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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又要钱治病。她生病的时候跑掉地那些生意以后都会回来的啦。还有。她当选才女后,肯定会变得
很有名地,她在你这里站柜台,你的店子也会跟着出名。以后这里的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你不给她加工
钱就算了,怎么能扣钱呢?”
别说掌柜的反应不过来,连我都愣住了。因为皮皮一贯老实,现在突然这么伶牙俐齿起来,我们都有
点不适应了。
呆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来表态:“扣了就扣了吧,没来上工,当然扣工钱了,皮皮,你就不要再说
了。”
皮皮却不紧不慢、不依不饶地说:“大掌柜你想想,那才女榜上的才女们,除了桃叶,都是大户人家
地小姐,她们会去当店小二卖东西吗?当然不会。所以,桃叶就是唯一站过柜台地才女了,这多稀罕呀,
其他店子的掌柜的还不羡慕死您啊。您小心别人花大钱来挖墙脚哦,哈哈。”
我没有再说客气话推让了。既然皮皮这么费尽口舌想帮我讨
月地工钱,我又怎么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想不到皮皮一定亲,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甚至给我一种很精明很厉害的感觉。订婚真的有这么神奇
的功效吗?还是,因为我们是儿时的朋友,所以她没有显出精明厉害的这一面,让我还一直保持着她儿时
的印象。小时候,也许是家里哥哥多,她在我眼里一直就是一个只会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撒娇哭泣的孩子。
我还担心她遇人不淑会吃亏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掌柜的听她这么一说,大概也怕出现我被挖墙脚的情况吧,马上笑着表示:“皮皮说得很对,桃叶的
工钱的确不该扣。这样吧,桃叶,这个月还是按满月工钱给,下个月再给你涨,至于怎么涨,我们到时候
再谈,好不好?”
我还没开口,皮皮又朝我使起了眼色,我也就顺水推舟,笑着说:“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从文具店出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这些天病着,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的,现在掐指算一算,书法比赛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可是我已经有多
久没好好练过字了?要是到时候写出来的字太难看,不仅不能借此增加人气,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才女选拔赛的初选也快接近尾声了。初赛落幕,胜出的二十人在家里过完年后,正月十三就得开拔进
宫接受礼仪训练,正月十六正式入殿,接受皇后娘娘的甄选。
人们把这也戏称为“殿试”。
边走边想,还没走到乌衣巷口,远远地就看见一辆车子驶进巷子,是卫夫人的马车。
看来,她真的在宫里跟戴贵嫔秉烛夜谈,留了一宿。
我特意走慢一点,等她下车进去一会儿后才走过去敲门。
老张看见我,只说了一句:“桃叶姑娘,你回来了。”
“嗯”,我点头,“刚才是不是夫人回来了?”卫夫人居然都没有问起我,她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吗?
老张点头道:“是啊,昨天夫人跟你一起进宫的,现在才回来。”
老张知道我跟卫夫人一起进宫了,王献之迟早也会知道,只要老张多一句嘴就是了。
我快步走了进去。也许,王献之已经来了,那我就趁还没开始上课把他找出去,简短地把这事跟他说
一下。具体情节以后还可以再慢慢“交代”。
总之,我要在此事被“揭发”出来之前,先在他那儿备个案。这样才能避免节外生枝。
我进去的时候,书塾里空无一人。再等一会儿,王献之来了,却是跟桓济一起走进来的。
当我看到桓济不断在跟他耳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王献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我的心也沉了下
去。
抱着最后一点希翼,我赶紧凑过去给他泡茶,研磨,整理书桌。可是他一直不理我,装着看书,装着
写字,装着和别人说话,就是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
好容易熬到下学,他没有跟我道别,一句话没说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本来以为,今天我这么不舒服,他一定会送我去坐船的,结果……
走上大堤,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在雪中当路而立,身姿挺拔,紫色的雪氅被风吹起。
我欣喜地跑过去:“子敬”。喊出口才惊觉,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字。
第85章 风雪归途
紫衣公子回过头来,我错愕地僵在当场,嘴里嗫嚅道:少爷,你为什么也穿紫色风衣?”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收不回了。
他脸色一冷:“我就不能穿紫色了?紫色是他的专利吗?”
