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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寒总是元后所出的嫡长子,又没有坐实叛国谋逆的不赦之罪,无论如何。到他生辰那天,莫颉一定会赦了他地禁令,毕竟,永寒在安陆经营多年,并不是全无依恃。
“主子并不担心。”红裳看出她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初宜笑道:“当然!我忘了这一点,郑后可没忘,易庭也没有忘!”
的确,郑禧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她远比任何人都清楚永寒…………他并不是天生反骨。也不是毫不在乎父子之情,但是,他更不会坐以待弊。这一次,所有人已经将他逼到了毫无退路的境地。更重要地是。一直以来,他与莫颉之间仅存的最后一分信任也不复存在了。…………永寒一旦恢复自。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这是郑禧一直以来都期望地,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忽然不知所措了。
事实上,她很清楚,莫颉同样明白这一点,而且做了最充分的准备,这个时候,她本该担心永寒因为警觉而按兵不动,但是,她却忽然觉得累了。
…………她这样不断地与永寒做对到底是为了什么?
…………做到了又如何?
其实,不少人都会如此,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只因为快要达到目标的那一刻,忽然就满心的茫然,于是停在目标触手可及的地方,再不前进一步。
这个情况没有人知道,包括沐清、原召、易庭与白初宜。
易庭求见时,郑禧正处于这样茫然地状态,只觉得无可无不可,待看到易庭,她也只觉果然是个俊杰人物,其它都未多想。
至于易庭的用意,那是不必想也知道的。
…………来安陆这么久都未至凌都的东岚正使,这个时候来见她,除了算计永寒,还有别的可能吗?
易庭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来凌都之前,他与沐清、原召推演过数次,一致认为,不能在这一点上与郑禧兜圈子,坦诚是必须的。
既然已经如此决定了,在中宫殿见礼后,易庭便直接道:“外臣来安陆前,敝上就嘱咐外臣务必向王后致意,只因此行系贵国三殿下所邀,实不便随意行动,故延至今日方来谒见,万望娘娘恕罪。”
这番话不仅是主动示好,也表示,这种示好是得到东岚王的准允的,这一点很重要,郑禧也忍不住动容。
“东岚王费心了!”郑禧欠身回答,以示对别国君主地敬意。
尽管之前,沐清与原召在推演时都认为郑禧不会拒绝他们的示好,但是,一见郑禧毫无遣退随侍宫人的意思,易庭便明白,事情可能不如他们想得那么如意了。
在郑禧欠身地同时,他也跟着站起身,一边回礼,一边低头思忖对策。
“外臣一来是向王后请安,二来是有件事情,虽然知道不该多嘴,但是也不得不问,请王后恕罪!”易庭口中说着客气话,眼睛却一直注意着郑禧的反应。
郑禧很想回一句“既然知道不该问,就别问!”但是,易庭是使节,又礼数周全,她既然是一国之后,就不能失礼,只能强笑着道:“襄王殿下客气了,有话但说无妨!”
“王后想来也知道,外臣此来是受贵国永寒殿下所邀,外臣也不妨直言,就是为了三殿下说地共参《紫韫》,如今三殿下身涉嫌疑,外臣等虽也听侍奉之人转达三殿下地口讯,道此事无碍,但是,新年将至,外臣还是想确认一下!”易庭格外地坦率。
郑禧却是惊怒交加…………此事无碍!
虽然她也预料到,若是不能在永寒生辰前彻底毁掉永寒,永寒在此事中必定毫发无伤,而目前看来,的确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确证永寒有罪地证据,但是,听到永寒就如此对肯定地对别人宣告,根本不将王的惩罚放在心上,她仍然不能不动怒!
“此事,予亦不知详情!让殿下失望了!”虽然心中怒意甚烈,但是,面对易庭,郑禧仍旧维持一国母仪的高贵端庄,优雅地说着推托的辞令。
看着满眼歉意的郑禧,易庭脸上满是失望:“外臣本也没抱什么希望,王后不知也是理所当然的!”易庭心里可是一点也不失望…………只要郑禧有反应就是好兆头。
明知易庭是在挑拨,郑禧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面上却依旧不兴波澜,懒懒地反问了一句:“襄王殿下对予之三子似乎有些不满啊!”
