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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笼罩第二梦的黑影,正是那股无上压力之源!他的黑影,竟然强得可随意将任何人囚禁!
第二梦瞠目结舌,她的父亲第二刀皇,已令她感到什么是无敌,但如今在她身后的人,她甚至本能地感到,其父在此人面前,简直像一个初出茅庐、不谙武艺的呆子!
世上真的有如此强、如此可怕的人吗?若有的话,此人恐怕已非神即仙……
第二梦本欲呼叫,但方才惊觉,自己连叫出来的气力也没有!而身后的人似亦感到她的恐惧,沉沉地道:“不用害怕……”
“我来,只为告诉你四个字……”
“十!”
“二!”
“惊!”
“惶!”
十二……惊惶?
多么奇怪、多么令人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惊惶也有……十二?事实上,第二梦如今才是真正的惊慌失措!
她满以为身后的黑影还有什么话说,然而,这个男人在对她说罢“十二惊惶”四字后,他笼罩着第二梦的黑影,竟然在冉冉退后,直至……
完全消失!
他消失了!
不错!第二梦清楚感到,就在这男人的黑影消失后,她浑身上下复再能动弹自如,她随即回身一望,欲一看这男人纵身而去的远影,只是一看之下……
她身后那有半条人影!
甚至百丈之外,亦没有任何身影在飞纵远去!
这怎么可能?这个如神如仙的男人,竟可在第二梦回身一瞥之间,便已平地消失?这是什么快绝人寰的绝世身法?
更离奇的是,此时刀皇亦已折返,对第二梦道:“你,为何仍呆在这里?为何不随我一起到市集?难道,你已不想与我一起走,你不想打败我了?”
第二梦茫然问:“爹……,你见否适才在我身后,有一个……人?”
刀皇道:“没有!有的话,以我目力,百丈之外也能看见!若此人是高手的话,只要在十里之内,我的刀气也能隐隐感应得到!”
第二梦愈听愈是咋舌!是的!适才其父折返,若真的有男人站在她身后说话,刀皇定能远远便看见得到!尤以此男人之强,刀皇何以一直感觉不到此人的气?
既然刀皇说没有,第二梦适才回头也不见任何人影,难道,刚才她感到全身不能动弹,以及被一个男人的黑影笼罩,也只是她的幻觉?她因为娘亲之死,而情绪波动后所生的幻觉?
但刚才的感觉实在异常真实!第二梦也是疑幻疑真,不敢肯定是否真的发生了适才的事!
然而,若那男人是真的存在的话,他,何以会来告诉第二梦四个字,四个莫名其妙的字……
十二惊惶。
到底,什么是十二惊惶?
又与第二梦有何关系?
※※※
“咯咯咯咯”的马蹄声,已在第二梦的耳边萦绕了几近整整一月,她与其父第二刀皇一直以马车为家,并朝北而去,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可是,纵然路经不少乡郊小镇,第二刀皇却始终未有停下,仿佛这些地方都不是他理想中的家园。
眼看马车愈行愈北,周遭愈来愈寒,第二梦心想,难道其父想隐居于极北之地,继续潜心练刀?
这并非全无可能!梓屏在生之时,刀皇其实已对所居之处过多人烟早有微言,多年来亦一直东迁西移,如今既然仅余下他父女俩,他更非要找着一个能让他安心练刀之地不可!
而马车这样一直向北进发,也不知将会到何处何方,第二梦只觉沿路人烟愈来愈是稀少,近数十里的行程,她更未有见过半个人,也许,他俩距离一年四季皆风雪漫天的极北之地,亦已不远了。
这样一想,第二梦只觉心头一阵纳闷,缘于一想到刀皇其实是在找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继续练刀,甚至再逼她一起与他潜修断情七绝,想到自此以后较以前更远离凡尘俗世,还有那枯燥无味、恍似漫无止境的练刀生涯,第二梦的心,便似直向下沉。
可是,无论前路如何蒙昧不明,她还是会熬下去的……
直至她寻着梦想的一天!
