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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后气急,“本后给你机会,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妾还要多谢娘娘?”钟妍冷笑,“其实如今,太子主政,王后看妾不顺眼自可随意处置,这种手法拙劣的陷害大可免了!名副其实的献丑!”
“华妃!”
“罢了!”陈王怿忽然出声,“王后,你退下,朕要单独问华妃。”
“王……”王后还想争取。
“退下!”毕竟有多年王威,陈王的冷斥令王后只能行礼退下。
刚出宣德楼,王后就见宫内侍卫统领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她出来,急忙迎过来:“王后,华妃的寝宫没有任何可疑!”
“废物!”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王后气急败坏地怒斥。
“娘娘,臣有一言,请娘娘先恕罪才敢明言。”统领低头,半晌才无奈地道。
“讲!”
“如今这般情势,即使我们真的掌握了华妃通敌的证据又能如何?”统领一口气说出自己所想,王后不禁默然无语。
“王上有旨!”王的亲信宫人忽然大声传召,“命后妃、太子、王子、王女、宗室勋贵、文武臣工宣德楼见驾!”
王后不由大惊,急忙就要进楼,却被宫人拦下:“王后娘娘,王上说,待众人到齐再一起进殿。”
“王上想做什么?”王后有不好的预感。
“奴婢不知!”宫人低头回答,恭敬无比。
“王上可有处置华妃?”王后低声询问。
宫人同样低声回答;“华妃娘娘正在伴驾。”
王后只觉得天晕地转,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宫人连忙扶住她:“娘娘!”
“我没事!”王后苦笑,“有事的是陈!”
这是东岚围困安阳以来,陈王第一次宣召臣下,所有人都立刻赶到,但是,看到陈王怿憔悴的神态,陈睢、安平等人忽然感到了绝望。
钟妍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侍立在陈王身旁,听到那个忽然就变得苍老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对所有人说:“太子、国相,朕知道你们依旧在努力,但是……七天了,再加上之前围而不过的日子,半个月总是有的吧?安阳……还有指望吗?”
“父王,有的!一定有的!”陈睢大声地回答,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睢儿……你是个好孩子……”陈王怿轻叹,眼中满是慈爱,“若是可能,你也会是一个圣王!”
“父王……”
“安阳城内还有近二十万人,你的弟妹太小……何必让他们陪着陈亡?”陈王怿摇头,坚持,“算是朕最后做一回圣主明君吧!”
“父王……”
“朕决定了……”陈王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地坚定。
“父王!”
“王上!”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哭泣声忽然就在楼中响起,那么悲哀,那么凄凉,仿佛这一刻,天塌地陷,人世覆灭。
“开城……降……”这个字一出口,陈王怿猛地闭上眼睛,再说不出一个字,泪水蓦地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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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巧合(求票)
易洛是在攻城战正酣的午时到达安阳城外的。玄黑王旗在中军升起时,从营地至城下,东岚将士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王上驾到!”
“东岚必胜!”
欢呼声次第起伏,直入云霄。
——东岚王亲临!
对安阳守军来说,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这座从未经历战火的城池,还能支撑多久呢?
尽管这一天,东岚军未能势如破竹,直入安阳,但是,安阳外城失守,陈军退守内城。
*****
“臣参见王上!吾王万安!”白初宜在王旗升起前便回到中军帐,一进门便参以军礼,“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王恕罪!”
中军帐门大敞,易洛却站在阴影中,伸手虚扶:“免礼,紫华君。”
白初宜起身,同样背光而立,容颜模糊。
“朕以为今日可入安阳宫的!”易洛在主位坐下,语气淡然,却分明是怪罪之言。
白初宜低头:“臣无能!”
“不,应该是朕来得太快了!”易洛轻笑,“据说安阳宫是丽宇芳林对高阁,朕有些着急了!”
易洛愈是如此从容,白初宜愈是觉得古怪,又拿不准他是否另有深意,半晌才道:“臣尽力而为!”
