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听庙外一阵大笑:「四爷真是好灵的鼻子!一嗅花甜便着枝,不愧是寻芳问柳的大行家!」走进一高一瘦两条人影,俱是文雅的儒装打扮,却又绣着粗滥鄙俗的金线图案,高的筋肉纠结,瘦的枯瘪如柴,而且只有一只右手,竟是邪火六兽里的「过隙白驹」司空度、「而冠沐猴」平白衣!
司空度环视庙里,目光瞥见文、商二姝,忍不住啧啧称奇:「四爷,怎的每次遇见你,总能伴随着这些个千娇百媚的小娘皮?」劫兆头皮发麻,嘴上却不肯绕:「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本少爷留给你们几只手指来吃饭拉屎,可不是教你们出来说三道四、出丑露乖的!」
他当日将「充栋汗牛」古不化重伤成残,又杀了「冯河暴虎」何言勇,早与二兽结下深仇,司空度嘿嘿直笑,转过一双怨毒无比的目光:「四爷的好意,咱们兄弟几个都牢记在心,今天不就专程来了麽?」
劫兆东拉西扯,只想拖延时间,强笑道:「司空度,你还有胆子来!也不瞧瞧这是什麽地方?」司空度咬牙狠笑道:「老子看了几千几百遍,这里的匾上写的是『上清道场』,不是黄庭观!你以为还会有那老妖怪前来救你麽?」
劫兆闻言一凛:「如此说来,我每次梦见前辈,都是在黄庭观里!?」转头怒视劫军:「你遣同党追杀我,今日又派他们前来下毒!劫军,你到底想怎麽样?」劫军皱眉:「你脑子烧坏了麽?我从不认识这些家伙,更没派人暗杀过你!就凭你这等货色,犯得着麽?」
劫兆又羞又怒,正要还嘴,忽听对面一人道:「也难为你背了这麽久的黑锅,老二。我能替你作证,司空先生几位的确不是你的人,他们是我的人。」抬头微笑,竟是劫真。
他怡然起身,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突然运指如风,接连封了劫震周身十二处大穴,这才拍拍双手,笑道:「父亲大人勿恼。我一直防着六绝第一人还留有一手,若不能亲手将您制住,实在不能放心。」劫震面色木然,并不开口。
晚饭吃的野味虽是由飞虎骑猎下烧烤,但服侍众人用饭的劫府仆役却是由劫真指挥调度,由此判断,「五罗轻烟散」却是由他所下,司空度等不过是在外策应而已。司空度与平白衣的轻功高明,来得无声无息,庙外拱卫的飞虎骑与寒庭铁卫等竟毫无知觉。
劫惊雷这几天来也一直防着劫震藏有奇招,只是故意示弱而已,但他自重身份,既然家主之争大获全胜,决计不能再对劫震做出其他的禁制,此时见劫真施以迷药、封穴双重禁锢,虽然惊讶,一时倒也松了口气;微一思索,沉声道:「真儿,你也谨慎太过了。要防他留有一手,却不必连众人一并下药,快取解药给文姑娘与商姑娘,莫伤两家和气。」
劫真笑道:「二叔说笑了。商堡主的『连天铁障』、您的『大战字剑』俱都是武林一绝,侄儿好不容易得手啦,怎能轻易交出解药,纵虎归山?」
劫惊雷所料无差,冷冷一睨,厉声道:「你这是以下犯上的悖逆之举!日后传诸江湖,还想要做人麽?」
劫真抚掌大笑:「二叔这话就不对啦!劫震老鬼乃照日山庄、绥平府之主,二叔如今怀拥『红日符』,意图号令四家、称雄武林,正是当日以下犯上所致!二叔做得好榜样,侄儿不过见贤思齐罢了,怎地不能做人?」劫惊雷闻言一愕,铁面顿沉,倏地布满一层惨青之气,如生铜绿。
劫兆听得心惊肉跳,想起当日司空度的追杀、扇上的四句题等片段,慢慢把环节逐一串起,涩声道:「三哥……原来是你设计我?」
劫真笑道:「是啊!真是委屈你了,四弟。我为打乱老鬼的谋划布置,不得不挑你下手,老鬼万万料不到我会拿你开刀,这才乖乖咬饵上钩。这三年来我设过无数计谋,都被老鬼一一识破,这次多亏了你,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哩!」
·文}劫兆听得脑中轰然一响,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人}「所以……锦春院里的郑丫也是你杀的?」
·书}劫真双手负后,含笑不语,答案已不言自明。
·屋}「妹子……妹子便是与你合谋?」
劫兆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瘖哑,隐带哭音。
「那丫头古灵精怪,没想对你倒是痴心。计谋成功之后,她一心想将你送回刑部大牢,若非老鬼及时摆了颗假珠子回锦春院,便让她得手啦。」
