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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不辞辛劳的照顾着他心爱的妻子,即使她后来病得那样严重,变成了那样恐怖的样子——
夏晓雨至今清楚的记得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一个情景,憔悴的夏雪躺在床上,姐夫端着水和药过来,费力的试图把她扶起来喂她,她却常常发疯一样把药片和水杯打落在地上,姐夫则只好含泪给姐姐打上一针镇定,她就那样沉沉睡去了……而那时候站在一旁的夏晓雨总是吓得抖作一团……
徐晨晨推了夏晓雨一把,问:“晓雨,你怎么了?”
夏晓雨从回忆中回过神,脸色有些惨白,掩饰道,“哦,我是想啊,你也不能那样说,我觉得温淼姐姐也很好啊,很漂亮,又温柔,感情的事谁能(W//RS/HU)说得清楚谁对谁错呢?”
徐晨晨饶有兴味的想了一会儿,笑了,色咪咪的问:“哎?晓雨,你说,像你温淼那样先天有心脏病的人能那什么?”
夏晓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啊?”
徐晨晨一副嫌弃她假清高的表情,说道:“就是男女那个叉叉欧欧呗?”
夏晓雨脸稍稍一红,假装生气道:“越说越离谱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夏晓雨转身朝护士值班室的方向走去,徐晨晨在她身后笑嘻嘻的看着她。
四楼的两个护士都没有注意到,她们话题的主人公温淼就在她们聊天的时候,神采飞扬的一路进了医院,穿过了主楼大厅。此刻,温淼正手里提着一盒巧克力,站在电梯口,按下了上行键,一名从旁路过的医生认识她,和她打了声招呼,温淼微笑着朝对方挥挥手。
电梯门打开了,温淼一边回过头一边进电梯,差一点和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撞在一起,被吓了一跳。只见电梯中走出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头儿,油乎乎的衬衣外面罩着一套白大褂,头发已经秃了大半,乱糟糟的和他的衬衣一样很油,他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看不出任何表情。
温淼认出来是这医院太平间的看守洪老头儿,平时大家都尊称他一声“洪大爷”,但这位洪老头儿向来性格怪异,常叨念些不吉利的言语,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这一下子猛然撞见,温淼感到自己脆弱的心脏好险没有崩裂了,几乎尖叫似的喊了一声“洪大爷!”
洪大爷脸上诡异的一笑,说,“淼淼,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你的脸色好了不少啊!”
温淼尴尬的一笑,说了声“谢谢!”便进了电梯,她看到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仍在里面站着,是内科的张姐。
张姐瞥见温淼手上的巧克力盒。笑着问道:“咦,淼淼,来找麦医生啊?”
温淼点点头,说:“是啊,你早啊!张姐。”
张姐也是个好事儿的,打趣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情人节好像?”说完假装询问的看着温淼。
温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相识一周年。”。
张姐一笑,感叹的说:“年轻真好啊,你今天气色不错,小麦真有福气。”
温淼微笑说:“谢谢,你最近工作还好吧?”
张姐叹口气说:“刚刚又见过洪大爷了,能好到哪儿去?”
张姐自嘲的笑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最近医院里也确实不太平,很多人跟我说呀,他们半夜值班的时候,总听见楼里有个女人哭声,还有人看见一个白衣女鬼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电梯在三楼停住了,张姐说:“啊,我到了,先走了,白白。”
温淼听得若有所思,应道,“啊,好,再见了。”
电梯门在她眼前合闭了。
电梯继续上行,当数字跳为“11”,电梯叮咚一声打开,温淼她脚步匆匆的走出电梯,似乎之前的欢快心情已经留在了电梯里,她一脸焦虑的向走廊深处的办公室小步跑去。
精神科办公室内,麦宇翔正在给一名满脸忧愁中年男病人进行心理治疗——
“经常服用抗抑郁的药不一定就有好的效果,更多的是要注意自身的心理调节,心情不佳的时候可以多和朋友、家人在一起,避免独处……”
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温淼没头没脑的闯进来,令屋内的两个男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向门口这个慌慌张张的女子。
温淼没想到屋里会有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朝那位病人歉意的笑了笑,接着朝麦宇翔挥了挥手。
麦宇翔用嘴无声的做了个“稍等”的口型,然后,对病人说:“那今天就先到这,下周请记得来复诊。”
病人站起身和麦宇翔握了下手,闷闷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外走,温淼走了进来。病人离开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麦宇翔看见了温淼手里拎着的巧克力盒,笑了,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病例一边温情的说:“还是你细心,谢谢你还记得。”
温淼听着男友这样说,似乎也暂时忘记了刚刚心里的不快,说:“当然记得了,去年今日,我就中了你的毒,直到现在还是解不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把手里的巧克力向前一举。
麦宇翔笑着接过巧克力,放在了办公桌上,说:“那我该怎么补偿你的不幸呢?”
