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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了一下,一共三次,都集中在去年年底,今年遵照延安的指示,不再与四号台直接联络,都由三局代为转发。”林娥回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好,今年没有联络就好,周副主席在延安专门查问此事。”穆震方紧张的面部表情开始有所松弛。原来闪击延安的阴谋流产后,蒋介石大为恼火,对他的情报部门加紧了清查,而且都是在内部秘密进行。“为了粉碎敌人的闪击阴谋,毛主席断然在公开文电上使用了一些情报材料,这就必然给敌人的清查缩小了范围。所以,出于保护我们在关键位置上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报关系,周副主席决定派立青来重庆,对我们的上次行动进行补救。”穆震方说。
“立青来?他来能做什么?”
“保护党的这个情报关系,关系到党的未来长远利益,太重要了。而目前正在逼近我们这个关系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对手,立青的哥哥!”穆震方说。
“立仁?”林娥一惊。
立仁把情报中心无线技术监听部门负责人叫来训话:“整个事发期间,八路军重庆办事处的电台异常活跃,你们怎么会没有记录?我敢断言,不是你们监听处漏听了,就是你们漏报了!”
“事发期间,办事处所有联络过的电台我们都有严格的监听记录,确实没有查到他们和西安M台的沟通记录。”负责人委屈地说。
“不对不对,周恩来在重庆,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来往。”立仁大为光火。
“请相信我主任,我没有弄错,绝对没有。”
“那怎么办?一条道走到黑?找出西安的M电台?你给我找出来呀!”立仁很凶地。
“……可惜M台在六月三十日向延安发报后,以后再未出现。也就是从那天起,八路军重庆办事处的电台才变得异常活跃。”负责人解释说。
“一个M电台足以说明,漏洞出在西安,而且是最高层,六月三十日之前,知道这一秘密的就那么几个人,数也能数得出来。”立仁揣测。负责人忽然眼睛一亮:“主任,六月三十日那天,胡长官那儿,甚至师一级将领还不知道闪击延安的事呢!”
“事情越是出在最高层,就越需要证据确凿,这是在摸老虎屁股呢……”立仁感到了清查工作的难度。
正在这时,副官给立仁送文件进来。立仁看完文件后,吃了一惊:“他要来?谁批准的?”
“军统戴老板。”副官回答。
“戴笠是什么意思嘛!”立仁极为不满。
“他说,一者是八路军办事处人员例行轮换,他来,穆震方回去,人员数量不变。二者,八路军方面说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来人与办事处电报员林娥是恋人,前来重庆结婚,于公于私都无法回绝。更何况……更何况他是您的亲弟弟,戴老板也算是对您的关照。”副官吞吞吐吐地说。
立仁脸变色了:“什么什么,他是林娥的恋人?”
天色很晚了,立仁开着车,来到立华家,一脸阴沉沉的。一进门,只顾“咕噜咕噜”的喝水。立华对立仁这么晚还赶来,感到吃惊,问:“出什么事了?”立仁怪笑:“什么事,喜事!我们的弟弟要来重庆结婚了。”并且告诉立华,立青是和林娥结婚!
立华听后大惊:“他俩走一起了?”
立仁怪笑得更厉害:“要不要跟爹说一声,立青不仅成了我的情敌,还成了你儿子的继父!”
立华久久地沉默:咱们杨家和瞿家前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永远也摆脱不了这样的痛呢……
重庆飞机场,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发动机吹得两个穿飞行服的人东倒西歪。立青与穆震方在引擎下才见面,又要分手,两人大声地在喊。
“都交给你了立青,别辜负了。”
“放心吧,老穆,一路平安吧你!”
飞机滑出跑道飞向天空。立青朝天空中望了一眼,朝机场出口处走去。
正巧,立仁也开着车到机场接人。接的是一个被派往延安,名义是陪同美军代表团考察,实际是搜集情报的情报中心军官。机场工作人员走向立仁的汽车,告诉他,八路军那边车辆坐不下,能不能顺带捎上回市区?“可以,叫他过来吧!”立仁让被接的情报中心军官坐后面,让出驾驶室副座。
进车的立青一看是立仁,不由怔住了。
立仁问:“怎么,不想搭车了?”
