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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念:“你不是看到了吗?从树上摔下来摔伤的。”
“呵,”秦九洲嗤笑:“我是问你,原因!”
原因?
萧念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从我自己家的楼上摔下来,还需要原因吗?”
秦九洲又笑了,一口白牙白得闪亮,“萧念,你是真当我傻呢,还是觉得我好糊弄,说吧,你父亲非法融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萧家的资产要被充公拍卖,他对海城的一线消息了如指掌,怎么会不清楚萧念现在的处境,和要做的事情。
刚刚事先问她,不过是想试探她,会不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他。
很明显,没有。
秦九洲也不恼,嘴角依然留着笑意,不过觉得既然萧念求他,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听到他说父亲的事情,萧念猛地从病床上做起来,争辩道:“谁说我父亲非法融资了?”
她炸毛的样子秦九洲还是第一次见,被吓了一跳。
黑眉微皱,一个世家千金这么粗鲁可不好。
他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尖,说道:“萧小姐这个态度,让秦某莫名的觉得好笑。你跟我解释,跟我喊,说你父亲是冤枉的,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有证据,懂吗?”
萧念:“。。。。。。”
“你想要我帮你,就得全力配合我,所有的事情跟我和盘托出,知道吗?”秦九洲诱导着她,“说吧,你心中觉得谁是幕后主谋。”
“我如果知道谁是幕后主谋,那天还需要去求秦先生帮助吗?”萧念说道。
秦九洲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对!你再想想,萧天鹤从前和谁结过仇,或者说,他落败了谁会得利最多。脑海中有这个人选吗?”他循循善诱。
萧念循着他的话语去想,“不清楚,不知道。”
自己从来就没有经商这方面的经验,自然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什么劲敌,有没有什么仇家。
都怪自己从前被保护得太好,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家族企业有霸道总裁哥哥接管,自己只用做个不问世事的小公主就行,哪里会想这么多。
现在想想,多么恨之前不学无术的自己。
如果能早一点长大,如果能早一点看清人心,那么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秦九洲瑶瑶头,说道:“什么都不清楚,你让我一点一滴的去给你查,萧小姐,我没听错吧?”
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秦九洲想,就像自己现在坐在这里,都觉得十分好笑。
她是自己的什么人,值得他秦九洲放弃去梨园扫墓,而在这里陪她。
“你和晏夙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秦九洲又问。
萧念脑子里嗡的一声,完全不想谈起和晏夙锦有关的话题。
她扬眉,抬起清亮的眸子,问道:“这有关系吗?”
秦九洲说道:“当然有!萧天鹤被害的那天,刚好是和他的女婿,也就是萧小姐的丈夫,一同在酒店,为什么被杀的只有萧天鹤一人,萧念,你扪心自问,自己就没有任何怀疑吗?”
“萧天鹤遇害,接着萧家又出事,为什么晏夙锦就可以置身事外?你们的婚姻,是真的感情凝结,还是有别的目的,萧小姐,你也没有任何感觉吗?”
“别说了!”萧念打断秦九洲的逼问,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掉了。
他说的这些,自己又何曾没有考虑过。
只是晏夙锦的势力强大,她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还是萧小姐你根本不想去弄清楚,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真相摆在你的面前,你无法承担。”
“不是!”萧念怒喝一声,制止了秦九洲继续往下说。
床上的白色被单被她抓出了皱褶,萧念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苦笑:“我的婚姻有问题,我的感情也有问题,原来秦先生知道得这么清楚。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将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绳之以法。”
秦九洲:“如果那个人是晏夙锦,你也一样吗?”
“当然!”这一次,萧念回答得很干脆,“事到如今,我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微博头条,是何云汐承认和风盛集团总裁晏夙锦绯闻的消息。
不管何云汐说的是真是假,不管她手上几克拉的钻戒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是晏夙锦送的,除去这些,晏夙锦也就是曾经的秦安,他便应该知道,自己和何云汐是宿敌。
这些晏夙锦都知道的话,他还要去招惹何云汐,那么他,又何曾将自己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明明知道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偏偏往她的眼里吹沙子的,还是自己那么信任的人。
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肚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萧念不自觉的用手抚上小腹。
这个孩子,现在快两个月了吧,她想。
是时候要除去他了,一想到这个孩子的来历,萧念眼里的恨意便更深刻。
秦九洲淡淡的眸光也随着她的动作停留在女人的小腹上。
他的眸色很晦暗,光影流转间,他已变了神色。
“你怀孕了?”
秦九洲性感的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拍,震惊的问道。
萧念不解的看着他,秀眉深锁,这和他有关系吗?
“我就要去打了。”她淡淡然说道。
秦九洲深邃的眸子里一瞬间变换,许多东西在那双黑眸里涌动,意味不明。
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
萧念抬眸间,只见眼前的男人迅速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床头。
“这张卡你留着,我想你可能有需要用得上的地方。”
秦九洲离开,萧念斜着眸子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卡片,顺手拿起。
黑卡!
可真是阔绰!
。。。。。。
带上房门,秦九洲神色晦暗。
迈开修长的腿,几步走到电梯口,按在按键上的手又收了回来。
这一次,他选择走楼梯。
几步之遥,他却走得有些踉踉跄跄。。。。。。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与自己何干呢!
如果不是那天她去找了自己,可能和这个女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可是,命运偏生就是那么巧。
秦九洲一瞬间想起来了,那天许梦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底下血迹斑斑,他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的生命,就那样没了。
第二天,是他的婚礼。
头天晚上,许梦来他的房间找他,可能也是心情不好,没说几句话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口角。
他说了重话,让她滚,不要再回来。
她还真是听话,一下就冲进了倾盆大雨里,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全城开播,秦先生的婚礼,因为妹妹许梦的葬礼而暂停。
这声暂停,婚礼便遥遥无期。。。。。。
秦九洲再也回忆不下去,修长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站在走廊的窗户口大力呼吸。
。。。。。。
倏尔,眼角余光瞥到一袭男人的裤脚,顺着笔挺的西裤望上去,是男人面无表情的俊颜。
“秦九公子。”晏夙锦同样站在窗户边,用手摁灭了烟蒂,见到来人,淡淡的打着招呼。
他和秦九洲算不上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有些业务上的往来,时间长了推杯换盏间便称兄道弟。
“晏总。”
秦九洲站起身来,两个同样身高的男人,气场十足,握手间各怀心事。
“秦九公子怎么来医院这种地方了?”晏夙锦收回手,嘴角擒笑问道。
“来看望一个朋友。”秦九洲回答得坦荡。
晏夙锦点点头,“嗯,能让秦九公子亲自来探望的朋友,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吧?”
都说晏夙锦腹黑冷血,笑里藏刀,秦九洲觉得所言还真是不假。
其实在他踏入医院这一层楼的时候,秦九洲便看到他了。
在走廊上抱起萧念,又在她的病房逗留那么久,便是试探这个男人会不会因此而闯进来。
很显然,萧念这个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秦九洲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嗯。”晏夙锦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
直到目送秦九洲离开的背影,晏夙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