而正当第二梦在车厢里愈想愈是纳闷之际,倏地,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方才正神一看窗外,只见夜已降临,她和刀皇,原来又已赶了一整日的路。
一直在前策马的第二刀皇,此刻也探首入车厢,道:“天色已黑,我们今夜就在此度宿一宵,明日再赶路。”
“我如今就去找些吃的,你,留在车厢内不要出来。”
说着已纵身而去。
荒野孤清,极目皆无人居,还有什么吃的?刀皇敢情是去猎些飞禽走兽充饥,第二梦遂静静于车厢内等候,心想以其父的惊世身手,不消一会便会回来。
谁知等了半晌,还不见刀皇回来,第二梦开始怀疑,他是否遇上什么事了?
她竟然如此关心他?
是的!即使刀皇如何对她严厉,如何逼她习断情七绝,弄至她如今的脸人不像人,甚至最后还在半疯半狂之下,杀了她最爱的娘亲,但毕竟他仍是她的爹,血浓于水,她还是无法舍他而去!
想到这里,第二梦不禁更挂虑刀皇,决定往车厢外看个究竟。
谁知,就在她掀开车厢门前的布帐,踏出厢外一看之际……
她当场呆住了!
因为眼前出现的情境,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在此出现!
※※※
只见他们的马车,原来停在一个绿树林荫的密林之中,非但四周长满参天的古树,林中更有不少雀鸟在栖息。
这怎么可能呢?第二梦心想,他们的马车分明已愈行愈北,周遭的树林亦已因寒冷而枯萎,飞禽走兽更几已绝迹,何以这里竟又会突然出现一个如此茂密的树林?
且林中更有浓浓夜雾弥漫,一片诡异迷离。
第二梦愈想愈觉出奇,就在此时,他瞿地听见一阵人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第……二……梦……”
“谁?”第二梦立时环目四顾,诧异低呼:
“到底是谁……在叫我?”
没有回答!那阵人声又遽然消失!只是,萦绕于周遭的浓稠迷雾,竟像被一股无形力量招引,一直朝树林深处涌去,第二梦眼见如此,也不由自主随着迷雾所涌方向,步向林中深处。
约走了半盏茶的时分,第二梦只见林中深处,竟依稀有一点灯光,私下更是奇怪,难道这林中有人居住?
然而她错了!当她愈步愈近这点光的时候,终于发现,这并非什么屋内的灯光,而是一个红得像血的灯笼!
一个写着一个“命”字的血红灯笼!
而在这个血红灯笼之下,更放有一桌,桌旁坐着一个男人,可是周遭的浓雾,原来是朝这个男人身上涌去,雾气更笼罩了他的脸,故第二梦一时之间,也瞧不清这男人是老是嫩,是什么样子。
只是,当这男人瞥见第二梦步至林中深处之时,他,终于也张口说话了。
而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更是一句教第二梦为之一愕的话:
“第二梦……”
“我,终于也等至你来了……”
“终于也等至你来看你的……”
“命!”
此话一出,当真非同小可!只因在此迷离荒野,竟有一个面目迷离的神秘男人,一直在等着第二梦来看她自己的命?对于第二梦来说,简直是一件无法置信的事!
而这个男人的声音,更与梓屏下葬之日,出现于第二梦身后的神秘黑影完全一样!第二梦不由怔怔问:“你……就是曾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个男人?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神秘男人一笑,道:“我,非但知道你的名字,这个世上,我知道的事亦实在太多太多,多得有时候我甚至不想再知道,只因无所不知,有时候实在令人感到哀伤……”
他的声音竟蕴含无限哀伤,一种带着慈悲的哀伤……
他的声音,更令人无法听出他的年纪,他听来绝不年轻,但到底他有多老?六十?七十?八十?一百?抑或二百?甚至更老,更老……
第二梦道:“我爹娘曾经提过,江湖之中,有一个泥造菩萨的高人,对所有过去未来的事无一不知,你既然说自己无所不知,莫非你……就是那个什么泥造菩萨?”
那男人苦苦一笑,答:“我并不是菩萨,有时候,我甚至不知自己是些什么,只记得许久许久以前,我,曾经是一个会生病、会痛苦、会受伤的人……”
什么?他竟说自己许久以前是一个……人?那,难道他现下已不是人?他到底是些什么?
第二梦愈听愈奇,只是,她忽然记起刀皇曾吩咐她留在车厢,如今刀皇想必已经回来了,她必须尽快沿路找回那辆马车,于是向那男人轻轻一揖,道:“前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但我实在不能在这里耽下去,否则给我爹发现的话便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