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吧。”我说。然后我突然往前一趴,发出呕吐的声音。哇!但斯蒂夫太了解我了,不会上当。
“趁你趴在这儿的时候,给我擦擦靴子吧。”他说,我假装往他鞋子上吐了口唾沫,用一张手纸把它们擦干净,逗得他哈哈大笑。
“课上又讲什么了?”我问,一边坐直身子。
“没什么,”他说,“还是老一套。”
“你的历史家庭作业做了吗?”我问道。
“明天才交呢,是吧?”他问,神情有些担忧。斯蒂夫总是忘记做家庭作业。
“后天交。”我对他说。
“噢,”他松了口气,说道,“那就更没事了。我还以为……”他停住了,皱起了眉头。“慢着,”他说,“今天是星期四。后天就是……”
“你上当了!”我大喊一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哎哟!”他喊道,“真疼啊!”他揉着胳膊,但我看出他疼得不厉害。“你出来吗?”他问道。
“我本来想待在这里,欣赏欣赏风景。”我说着,靠在抽水马桶上。
“别胡扯了,”他说,“我刚才进来时,我们已经二比五落后了。大概落后六七个球了。我们需要你。”他说的是足球。我们每天午休时都要踢一场。我那个队一般总是赢的,但最近我们好几个最棒的队员都不在了。戴夫·摩根摔断了腿。萨姆·怀特因为搬家转了学。丹尼·柯坦不踢足球了,他要用午休时间和谢拉·利出去拍拖,他喜欢那个姑娘。这个白痴!
我是我们队里最好的前锋。我们还有更好的后卫和中场队员,托米·斯是全校最棒的守门员。但只有我能够冲在最前面,一天连进四五个球。
“好吧,”我说着站了起来,“我来救你们。这个星期我每天都表演帽子戏法。现在不露一手太可惜了。”
我们从几个大男孩身边走过——他像往常一样在水池边抽烟——匆匆赶到我的锁柜前,换上我的运动鞋。我以前有过一双很棒的运动鞋,是我在写作比赛中赢来的,但几个月前鞋带断了,鞋帮上的橡胶也开始剥落。而且我的脚也长大了!我现在穿的这双不行,但和以前那双不是一个品牌。
我赶到球场时,我们三比八落后。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球场,只是一个长长的院子,在两端画出了球门柱。画球柱的那家伙准是个十足的傻瓜。他把一边的横梁画得太高,另一边的又画得太低。
“别害怕,神射手达伦·山来也!”我冲进球场。球员们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连声抱怨。我看得出,我的队员霎时振作起来,对手们越来越不安了。
我一开始就出脚不凡,在一分钟内连进两球。眼看我们就要追平或者胜出了,但是时间没有了。如果我早点赶来,我们就赢了,可是就在我踢得正起劲儿时,该死的铃声响起来,我们七比九输了。
就在我们离开球场时,阿兰·莫里斯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我有三个最好的朋友:斯蒂夫·豹子、托米·琼斯,还有阿兰·莫里斯。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古怪的四个,因为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斯蒂夫——有绰号。
“看我找到了什么!”阿兰喊道,把一张湿乎乎的纸在我们鼻子底下晃来晃去。
“什么东西?”托米问,想把纸抓住。
“是——”阿兰刚想说话,多尔顿先生冲我们喊了起来。
“你们四个!快进来!”他吼道。
“我们来了,多尔顿先生!”斯蒂夫也冲他吼道。斯蒂夫是多尔顿先生的得意门生,有些事情,搁在我们身上肯定要倒霉,可搁在他身上就没事。比如,他有时候在写作文里写一些骂人的话。如果我把斯蒂夫的那些话写进我的作文里,我早就被赶出校门了。
但多尔顿先生对斯蒂夫心肠很软,因为斯蒂夫与众不同。有时他在班上表现出色,什么都能应付自如,另外一些时候他连自己名字都拼不出来。多尔顿先生说斯蒂夫有点像白痴学者,那就是说,他是个傻瓜天才!
不过,虽说斯蒂夫是多尔顿先生的宝贝,但他如果不能按时上课还是会挨罚的。所以,不管阿兰拿的是什么,都只好等下课再说了。我们踢完足球后浑身是汗,又累又乏,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教室,开始上下一节课。
我哪里知道阿兰那张神秘的纸将会彻底改变我的一生,而且是向坏的方面改变!