温淼想了想说,“嗯,请我吃饭吧,菜要随便我点,我还要一束玫瑰。”
麦宇翔笑道:“好,好,一定满足,一定满足。”
麦宇翔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着迷的女子,温淼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向前走了一步,坐在了刚才那位病人坐过的位置,显得有些忧心。麦宇翔看出她有话要说,于是就在她对面坐下来,等着她开口。
温淼说:“既然我们相爱,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实话?”
麦宇翔点点头说,“当然,我从来都是如此啊。”他自以为幽默的笑了笑,却发现温淼这次要严肃的多。
温淼眉心一簇,说:“不是跟你说着玩儿,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做的那个关于医院的怪梦,我梦见的那个白衣长发的女人,是不是真有其事啊?你一直告诉我,让我不要多心,不要多心,梦只是梦吧……布拉布拉,刚刚在路上,内科的张姐告诉我说,最近医院里有不少人看到过那个白衣女人,我想知道实情。”
麦宇翔没想到温淼突然问起这件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确实向她有意隐瞒了医院里关于这件诡异传闻的内容,但那纯粹是不想让温淼为此更加的担惊受怕,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尤其心脏的移植手术还在愈合恢复阶段,是最忌讳受到惊吓的,至于那个传闻,其实一直以来也不过只是传闻罢了,虽然有不少人声称自己亲耳听到过那个神秘女人的哭声,更有甚者号称自己亲眼见过她雪白的飘忽不定的身影出现在午夜医院的角角落落,但其实都没有确实的证据。麦宇翔对这件事应该说比其他人更加的关注,也更加的投入,他甚至在两个多星期前,413病房的李桂芬老太死后不久,亲自去拜访了住在太平间里的洪老头儿,请他打开过李老太的尸体冷冻柜,仔细看了她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现。他一直坚持不懈的记录温淼的梦境,收集医院里层出不穷的关于那个白衣女人的传言,但也没能找到多少突破性的线索……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麦宇翔双眼迷离的看着温淼,过了大约三分钟,温淼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麦宇翔从他冗长的思绪中回过神,说“哦,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温淼看起来很感兴趣,“哦?什么问题?”
麦宇翔犹疑的着看着温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温淼等得不耐烦狠狠踢了他一脚。
温淼娇嗔道:“什么呀?什么问题?快说。”
麦宇翔被她这一踢,反而笑了,说:“好好,我说,你可不要害怕哦。”
温淼可爱的点点头,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的心都不是我的。”
麦宇翔恢复了他作为心理医生的平和微笑的常态,说:“这段时间以来,重症病区的护士夏晓雨和你做了同一个梦,和你一样,她也甚至怀疑她当时就在那些恐怖事件发生的现场,看到了一切。”
温淼有一点惊讶,却没有特别意外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告诉了她一件她原本就知道的事情一般——
“是么?夏晓雨?”她想了一下,记起了这名身材纤弱的年轻女护士,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种亲切的熟悉,好像她们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难道仅仅是因为刚刚得知了这个可怜的小护士这段时间里和她一样也在受着这个噩梦的折磨么?
“夏晓雨,就是顾医生的小姨子嘛,人蛮漂亮的,她也做这个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