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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日已过午,三人饱览了四姑娘山的婀娜多姿,这时只觉肚子正自打鼓似乎是向自己表示抗议,而双腿不断震颤以表腿之无奈。三人晕头转向地找了处阴凉地方坐下,谁知屁股一旦与地下相触就不想离开了,好像屁股与那地已经相互融合,不分彼此了。
这时,只见远处一条小路上一对男女往这边走过来。只见那女样子清秀可人,身段窈窕美好,一身素装打扮,两条长长的辫子低垂到前胸,玉臂承托着几本书,纤指轻轻按在上面,只道:美目无顾盼,步伐轻胜马。那男纤瘦脸型肤如脂,双眼内陷目如电,笑犹未闻齿先露,油光可鉴发中分,洋衣西裤好整齐,手脚并用乱生风。他一直侧着头跟那女的谈话,还不时用肢体语言来补充说明,说不到两句便大笑起来。然而那女的好像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话搞笑,不太搭理他,还越走越快。
只听那男的笑着对那女子道:“‘老班’!让我来帮你拿书,你别看我身体羸弱,我可很厉害的,力能扛鼎不在话下!”他见那女的摇了摇头,于是又笑道:“你仍然跟以前一样。咱一起读书时,也是男女不大互相谈话。那时你做了咱班长后,把我们管严了,于是咱班上几个较为调皮的男生经常没事找事,以示对你不满。你不要心里不高兴,咱同窗多年,现在都这么大了,往事重提谁对谁错也就一笑算了;而且又是同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乡的感情是不同一般的,所以我才跟你说起心底话来。”
被他称作“老班”的那女孩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点了点头,脚步仍旧没有缓下来,眼睛还是注视着前方,只听她说道:“也亏小荣你还记得,那时大家都还不懂事。我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时有几个男生常把你的铅笔和橡皮胶藏起来,让你干着急,却总是找不到,班里那些女的都拥护你,叫你到哪位哪位男生的桌子里去找。你那时脾气好,只是嗔怪了他们几句。见你这般好性子,他们越发胆大了,有一次乘着下课你出去后,把你的课本藏起了,最后差点累你被该科老师责怪,这确实玩得过分了点。”
老班不由笑问:“你尽说你那几位玩伴,怎么不说你呢?”
小荣狡猾地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都是他们自己要藏的。”见老班笑而不语,马上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摇着手笑道:“在背后拔你根头发的可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还是真相未白,我依然沉冤未雪啊!”
说完大笑不止,向大树底下觑了一眼,有三对眼也正看着他们,遽然见着其中一人似乎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只见阿年从地上拿起一根手腕般粗的干柴猛地向阿智打去,被阿智轻出一掌,“咔嚓”一声将干柴震断为两截。小荣见之咋舌,又见阿智嘴角兀自保持微笑,一副若无其事之样,不由佩服,这时扭过头向他的老班看去。
谁知老班也正瞧着那三人,这时察觉到小荣望着自己,就把头转回来时,脸已经有点晕红,又听到小荣这时笑将起来,脸蛋越发通红发热,便作势要来打他。
小荣并不避开,有意让她打,却不见她真打,他仍然调侃说:“难得!难得!想不到在这里可以一睹老班你脸红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站在台上演戏的花旦,做你一辈子的学生也值啊!”他这个“花旦”的形容也不知道是戏谑她的样子可笑,还是赞美她的相貌动人。
老班一听这话,气得头也不回的走了。小荣边追上前边笑着为自己解说。
武清见这男女走远了,便催促阿智阿年起来,找地方吃了东西再说。三人不约而同地向着刚才那对青年男女的方向走去。
路上,阿年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我刚才实在气不过那‘赶车不带鞭子——光拍马屁’的小子,有意用棍打阿智,好让那小子看看什么叫厉害,你们没见他方才那吃惊样,真像个缩头缩脑的乌龟!哈哈!那小子油腔滑调,粉头粉脑,如果他想凭自己那怪长的‘十寸不烂之舌’便想哄那‘三九天穿裙子——美丽冻(动)人’的女孩欢心,简直是痴心妄想。我看得出她不喜欢那小子。那小子身上比别人多出几张嘴也没用,说不动人家父母大人,何况现在主张‘自由’,宣扬‘民主’;而且那姑娘也未必是个‘好闺女’,婚姻大事不会轻易说放手就放手,说妥协就妥协的。”
话毕,却见武清低着头独自沉思,而阿智却一直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似乎想到什么,因笑道:“傻笑什么?看别人姑娘漂亮就丢了魂儿似的!正是说你啊!还在笑!”
