客厅里不断有延请入座的声音。
我百无聊赖地坐着,明明坐立难安,可又不敢随便出去。怕破坏了卫夫人的精心安排。
正烦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