第二章
午饭后,是多尔顿先生的历史课。我们在学习第二次世界大战史。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斯蒂夫认为很棒。只要是跟杀人啦、战争啦有关的事情,他都喜欢。他经常说他长大了想当一名雇佣兵——就是为钱打仗的人。他是真心这么说的!
历史课后,是数学课,真令人不敢相信——又是多尔顿先生,已经连着三节课了!我们平常的数学老师休假了,其他老师只要有空就来代课。
斯蒂夫简直乐坏了。他最喜欢的老师,接连上了三节课!这是多尔顿先生第一次给我们上数学课,斯蒂夫开始出风头了,他告诉多尔顿先生我们上到了什么地方,又开始解释几个比较绕人的问题,就好像在跟一个孩子说话。多尔顿先生倒不介意。他熟悉斯蒂夫的脾性,知道怎么对付他。
一般情况下,多尔顿先生教起课来总是得心应手——他教课很有趣,但我们上完课总能学到点东西——可是他在数学方面就不太行了。他倒是挺卖力气,但我们看得出来,他有点力不从心。他在那里焦头烂额地忙着应付,脑袋埋在数学书里。斯蒂夫在旁边提出各种“热心的”建议,我们其他人开始坐不住了,互相交头接耳,递小条子。
我给阿兰递了个条子,叫他把他带来的那张神秘的纸给我看看。一开始他不肯递过来,但我不停地递条子过去,最后他只好答应了。托米和他只隔两个座位,就先把那张纸拿到了手里。他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看着看着,脸上开始放光,嘴巴慢慢地张开了。当他——读了三遍以后——把那张纸递给我时,我很快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这是一张小海报,是一个巡回马戏团的广告传单。顶上画着一个狼头,狼的嘴巴张着,口水从牙齿间流下来。最底下画着一只蜘蛛和一条蛇,它们都显得很凶恶。
就在狼头下面,用红色的大写字母印着这样几个字:
怪物马戏团
下面是一些较小的文字:
怪物马戏团——只演一星期!
请看塞弗和塞萨——曲体双胞胎!
蛇娃!狼人!钢牙格莎!
暮先生和他的会表演的蜘蛛——八脚夫人!
排骨亚历山大!胡子夫人!神手汉斯!
双肚拉莫斯——世界上最胖的人!
再下面是地址,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买票,这些节目在什么地方表演。再往下,也就是在蛇和蜘蛛的画像上面,还印着:
胆小者不宜观看!
票数有限!
“怪物马戏团?”我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怪物马戏团!难道是怪物出来表演?看样子是的。
我把传单又读了一遍,那些图画和奇异的表演者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实在太入迷了,把多尔顿先生忘到了脑后。直到我突然意识到教室里沉默下来,我才想起他。我抬起头,看见斯蒂夫独自站在教室前面。他冲我伸出舌头,露出一个坏笑。我觉得我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立,扭头一看,只见多尔顿先生站在我后面读着传单,嘴唇抿得紧紧的。
“这是什么?”他厉声地说,一把将传单从我手里夺了过去。
“是一份广告,先生。”我回答道。
“你从哪儿弄来的?”他问。他看上去非常的生气。我还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你从哪儿弄来的?”他又问了一遍。
我局促不安地舔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想出卖阿兰,害得他倒霉——而且我知道他是不会自己坦白交待的:即使阿兰最要好的朋友也知道,他不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可是我的脑子处于迟钝状态,我一下子编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话。幸好,斯蒂夫挺身而出了。
“先生,那是我的!”他说。
“你的?”多尔顿先生慢慢地眨着眼睛说。
“是我在公共汽车站附近捡到的。”斯蒂夫说,“一个老头扔的。我觉得它看上去怪好玩的,就捡了起来。我正准备待会儿下课向你请教呢。”
“噢,”多尔顿先生使劲不让自己显出高兴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他听了这话心里很受用,“那就不一样了。有求知欲总是好的。坐下,斯蒂夫。”斯蒂夫坐了下来。多尔顿先生用一个图钉把传单钉在黑板上。
“很久以前,”他指点着传单,说道,“存在着真正的怪物马戏团表演。贪婪的骗子们把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