阿智没有反驳他,嘴角只管挂着淡淡的笑,心里却想:“我是丢魂,但你也不见得没有失魄,而且失礼失风度!别人是‘山中的野猪——嘴巴厉害’又与你何干?你却说人不是,道人不好,似乎那小子讨好的人是你。无论他说什么话,摆出什么姿势,让你听着有如‘掉进麦芒堆里——混身不自在’。你可不自想一想咱村‘村花’对你何尝不是这样,恐怕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对那小子虽不大搭理,却还有说有笑,尽管你看着他是可怜样,可‘村花’看到你却是‘花颜失色’,你那样子的可怜比起那小子的大大有余了。”
三人顺着一条田间小路走去,只见迎面走来三个汉子,拦在路上。三人正自愕然,却见一个形似瘦猴子般的青年指着阿智笑道:“我认得你,你就是在雅安墓穴中走脱的那位老兄,老兄你现在正被警方通缉,在这里碰上我们可真够运了。嘿嘿!若老兄把墓穴中的宝物拿出来五五分了,大家便相安无事了,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可不敢担保了。”
阿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样与拦路打劫有什么区别?别说我没有宝物,就是有,也不能轻易拿出来!”那瘦青年说:“那么你要怎样才肯拿出来?”阿智冷笑:“那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斤两了!”那瘦青年向左手边那人笑道:“肥雄,他说要掂掂你的斤两!”那叫肥雄的青年一言不发,挺胸阔步,抡拳冲了上来。阿智待他拳头将近面前时,移身右侧闪过,猛出一脚踢向对方腹部,将对方踢倒地上。那瘦青年“嘿”了一声,说:“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手段!好!看来我不亲自出手不行了!”
只见瘦青年慢慢走上前,飞起一脚踢向阿智面部。阿智施展鲤鱼后翻,打了几个跟斗,人已在四米远的地方,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你们还是三人一齐上吧!”又对阿年和武清说:“你们俩不要帮手,近来我学得几下花拳绣腿,还没有机会跟别人较量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现在正好拿他们来练拳。”瘦青年三人闻言,不怒反笑道:“你们瞧瞧这小子多么狂妄,不给点颜色他看,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只见肥雄捂着肚子忍痛爬起来,闻言便即跟其余两人将阿智团团围住。三人横眉怒目地瞅着阿智,突然两人使拳,一人施腿,分三处攻向阿智。阿智看清端倪,凌空飞起一米多高,混踢几脚,将三人汹汹来势挡了回去。他双脚一落地,那三人随即围攻上来。阿智飞身迎向肥雄,左脚一翻,踢到肥雄下颚;右脚一蹬,抵住另一人击来的拳头,不防下地时被那瘦青年从后袭击,一拳重重打在后背上,他吃痛就地一滚,翻身起来,冷眼凝视着那瘦青年。
阿智施展快步逼近,见那瘦青年冷冷伸出一脚,他随即纵身一跳,横身飞去,使出一个右勾拳,打得那瘦青年脸肿头歪。那瘦青年向后倒退了几步,突然皮笑肉不笑,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利刀,其余二人也纷纷掏出小刀,分三角包围,挺刀相向,三面夹击,要将阿智置诸死地。阿智怒喝一声,冲天一飞,双脚一翻,反身旋转,双手使出混天离恨掌第一式“形神七幻”。只听“噼里啪啦”响了个不停,那三人每个头上胸间皆受了阿智六七掌,翻倒于地,按着痛处,哇哇叫苦。
武清二人在一旁看得怵目惊心,这时突然见阿智使出厉害招数反败为胜,不由大声喝彩。阿年见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拍手称快道:“看你们也算习过武功的人,但凭你们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想敢跟阿智要钱,我说你们‘大粪缸里练游泳——真是不怕死(屎)’,还不如趁早另请高明,再来打过。”那三人见阿智还要上前较量,慌忙爬起,落荒而逃。
一路上,阿年尽缠着阿智教他功夫,阿智笑而不言。忽然一阵凉风拂面而来,便觉风清气爽,一时精神大振,疲劳顿消,又见前路不远处:蕉扇摇摇,墟烟依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