“这话从何说起?”易庭一脸讶然,郑禧只是慵懒地笑着,并不答话。
…………必须承认,这一番对话下来,她又有兴趣对付永寒了,只是……
…………没道理只让东岚试探自己的态度,她也必须试探一下东岚的态度!
…………尤其是这位正使亲王殿下!
看着郑禧莫测高深的笑容,易庭脸上闪过一丝颓丧。
“没错,本王对永寒的确没有好感!”
第六十七章合作
“没错,本王对永寒的确没有好感!”
易庭微微撇嘴,语气十分干脆,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对永寒的厌恶,让郑禧不由讶然。
“……殿下果然是率直之人啊!”郑禧也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她本以为他只会含蓄地表达一下不满,毕竟,两国间的关系远谈不上和睦,而且,据她所知,永寒亦曾设计过易庭,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一国亲王,不应在他国过于失礼。
易庭冷笑两声:“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王就不妨直说了,本王只是一介亲王,东岚与安陆如何,那是敝上考虑的事,本王是毫无兴趣!”
郑禧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听下去,并没有怀疑的意思…………易洛与易庭的不和并不是秘密,也许易庭无意争权,但是,显然也不会为了易洛的利益鞠躬尽瘁。
“不过,本王同样乐意对付永寒!”易庭神色郑重,说得极认真,由不得郑禧不凝神细想。
“这却不知是为何?”郑禧看得出易庭眼中的厌恶不是作伪,语气中的那份愤恨也是自然流露,以他的身份,若是演戏,断不会有如此激烈的表现。
易庭稍稍收敛了一些情绪,正色道:“生在王家,本王当然也不是不想要王位,但是,自己想要是一回事,被别人设计,不得不去争,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郑禧的脸色微变,却迅速恢复正常。平静地听易庭用一种冷冽的语气说出他对永寒愤恨至斯的原因:“本王虽然不是国之储君,却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用本王当棋子!”
郑禧愕然轻笑:“襄王殿下,身处王室之中。HTtp://wWw。小说迷K。Cn谁都可能是别人的棋子……”言下之意,他地理由太牵强了。
闻言。易庭的眉角一挑,轻哼了两声,一副“我自有道理,却就是不说”的神态,郑禧略一思忖就反应过。轻笑两声,温和地开口:“远来是客,永寒以往有何得罪之处,予代其致歉,请襄王释怀!”
郑禧一副慈母地样子,让易庭忍不住失笑,眼中的冷意更盛:“既然王后如此说,外臣自然遵从,就此告退!”
郑禧一愣。没料到他居然如此反应,刚要开口,又听易庭冷淡地言道:“希望王后与外臣一样有足够地幸运。不会沦落至最不堪的境地!”
郑禧脸色立变,眼中显出一丝怒意:“襄王此话何意?是威胁吗?”
易庭这会儿却神色沉稳。唇边啜着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地道:“本王有何能耐威胁贵为一国王后的您?”
“予心性愚钝,劳襄王详细解释一番。可否?”郑禧按捺下怒意,勉强开易庭脸上的讥诮之意更盛,却没有拒绝,很平静地开口:“永寒对东岚,对本王做了什么,王后应该都清楚,不必本王多费口舌了吧?”
这种近于不屑地语气让郑禧心头的怒火更盛了三分,面上却很平静地点头:“予清楚。”
易庭唇角稍扬,勾起微笑的弧度,只是眼中嘲讽的冷意丝未退。
“王位很诱,东岚王也不是毫无意义的地位,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本王也不是非争不可!”
这番话让郑禧忍不住笑了,显然是不信,易庭自然是看到了,他也没生气,看了郑禧一眼,也微微一笑,很平静地道:“本王虽然得父王的宠爱,但是,远没有到储位非我莫属的程度,而且,是否为王,对本王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不必看,易庭也知道郑禧对此必然更是不信,因此,看也没看她,便径自往下说:“敝上不是宽宏之人,但是,心胸足以为王,只要本王以臣子之心相待,他必以君王之傲相应,绝对不会嫉才妒贤,刻意针对本王。”
说着,易庭抬眼看了郑禧一眼,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而且,本王的生母当年执掌后宫,对当时尚是王子地今上,谈不上照拂有加,却始终以公正之心待之,至于本王……说句不客气的话,兄弟中,本王与敝上的关系是最好地,无论如何总有三分情面在……”
“……所以,襄王即使身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