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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拉松了一口气,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这时他弯下身子热情地吻她。
席拉感觉他在变硬,这激起她的欲望。当他的唇沿着她的颈项轻吻,一阵颤抖通过身体,让背脊起了鸡皮疙瘩。一股骚动从她的下体传遍全身。
“原谅我。”他低声对她耳语,想要退回。
“不,不要走!”她抓住他。“我要你,亲爱的。”她坦白道,并且保持镇静。她将他推回床上,坐在他身上。他抚摸她的上身,然后把手伸到她的衣裙底下,碰触她的皮肤,她发出呻吟。席拉低下头亲吻他的嘴,两舌交缠,情欲之火一再被挑起。
他们急促脱下彼此身上的衣服,拥抱缠绕在一起,呼吸彼此的气息,不断亲吻对方。维克多爱抚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席拉的指甲掐入他的背。她压抑了狂喜的喊叫,但是无力抵抗昏沉快感的呻吟。席拉配合他的节奏蠕动身体。她沉醉在不断增强、几乎无法招架的快感漩涡中。她挺起上身紧贴在他身上,感觉他的存在。她强迫他的头靠在她的右乳上,要他亲吻,吸吮。她累积许久的紧张终于发泄在温暖的爆发中,她无止境地享受这一刻。她仍陶醉其中,维克多大声呻吟,为了避免使她怀孕,在最后一刻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喘着气,流着汗,再次滑到她身上,吻着她的颈项,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手滑过他的背、肌肉发达的臀、大腿,然后又往上回到颈背。“我期待此刻很久了,亲爱的。”她低声呢喃,同时快乐地叹息。
他微笑,抚摸她的红发。
“假设你是他们的一员,你愿意告诉我更多吸血鬼的事吗?”他问她,同时挺直上半身。他对吸血鬼传说的热情闪现。“你是否听说过一个和女儿住在磨坊的犹大之裔的故事?”
这些话像冰水一样浇在温暖的肌肤上。她身上活跃的欲望突然消失。“维克多,我……”席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的话唤醒尘封已久的记忆,完全破坏了前几分钟的气氛。
她从床上跃起。“我们该吃早餐了。”她拿起衣服夺门而出,不让他有时间再问。
席拉赶紧走到地下厨房。她穿上衣服,准备烧水煮咖啡。她把咖啡豆倒进磨臼里磨成粉,把粉分在两个杯子里,走回炉灶前等水开。
她讨厌等咖啡煮好必要的费时过程,可惜没有别的办法。然而这熟悉的动作让她恢复信心,她逐渐感到安心。
现在告诉维克多她的真实身份似乎过早。他认为他知道何谓犹大之裔,而且被她迷惑,看不清事实。然而她太清楚那深渊,那黑暗的时刻,那精神的痛苦以及她犯下的惨无人道的暴行。如果她对他完全坦白,精确道出每个惊人细节,她害怕他会离开她。再说,他至今累积的知识早已为他带来巨大的危险。卡季克对他们的幸福,不啻是个威胁。
如何才能改变他对犹大之裔的狂热?跟着他回故乡,或者到欧洲没有吸血鬼阻挡生路的地方?
她必须诱导他的研究精神放在其他主题上,这主题必须和吸血鬼一样吸引他。要分散他对此的注意力是项艰巨的任务,更何况他有个吸血鬼伴侣。
何时是告诉他的最恰当时机?