立青没说话,坐稳了,带上车门。轿车呼地开出机场。
在路上,立仁沉默地开车,立青沉默地看着窗外,两人谁也没说话。还是车后的军官打开这种难言的沉默:“杨代表,第一次来重庆吧?”接着喋喋不休地同立青唠起来,说他才从延安回来,延安的京戏好,烧酒也不错,就是招待所的臭虫多,叮得美国代表团满身都是包……
“是呀,延安的臭虫都革命呢!”立仁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也对!重庆的蚊子都吃奶粉喝可乐背卡宾枪。”立青反唇相讥。
军官看到立青块头大,以为是来做警卫,就问立青学的是什么功夫,少林还是武当?立青指指身边的立仁:“你问问他,他什么都知道。”立仁不高兴地打断情报官的话头,厌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军官一旁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
立仁问立青,是不是真的要娶林娥为妻。立青反问立仁,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立仁冷冷地说:“延安给重庆的官方通报,人家挺器重你呢!”
接着,立仁向立青扯了个谎,说是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要我带话给你,事情得回家办……”
立青笑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你俩身上丢了的东西,跑我这找来了。”
立仁又以兄长的口气教训立青:“我劝你照办,咱爹可没几年活的了……”
八路军办事处的走廊上热热闹闹。立青跟办事处的熟人说笑着,打着招呼。房间内,瞿霞用胳膊捅捅林娥,指指外头。林娥站起来,走到门边上,看过去。走廊上的立青看到了林娥,分开后很多日子都没有见面了,两人都很激动。办事处首长瞧着两人,鼓励地:“别愣了,搂一搂,浪漫一点儿,咱八路军办事处得有点活气儿!”
在工作人员的起哄下,立青大大方方地上前搂住了羞涩的林娥。众人鼓掌,有人高叫:“KISS一下!”
首长故作严肃:“那怎么行呢!我这还没批准……”
在轰然的笑声中。瞿霞乘乱低头快步而去。立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抱搂林娥的胳膊松开来了。
杨廷鹤在“咳咳啦啦”地清痰。梅姨闻声赶来,急着要拿草纸来。杨廷鹤用手比画着,继续咳。手拿草纸的梅姨赶过来,到底接住了痰,却不讨好。喘气的杨廷鹤:“让你拿痰盂,你偏拿草纸……跟擦屁股似的!”
立华在楼上准备演讲稿,希望给点安静。惹得杨廷鹤生气:“得得得,等湖南光复了,我回老家去,省得你老子吐痰都没地方。”
正说着,立仁从门外走进。杨廷鹤对立仁说:“这家我住不了了,我搬你那去住!”气得又是大咳不止。
立仁一边帮父亲捶背,一边安慰父亲:“怎么了,又不痛快了,我那房子是有,可就缺一个主妇。”
杨廷鹤说:“娶呀,像上回带来了的林小姐我看就蛮好。”过去好久的事情,老爷子都还记得,说明杨廷鹤对林娥印象很深。
立仁哄父亲,那个林小姐很快就要成为杨家的媳妇。至于是立仁还是立青的,立仁故意打埋伏不说,让立华说。苦笑笑的立华说:“没错,她叫林娥,如果立仁那儿方便,我看很快就能过门。”立华说的“方便”二字,除了立仁,谁都没听懂其中的真实含意。
狐疑的梅姨:“唔,喜事,喜事!”
杨廷鹤又问:“那立青的婚事有消息吗,他能来重庆参加立仁的婚礼?”
立仁干咳了两下:“已经到了!”
杨家所有人一齐盯住立仁看,感到太突然了。立仁告诉大家,是他拿车把立青从机场送到了办事处。立仁和立青兄弟俩同坐一辆车,这在大家看来都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杨廷鹤激动了,“这回你真是个做哥哥的了!”
立仁为自己隐瞒了部分事实,惭愧地低下了头。
“立青同意回家吗?”梅姨颤巍巍地问。
“反正我把话带到了,至于他……”
立青坐在先前穆震方的办公处,面前堆满了一大堆文电,他在一份份阅读。瞿霞拿着文件夹走进,怕打扰,没说话。立青请瞿霞帮帮忙:“没想到老穆的摊子这么大,这几年拳打脚踢,弄出这么多手段来。”
“在你立青眼里,老穆就是个搬道岔的,不是红就是白!”瞿霞拿立青过去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