“当然……不是。”
但明明一向就是王献之穿紫色穿得最多啊,而且又特意等在我必经的路旁,还背对着我,这样我很容
易喊错的。
看桓济那么咄咄逼人,我也有点不耐烦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就算喊错了人,也不算什么了
不得的罪过。
因此,我闭住嘴不再吭声,看他等在这里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你昨晚住在宫里的?”他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
果然是这句话!
“是啊,”又如何?
“住在承恩殿里的?”
“嗯”,既然他要这么一点点地套我的话,我也就配合他。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风衣底下的手都握成了拳,若不是风太大,我大概都可以听到咔喀作响的声音
。
雪静无声,我忍耐着等他问完最后一句,然后,我可不能奉陪了。天这么冷,我只想快点回家去,升
起一盘炭火,吃一碗热汤面。
家虽小,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所在。
他却只是看着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看到一块稀世珍宝被污染、被毁坏了一样。
我心里好笑地想:拜托,您那是什么眼神啊。别说我还没怎么,就算我怎么了,又与您有何相干?让
您这样不待见。这样嫌弃?
等了老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这河堤上可是整座城市最冷的地方,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快要
冻僵了。
于是我对他说:“如果桓少爷没什么要问的话,桃叶要下去搭船了。天太冷,雪也越下越大了,我想
快点回家去。”
他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问我最后那个问题真的有这么艰难吗?
我躬身致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才走了两步,他却疾步追上,嘴里喘息着。脸上地表情竟然是恼怒加痛惜。
我叹了一口气,站住了。
他走过来一把拉住我地手,我赶紧甩开,然后退后一步站立,向四周左右看了看说:“少爷,您有话
就说。不要拉拉扯扯的。这里是大路,下面就是码头。幸好今天下雪人少,不然,这样被别人看见了算什
么?”
他更是怒形于色,低吼道:“我拉拉你的手你就怕别人看到了,人前装得贞洁烈女一样。人后呢。你
以为你在宫里干的事就没人知道吗?”
我努力按耐住愤怒问:“你给我把话讲清楚。我在宫里干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他的吼声更大了。
我冷笑道:“难怪今天一下午王献之都不理我的,就是你在他耳边造谣败坏我的名声吧。你们这些花
花太岁,自己屋里小妾成群。把女人当玩物。我不过进了一趟宫,在宫里坐了一夜,就被你们看得一钱不
值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他更火了:“我造谣败坏你的名声?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人品这么低劣的败类?很好很好,这才是我
一心呵护的女子呢。”
我是他呵护地女子?不就是我病了他派人照顾了我几天吗?而且还是在我实在推拒不开的情况下强加
在我身上了,这样就把我看成他的禁脔了。他现在的这幅表情,活像戴了绿帽的丈夫一样。
这些男人都太自以为是了,我实在没法一一照顾到他们的情绪。他也好,王献之也好,爱怎么想就由
他们想去吧,我真地累了,只想早点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懒得再搭理他,转身朝大堤下面走去。他突然在风里说一句:“我没有跟子敬说这个,一个字也没
有提,信不信由你。”
我回头:“那他为什么一下午都不理我?”
“那是因为……你过来,我们找家小店子坐坐,我再慢慢告诉你。”
我疲倦地一笑:“不了,我昨晚真的坐了一夜,什么事都没做,信不信也由你。我现在困得要命,我
要回去休息了,我妹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完,我紧走几步,远远地把他甩在身后。我要说地话已经说完了,他要不信我也没办法。王献之以
后要怎么对我也随他。如果他听别人随便说几句就不再理我,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宣判我的死刑
,从此把我归入来往黑名单,那他也不值得我倾心交往。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是我能控制的事,除了由它去,还能如何?
抬头看了看纷纷扬扬的雪,我在心里更正自己地话:天要下雪娘要死掉,都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