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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面留人驻守路口,一面分兵抵挡,而在他们身后,铺天盖地的民间自卫军已经跟随抵至。 马驼客再悍勇,也无法以数百人抵挡上万民军,何况还有数千猛虎轻骑在追杀狂砍。就如洪流中的一叶小舟,在漩涡里打了几个转,来回翻腾几下后,帝国的后卫骑队就被完全淹没掉了…… 在前方袭营的圣火狂徒们,此刻正冲得过瘾,尚不知道厄运已经临头。凯鲁等人不战而逃,他们未受任何阻滞地闯进营地,除了极少数倒霉鬼被尖刺、蒺藜弄伤外,几无损失! 营地完全就是一座空营,除了一些草人和破碎的坛坛罐罐外,没有任何东西。而凯鲁等胆小鬼,连象征性的反抗都不做,失魂落魄到直接跑出营地,奔进泥渊、地陷、流沙四布的烂泥沼中。 正当一些狂热分子举着弯刀高声怪叫,庆贺兵不血刃地攻占敌营,另外一些人望着空荡荡的营垒,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凯鲁等人已经引燃了手中的火箭。 箭头亲吻地面,炽烈的热情撩起无尽的欲火,腾地一下,预先洒满燃油的营地,变成一片火海! 圣火教徒们在营地里扑跳打滚,乱舞乱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后卫骑队被迅速歼灭,袭营前锋葬身火海,赛义德一下损失了三千多人马,不过,他手里尚有一万二千名勇士,总体战斗力应该说是强于对手的。 当然,形势也非常不妙!前方受阻,后路断绝,四面八方都是无法通行的烂泥沼泽,如果不能沿原路突围出去,整支大军就会在这片无粮无水的沼泽地里被活活困死! 当赛义德带军沿沼泽小径返头冲回的时候,别亚等人刚刚将敌方后卫骑队歼灭,正指挥战士们用大车堵死狭小的路口,并在两旁摆上一排排弩机! 别亚的恶毒用心至此一览无遗!他堵塞路口,就像在瓶颈处插上一个大塞子,要彻底截断敌人的退路,挡住敌人的疯狂反扑,让饥饿,让干渴,让泥渊陷沼,让毒虫蛇蝎,去消灭这支精锐的异教大军!
第七章
第二十九集 第七章 惨烈的突围战,于飞梭城附近再度上演,只不过这一回,两方的身分掉了一个个儿,变成帝国部队拚死突围,猛虎军团奋力截杀。仅有的两条窄窄的小径,变成一条名副其实的“尸路”,帝国士兵的尸体在上头铺了一层又一层,堆得有数尺高。但为了生存,圣火教徒们依然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地进行突围,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冲锋狂潮。别亚选择在路口进行阻击,确实占尽了优势。由于小径很窄,只有两个不足十米的作战正面,赛义德手中的兵力虽多,却根本无法展开,只能一支小队一支小队地投入兵力。前面的战士在杀敌,后方的人只能射箭,其他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由于小路是两条纵向直线,根本形不成有力的齐射,反而因为很多人拥塞在狭窄的道路上,遭受敌方箭雨肆无忌惮的浇淋,一列列地中箭仆地!也有一些人冒着生命危险,试图穿越泥沼,以增大攻击正面或者寻找新的活路。但这些可怜的人,有的被流沙吸入没顶深处,有的陷进泥潭中无法拔足,而站在沼泽外干地上的神射手也不放过他们,将其一个一个地点射消灭。别亚这边就轻松多了。他用几辆压上巨石的大车将路口死死堵住。一些英勇无畏的猛虎战士手持奇长的刺矛立于其后,刺捅那些侥幸逃过箭雨,爬上大车的敌兵。这构成了一个捅不开的巨大木塞,死死卡住瓶颈。沿着路口两侧,二十几辆转射式弩机不停地喷吐箭枝。成千上万的民军横向布阵,一字排开,搭弓开弩,万箭齐发。这形成了极其有力的宽幅排射,给敌军极大的杀伤。猛虎骑兵绕着四周游弋,一边在马背上射箭,一边小心地护卫箭阵的安全。偶尔有运气极佳,或者武艺出众的敌兵,即使能躲过箭雨,穿过泥沼,扑出沼泽,也逃不过他们的集群追杀。在短短的一个小时的疯狂突围中,赛义德付出五千多人的代价,却一无所获,冲不开阻路的车阵,更在对射中大吃其亏,不得不向后撤退,躲到敌军箭枝的射程之外暂时修整。身后,原敌方营地的大火在渐渐变弱。不过,别亚早把所有的食物和清水运走,不留半点余粮,再加上这轮大火,整个营地化作一片焦土。躲在沼泽中间,虽然暂无生命之忧,但也只能是苟延残喘。用不了两天,所有人就会渴得嗓子冒火,饿得连手都举不起来,遑论作战了!“史吞拿!史吞拿在哪?!”赛义德像一头被逼入死角的野兽那样恶狠狠地咆哮,要找那个谎报军情的黑蝙蝠算帐!