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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绩……硕大的浴缸升起一根水柱,高近屋梁,就如鲸鱼在大海里吐气一般。丹西湿漉漉的脑袋钻出水面,呼哧呼哧地喘息一阵后,又一头浸入了大浴缸中。局面的日益复杂化,令丹西也生出千头万绪,无法下手,掣肘太多,动弹不得之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静静沉思,非常重要。丹西做事看似不循常理,时有突破性创意,实则这些问题,都是建立在周全思虑,谨严推算的基础之上。梳理线索,打通难题,最后编织成一个庞大、细密而又独具匠心的计划,其难度比之微雕技术亦不遑多让。丹西喜欢屏住呼吸,在水下静思,因为这样不仅可以练功,而且心神一片清明,可以排除一切杂念。故而与很多喜好鸳鸯浴、鲜花浴、乳奶浴的君主不同,丹西是一个人悄然沉浸,在水里憋上半小时左右,然后鲸鱼喷水般换一道气,如是循环往复,每天琢磨一两个问题,直到把思路打通为止。今晚,丹西想把整个两盟半岛这盘棋整理出一个明晰的计划。不过,连换三道气,依然未能达到效果。在两盟半岛上对峙的双方,分为敌后战场、我后战场和以圣杰西为中心的陆地正面主战场。敌我交织缠结,进进退退,来回周旋,耗尽心力,虽有第一阶段的胜利,却并不足以让人满意。何况,要是把两盟半岛放在整个大棋局中考虑,又会牵扯出更多考虑因素,行棋布子,更需慎之又慎。最让人心焦的是,主战场敌人拥兵自守,无法形成决战,敌后、我后两个次要战场上,传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失利。敌后战场上,马赫迪连下古土、飞梭两城,开始杀向义军最后一个据点──井盐市。半岛民军形势不妙,人心动荡,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处于危急险恶的困境中。别亚骑队虽小有成果,却根本无法改变战局。海面战场上,遭到考夫利假降暗算,威塞克的长船舰队损失了七成战船,不仅无法从正面抵御帝国水军,因实力大损,连侧后骚扰都难以做到了,不得不向洛瓦港方向逃窜。更有甚者,易卜拉辛依靠巨舰和大吊锤砸破城墙,水淹守军,尽管亚农将军率领将士们逐街逐屋地拚死抵抗,但香浓城仍在一夜之内被攻陷。威塞克战败后,敌方水师可以肆意妄为。庞大的舰队加上这种可怕的吊锤,足以把神圣同盟的每一个沿海城市都砸成瓦砾场!当然,舰载吊锤并不可怕,因为任何武器都不可能是无敌的。不过,敌人这次是有备而来,帝国水军不仅人多势众,而且骁勇善战。香浓城一失,半岛东侧的濒海大道就被截断。敌人除了继续沿岸夺占一个个濒海城市外,还可以顺着商路深入内陆,威胁本军主力部队的补给线。虽然神圣同盟在沿海地区留下了相当多的守备部队,但失去制海权后,海岸线漫长,腹地广阔,敌方舰队可以随时集结兵力打击本方之任何一点,后方守军将应接不暇,防不胜防。每一个次要战场也许都不能完全改变形势,但两个战场加在一起,其份量却重得惊人,甚至足以扭转战局。继续这么败下去,只要艾哈迈德不出大错,守得住正面防线,能牵制住神圣同盟主力,丹西和狄龙将无力回天!“必须想个办法出来。”丹西喃喃地念叨着,第四次潜入大浴缸中,闭目静思。如果要对丹西行刺,这种时候恐怕是最佳时机。此刻,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复杂的内外关系问题上,心无外物,内息完全收束回敛,仿佛一只冬眠的动物,除了思维活动,其他一切活动,包括呼吸在内都差不多停止了。但在精神世界里,思虑却是活泼跃动,泉涌奔流。丹西恍若回复为一个天真的孩童,扑在地上做着拼盘游戏。成百上千个影响因素,宛如一块块大小各异、形状不同的碎片儿,杂乱摊在平坦的大地上。丹西将这块推前,将那片移后,把这个因素摆在某个位置,把那个因素搁在另一处地方,不断尝试,不断探索,试图将这些无序杂陈的碎片拼合成一个严丝缝合的整体,一幅形状独特的完美图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候,当丹西全神贯注于这种游戏,沉醉在静寂、复杂、精密而充满挑战趣味的世界时,平坦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像水波一样荡漾,当然,已完成一小半的拼图也被一下破坏掉,费了很多心神做出的努力,付之东流。当丹西一个鲸鱼喷水,恼怒地探出头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曼妙身影。“一个澡洗了整个晚上的时间,”小美俯身在浴缸边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干啥呢!原来在练习造人工喷泉。”看着老婆诱人的身躯,丹西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女人抱入浴缸,激起一阵水浪。蓦然,丹西定住了。酥胸、藕臂、玉腿,似乎都没有诱惑力了……丹西望着晃荡不定的水面,呆呆地出神……