她思考着:和一个人类生活,看着他渐渐老去,而她却没有改变,那会是何种情况。纵使她咬他一口,也无法使他变成吸血鬼,犹大之裔只能和自己的族类繁衍后代。他们迟早得分道扬镳。
席拉长叹。为什么不立刻告诉他我是谁?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他对我的爱是否强烈到足以留在我身边。
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放弃思考,她旋转一圈,眼光射入了马瑞克的眼眸。
她的同父异母哥哥坐在桌边,正嗅着咖啡磨臼。他打扮高尚,外头还罩着一件紫貂皮大衣。“当初进来找到你通过的隧道,至今仍然没有防御措施,让我十分惊讶。”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消遣。她察觉,他绝不是在说笑。
“放心,只要你一走,我就会去改造。”她冷静地回答。她一只手放到背后,腰带插短剑的地方。“如果你是为了那公式而来……”
马瑞克把咖啡磨臼放回原处。“我和卡季克谈过。他告诉我,他在这附近村子被血的饥渴害了,村民还找了一个挡皮恶来对付他,挡皮恶,也就是你的德国佬。”他用闲聊的语调说。“在卡季克把那半吊子从窗口扔出去之前,他们还聊了天,现在卡季克唯恐他当时精神恍惚粗心大意,可能泄漏太多不该说的秘密。”他看着通往饭厅半开的门。“村里的人说,那德国佬不见了。”
“如果我在我的土地上再见到卡季克一次,一定潜行到他宫殿里,亲手在他身上插上十根木桩。”她威胁道。“下次你们再碰头密谋偷袭我,或是用诡计陷害我的时候,请你替我把话带到。”
“你的土地?”他大笑。“席拉,你已经不是血族会的人了,你也宣布脱离了犹大之裔。对我们而言你是巫皮恶,我们视你为不死的浮渣,而你的土地根据上一次血族会的决议已经开放给大家。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占有,对这里的居民当然不是好事。这场领土之争,对他们而言自然损失巨大。但是划定界线少不了要牺牲人命。”
水壶里的水开了,马瑞克将水壶从火炉移开。“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干坏事,也不会抢你的磨坊,它带给父亲不幸,也阻挡了你的幸福。所以我放弃我应得的。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保卫你的土地,那你还有仗要打。席拉,甚至你要好的朋友梅杜诺娃女爵也宣告要占领这块土地。”
她并未专心听他说,她担心维克多这时候很可能走进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马瑞克。但是他们应该考虑,我可以把矛头转向。”她拿起水壶冲泡咖啡。“我知道每个人的巢穴所在,他们别以为自己无懈可击。”
“所有这些事都是你咎由自取,席拉。”他叹口气。“你必须接受事实,你在血族会成员眼中已经没有权力。先不考虑领土问题,其他十一个成员可是一致要对付你,只是还没决定如何下手。”
“我不在乎那毫无意义的团体做什么决定。”她不友善地瞧了他一眼。“在我看来,你的关心才可疑,马瑞克,你要底想要什么?”
“我在找那个德国佬。”他举起一只杯子。“我想你绝不会料到我会来访,我推测这杯咖啡是给他的。他在隔壁的房间?还是躲在你的被窝里?”
“我有什么客人不关你的事。”
“如果客人是维克多·冯·史瓦兹哈根,那就有关系了。卡季克担心,那个对巫皮恶狂热的年轻人,会把犹大之裔的消息散播在世上,如同梅特菲吉亚发生的事,这是我和一位神父聊天时无意中得知的。最近令人担忧的是:人们会接纳他与他写的报告。他让世人眼光注意到那些巫皮恶浮渣,难道要让同样情况也发生在我们身上?”马瑞克朝她走了一步,她立刻抽出短剑。“害怕了?”他问道。
“以防万一而已,马瑞克。”她阴险地笑。“你不要碰维克多。”
“当然。只要他承诺不把卡季克对他说的话传开来,而且,”他看着她,啜了一口咖啡,“只要你把公式交出来,席拉。”
“滚!”
他又喝了一口。“除非我得到一个答案。”他心平气和地回答。
“你已经得到答案了。”
他放下杯子。“这个答案我可不接受。”
“滚开!”是维克多坚定的声音,他们转向他。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饭厅门口,手上举着手枪对准马瑞克。“离开这里!”
“回去,维克多。”她挡在他面前。不是为了维护哥哥不受枪伤,而是防止他攻击她的爱人。“你不明白你面前的对手。”
维克多不肯放下武器。“我没有听清楚你们谈什么,但是我清楚地听见犹大之裔还有我的名字。再加上说话的语气我心里可明白。他是卡季克的朋友?”
“看来他已经为自己宣判死刑了。”马瑞克喃喃自语,并抽出短剑。“席拉,你知道,我不能让他活着。除非我从你这里得到公式。”
“维克多,快走!”她大喝道,并拔出了武器。
“这手枪装了榴霰弹。威力足够把你的头颅化为尘雾,吸血鬼!”他对着马瑞克大喊。“效果跟砍头一样。”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马瑞克大笑,接着一跃而起。
二十
【一七三二年二月五日】
【哈布斯堡领土(塞尔维亚地区)】
维克多看见吸血鬼稍稍一动立刻开了枪,然而他动作还是太慢了。
榴霰弹没击中马瑞克,劈里啪啦打中墙,跳弹四处飞散打破杯子,热咖啡泼了满桌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