正在气头上的赛义德,现在可不会再理睬那个恶少的身分,找到他后,就准备一刀剁了泄恨!“报告,史吞拿先生前去追杀凯鲁,已进入沼泽腹地!”一个士兵报告道。“啪”一声,这个倒霉的士兵被赛义德一个耳光扇晕了过去!“这头蠢猪!这个可恶的混蛋!都这会功夫了,他竟然丢下军队不管,去公报私仇!”赛义德只有仰天暴吼,狂声怒骂!“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基础、共同的仇敌对头,两方就有联合之可能。外交斗争无关情感,只依从实力,只计较利害,在一定条件下,即便有再深怨恨仇隙的两方,亦可以把酒言欢,缔约结盟。丹西和狄龙两个邪教小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休伦啜口香茶,沉声缓语。“呼兰帝国与猛虎自治领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根本性矛盾,呼兰绝不能容忍身边的中央走廊出现一个统一的强盛国家。我国与猛虎自治领的关系,亦大致相仿,这就为两方缔结盟约提供了可能。”休伦拈须一笑,“对于外交事务的策划者而言,适当的合作框架就像是一张床,不管婚姻的双方有无共枕意愿,都必须预先把床搭好,才能够有效地谋求下一步的行动。对方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自动上这张床。”“教尊,呼兰人韬光养晦数十载,野心之大,只怕……”“同床异梦,本就为外交斗争之常态,何必过于纠缠?只要咱们铺设的这张床本身是现实、稳固与合理的,不必担心没有上床的人,更不用去理会上床者的真实想法。”休伦冷哼一声道:“别指望呼兰人会总是跟我们一条心,只要我们能从联盟中获取最大利益,就必须不遗余力地撮合此事。”“说实话,这张床的架子,我已经搭得七七八八,只等佳人就寝了,但呼兰人语辞含糊,忸怩做态,犹抱琵琶半遮面。察其用心,一方面是企图藉此机会攫取更多谈判筹码,另一方面,又要顾及该国长期奉行的传统外交战略,平衡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在这种微妙时刻,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但也不可鲁莽行事,必须以巧制胜,直点要害。所以,”休伦神目闪动,“我需要诸位替我去杀一个人!”“千万不要乱动!”凯鲁一边朝一个陷身泥潭的战士叫道,一边运起轻功飞过来。盘丝沼泽确实是步步陷阱,处处危险,即便那些因武功根基不错而被特意挑选出来,并学会了如何提气纵身的战士们,仍然无法独自完成逃生任务。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泥渊或流沙吸住,弄得凯鲁像救火队员一样,来回穿梭救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放弃一个战友!这是猛虎军团的军纪要求和传统作风,更是全军将士的勇气和斗志之源泉。完成引燃大火的任务之后,凯鲁和二十余名战士并非分头散逸,而是一起出逃。周遭二十几公里都是寸步难行的沼泽,除非拥有凯鲁这等超卓水平的武功,否则集体行动,互相协助,生还概率远大于分头逃窜。帮这个战士拔足脱身后,凯鲁又返回到队伍的排头,探寻略为安全一些的道路。“啊!”身后一声惨叫!凯鲁迅即停下脚步,转头回望。一个战士捂着滋血的咽喉倒地,而一道黑影也刷地横掠飞开。“史吞拿,有种就来跟我斗,找小兵的晦气干嘛?!”“霍霍,干掉你之前杀两个邪教徒玩玩,作为正餐前的开胃菜,也挺不赖嘛!”史吞拿以一种非常特异的节奏在泥沼中飞跳。他的身体弹性十足,动作似蜻蜓点水,自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路线诡异莫测,身形飘逸流畅。与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父亲相比,史吞拿的杀人动机就显得太过简单,毫无城府,纯为私怨而仇杀。不过,若仅从战术角度考虑,他这趟追杀,却也自有其道理。史吞拿与凯鲁两人的武功水平相差不多,势均力敌。黑蝙蝠轻功更佳,大狗熊天生神力,如若公平交手,只怕难言胜负。不过,在这种沼泽地接战,力量型的凯鲁就难以发挥全部功力,相当吃亏。此外,凯鲁需要分神照料战友,史吞拿还可以抓住这个弱点大加利用,一来二去,凯鲁的处境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