第八章
第三十集 第八章 “马赫迪的部队两日后就将抵达井盐市。”邓肯介绍道:“别亚将军来信,无法在进军途中阻击拦截,只能另想办法。”“城内情况如何?”“民众情绪处于两个极端,有人趁着死神尚未莅临前纵情狂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人一直保持沉寂,默默等待战事来临。不过,除了极少数潜伏下来的内奸外,愿意留下来守城的,都是铁了心跟我们一起作战的坚定分子。”“古土、飞梭,已经两城连续败绩,这井盐市可不能再失守了,”老将奎尔慨叹道:“若不然,我们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流寇了……”“报告!”正商议间,一名传令兵急匆匆闯入指挥所。“什么事?”奎尔抬起头道。“猛虎军团特使,卡琳尔女士求见!”“快!快快有……”奎尔的话音未落,一袭红艳艳劲装的狼女已经直闯了进来。“夫人。”“嫂子。”奎尔和邓肯鞠躬行礼。“都别来什么假客套了,大狗熊在哪儿?!”寻夫心切的卡琳尔顾不得什么礼仪,焦急地打断两人的话道。怡翠院,井盐市最大的一家妓馆。信奉圣火教的沙漠帝国进入两盟半岛之后,立马关闭了绝大多数娱乐场所、青楼妓院这些伤风败俗之地,但管辖权一回到猛虎自治领手里,所有这些行业又死灰复燃,重新营业。主张管天管地也不要管人家命根子事的丹西,在这个问题上素来开放。有需求就会有供给,这种交易是无法杜绝的,消灭了明面上的公妓,只会导致暗娼盛行,不仅问题更加严重,而且国家也无法分享这项高附加值产业所带来的税收好处。故而,只要你照章缴纳花捐,不干违法勾当,自治领政府对此就不加阻挠。果然是繁荣娼盛,闭门歇业一年多的怡翠院重新开张,立刻招来大批狂蜂浪蝶,即便是在这种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的时候,生意同样很兴隆,开张的头几天,欲进门一亲芳泽居然还要排老长的队。月上梢头,浅饮低酌,轻歌曼舞。此刻,正是风月场所经营赚钱的黄金时段。“大头蛙在哪里?”怡翠楼对面的一间黑屋子里,凯鲁揪着一个盐帮帮众的衣领,闷声问道。“七,七,欧,不,不,”那个帮众被凯鲁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大头蛙、钻地龙,都,都在小狐仙屋里。”大头蛙是原井盐市最大黑帮──盐帮的七当家,钻地龙则是另一股黑势力──土镐会的分舵舵主,都属于在猛虎军团铲除井盐市豪商阶层和黑道势力的行动中侥幸逃脱的小头目。凯鲁这次原本专对着大头蛙而来,没想到顺带还能逮住钻地龙,自然觉得不虚此行。“咱们走!”凯鲁一把将这个帮众扔至墙角,带着二十几名精壮汉子走出小屋,直朝对面那座灯红酒绿的妓馆走去。这些都是从民间义勇军中挑选出来的棒小伙,跟随凯鲁从事锄奸行动。本次铲奸除恶,把黑帮残余势力连根拔掉,一切都照江湖规矩行事,故而大家都未穿军服,一色的平民着装。“竹篱雅舍?这座吗?”凯鲁压低声音。龟奴战战兢兢地点头。小狐仙是怡翠楼屈指可数的王牌红姑,是妓院日进斗金的摇钱树,故而在内院有一座单独厢院。凯鲁无声无息地一摆手,二十几名随从猫腰潜进,悄悄占据各处要点,将竹篱雅舍团团围住,不让里头的人有任何脱逃机会。右臂仍然受伤未愈,凯鲁只有用左手执斧,真打起来,只能发挥出平常的六七成功力。不过,对付大头蛙、钻地龙这等江湖鼠辈,他自信满满。“蓬!”也不敲门,战斧一挥,精致的雕花房门就被劈裂!衣冠不整,几近半裸的妖娆小狐仙惊声尖叫。长有一对鱼泡眼的大头蛙、身瘦如竿的钻地龙,也惊惶失措。不过,屋里还有一人,全身黑袍,端坐在竹椅上,冷眼而对,没半点慌张之色。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在红烛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