“坐!”易洛指了一下左首的位置,手指轻动,示意随侍的亲卫退下。
“好了,紫华君,朕很好奇,需要你为朕释惑!”易洛盯着她,“易庭在这儿待了三天,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丝毫的惊讶,白初宜甚至松了一口气,很平静地回答:“易庭殿下向臣求援。”
“哦?”易洛等她的下文,神色似笑非笑,颇为玩味。
“有人要胁其叛国!”白初宜毫不躲闪地迎向他的目光,“臣以为是安陆永寒的设计。”
这个回答让易洛皱眉,随即点头:“要胁什么?”
白初宜抿唇不语,易洛一愣,随即了然:“与你有关?”
“是!”白初宜垂下眼帘,“臣在陈国有些布置!”
陈是东岚一统天下的第一个牺牲品,只能胜,不能败,白初宜自然不会不在意。
安阳将破,她却依旧不肯明言,易洛不禁深锁眉头,好一会儿才讶然而言:“安阳宫中有你的人?”
“算是吧!”白初宜没有否认,却答得模糊。
易洛神色大变:“永寒怎么知道的?”如此关键的人物,连他都不知道,永寒如何得知?
“他不知道!”白初宜摇头冷笑,“只是巧合!”思忖多日,白初宜对此十分肯定。
易洛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因为我们将所获安陆间者的情报分传各国?”
原召效忠东岚后,易洛便知道了白初宜的计划,他吩咐原召继续进行,结果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安陆间者固然损失惨重,而永寒也被安陆王痛斥近两个时辰,并被罚入宗庙告罪一月。
“应该是的!”白初宜冷笑,“不过,他这一次算计的却不是东岚!”
“他要易庭指认谁?”易洛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绕了圈子。
“……华妃!”白初宜考虑的是安阳将破,易洛在此,与其瞒下束手束脚的,倒不如说清楚。
易洛再次惊讶,半晌才道:“怎么会是她?”
“……巧合……”
真的是巧合!
认识钟妍是巧合。
得其相助更是巧合。
初相遇,白初宜初识情愁,满腹委屈,只能寄情山水,放浪形骸,只求舒心,古庙雨夜,偶遇华服贵妇,同样情伤,两人倾盖如故,交浅言深,却未通姓名;再遇时,她一身朱凤宫裳,披帛逶迤,白初宜方知她是陈国华妃,宠极后宫,宛若神话,却只怜她亦是伤心之人;第三次,白初宜与风絮同行,四目相对,一个激动难掩,一个悲愤怒视,她只能立刻将风絮拖走。
风絮说,陈国欠他满门血债,而血海深仇尽因钟妍而起!
白初宜并未动用太多的力量便查知一切——只因君王青眼,只因家门私心,两情相悦却劳雁分飞,两家世交因此反目。仅是如此,不过一场情殇,偏偏钟家担心女儿情深难舍,也担心世交之家有意为敌,竟先下手为强,打压驱逐不说,最后竟罗织罪名,陷害其满门入罪。钟妍以入宫相胁,换恋人一家无恙,却不知只是一场梦幻,恋人一家百余口早已葬身明河冰窟,只有家中厶子九死一生,逃过此劫,改名风絮,意为风中飘零,无家可归。十多年,她一无所知。
当时,听白初宜说完实情,再看风絮悲愤之色,钟妍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再睁开时,镇定沉静地问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东岚紫华君!”白初宜再无隐瞒。
“东岚要灭陈!”钟妍冷冽而言,将门血统在那一刻尽展无遗,“我帮你!”
“我不信你!”白初宜同样冷言。
钟妍大笑出声,笑声越响,泪水流得越多:“若是两家之争,钟家斩草除根,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多年,我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仅是钟家能做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天真少女,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一点。
——若非王命,钟家与她这个宠妃,孰重孰轻,自有明眼人赶着告诉她实情!
“我不信你!”白初宜依旧冰冷地拒绝。
“只为了一个女人,他便坐视自己的臣民无辜罹难,他还有何资格为王?”钟妍咬唇而言,“王已如此,陈还有公正的存在吗?还不如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