劫真笑望着他,口气一派轻松,目光里却有一股难言的狠厉怨毒。劫兆被他瞪得背脊寒气窜起,心下一片冰凉:那是混杂了嫉妒、垂涎与强大占有欲的目光,只有在相互争夺雌性的公兽眼中才能看得见,压抑多年,已成妖魇。
劫兆全身剧烈颤抖,那股子惊恐错愕无法控制,就这麽摧毁了他心里最后一片可以容身栖息的小小角落。他半晌都没办法反应过来,握拳颤声道:「为……为什麽?三哥,爹也好、二叔也好……都当你是劫家未来的继承人,无论是谁当的家,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你为什麽要做这些事?」
劫真眉目忽动,俊脸扭曲狰狞,倏地狠笑起来:「只有你这等昏庸无用的蠢货,才看不出老鬼的心思布置!你妹子何等聪明,早已心里有数,就连老二这等粗鲁愚蠢的大牯牛都看出来了,只有你浑浑噩噩,全然不知!」
他见劫兆神色茫然,一指角落里的劫震,恨声道:「从小到大,他表面上对我百般信任,委以银钱重责,其实暗里百般提防,处处掣肘!我与劫军同上天城山,他整整学了三年,我却不到一年便被唤回,若非元常道长心中不忍,入京来授我武艺,我怎有今日的根基?皇帝召见我们几个,赞许我文武兼备,许我家兄弟荫补军职,老鬼却上奏举荐劫军做昭武副尉!还有在云阳时……」他随口数落,竟列了二三十条,目光益发怨毒。
「……自始至终,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便只有劫军一个!」
劫兆仔细一想,果然都是些不近情理的处置,只是昔日劫真最常受父亲赞许,人前人后都夸上了天,不觉得有什麽提防挟制之处;如今想来,却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他只觉得世界一片片在剥落,彷佛什麽都变了样,转头见父亲垂头坐着,表情冷漠,竟没有一点辩驳否认的意思,心底冰凉,颤声道:「三哥!这……这又是为了什麽?我们……我们都是爹的骨肉,这般争斗,却……却又是为了什麽?」
劫真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我实在应该一剑杀了你,在今日之前就动手。如此你到死都不必听闻如此不堪的真相,只相信你所相信的,死也死得乾净。」叹了口气,阴阴冷笑的表情又激烈起来:「为了什麽?这麽简单的道理,你至今还想不透麽?因为在我们兄妹四人中,只有劫军勉强算是劫家的骨肉!」
「什麽?」
劫兆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难以反应。
劫真冷笑:「照日山庄的『大日神功』被传得神而明之,其实根本就是一部害人毁家的妖书邪物!常人修习到第二重后,便因体内阳气过盛而难以寸进,若无至阴之物导息调和,再练下去便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所谓『物极必反』,硬练第三重将使阳气逆转,失去做男人的依凭!」
不只是劫兆,在场除了劫震、劫惊雷兄弟,众人都露出错愕之色。
劫兆颤声道:「你……你胡说八道!」
劫真冷哼一声,蔑笑道:「你若不信,扒开老鬼的裤头便知分晓!看他是不是同姚无义那老阉狗一样,阳物萎尽,成了个不男不女的老妖怪!」劫军火眉怒竖,咆哮道:「你敢!老三,你别太过份了!」
劫真不住冷笑,转头道:「二叔,你和老鬼不一样。他年轻时好色下流,害了无数女子;二叔自二婶娘死后,再也不沾惹女色,固然是二叔情义深重,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但二叔强练大日神功第三重,虽然悬崖勒马,但已受功体戕害,从此对男女之事的兴头便淡了。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劫惊雷哼的一声,却未否认。
事实上,大日神功对男子阳气的侵蚀是渐进式的,起先是男女之慾转淡,再来出精稀薄如水,不能使女子受孕,到最后才是阳物凋萎。除非在无至阴之物调和的情况下强行突破,才会直接丧失勃挺的能力。劫惊雷试图冲破第三重时便觉不对,及时收手,男性雄风仍在,只是对女子并无媾和的慾望,他一心思念亡妻、扶养女儿,倒也不以为意。
看着劫兆目瞪口呆的痛苦模样,劫真不知怎的有些快意,续道:「老鬼三十岁以前便已练到第四重,自世间有《大日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