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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儿,时间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和纪小姐说再见。”
东方灵璇笑眯眯的朝云涯挥了挥手:“漂亮姐姐,我要回家了,有缘我们会再见面哒。”
话落跟着东方漪蹦蹦跳跳的走了。
转身的刹那,东方漪面色一寸寸冷却下来,脚步走的疾快。
东方灵璇须得小跑才能跟上:“大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
云涯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东方漪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并不能把她怎么着,再说,就算逞一时口舌之快又如何?东方漪多年来在京都的人脉和地位固若金汤,并不会随着一两件没有证据的指控而如何,反倒会打草惊蛇。
而且陶家人心里门儿清,挑破反而没什么意思。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庄曦月眸光阴冷,握了握云涯的手:“我们回去再说。”
云涯点头,晏颂揽着她的肩正要转身,这时陶家的管家走过来,恭敬道:“晏夫人,晏少爷、纪小姐,我家夫人有请。”
庄曦月挑了挑眉,看了眼云涯和晏颂,晏颂轻轻点了点头,庄曦月道:“走吧。”
柳逸轩于珊珊被直接赶出陶家家门,并且这辈子都不许再踏进陶家一步,从此也不许再跟陶玉竹接近。
陶玉竹的闺房,陶夫人走进来,看到趴在床上的陶玉竹,“你还有心思给我睡觉?”
陶玉竹身体抖了抖,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妈。我知道错了……。”
陶夫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但她想到陶玉竹今晚做的蠢事,清醒的知道不能再把她惯下去,否则还不知道会酿出什么样的错事。
“错在哪儿了?”陶夫人语气异常严厉。
陶玉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哪里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母亲,一时心底有些害怕:“我……我不该和柳逸轩过从甚密。”
“还有呢?”
“还有……我不该听信于珊珊的话。”
“还有呢?”
陶玉竹抿了抿唇,“没有了。”
陶夫人走过去伸手点着她的额头:“你告诉我,纪云涯如何陷害你了?”
陶玉竹一下子就蹿了起来:“能不能别提她了?”
陶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玉竹,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陌生?”
陶玉竹握了握拳头,低声道:“妈,我知道我不该诬陷纪云涯,我认错,你能不能别提她了。”
黄嘉在一旁叹道:“小妹,看来你还是没有听进去妈的话,今晚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你认真想一下,依晏夫人的身份眼界,她挑选的儿媳妇,是那种没有眼力界爱出风头眼皮子浅的女人吗?”
陶玉竹想说什么,忍下了。
“也怪我,平时太宠你了,把你养的这么蠢,泱泱世界,本就非黑即白,你若太天真,迟早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陶夫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眼底划过一抹自责。
陶玉竹吸了吸鼻子,“妈……。”
“你是陶家的女儿,有个那样的堂舅,你想躲也躲不开,本就身处在权利漩涡之中,我们陶家,某些时候就代表了你堂舅,你知道这其中有多残酷吗?你知道,今晚的你,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吗?”
陶玉竹面色僵硬,心底后怕起来。
陶夫人也不想吓住她,但有些道理她迟早都要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最近几天就别出门了,至于那两个人,以后就别再见了。”
陶夫人和黄嘉走了,房间里空落下来,陶玉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不愿去想,宁愿自欺欺人,然而当真相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她还如何欺骗自己?
“晏夫人,今晚的事情抱歉了,女儿是我没有教育好。”陶夫人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
“你也别太自责了,陶小姐还小,可以慢慢教。”庄曦月心底虽气,可见陶夫人悔恨自责的模样,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更何况,对方明白就是朝着晏家来的。
“只是今晚的事情,我希望陶夫人明白,谁才是真的盟友。”庄曦月坐直了身体,淡淡开口
陶夫人瞥了眼庄曦月,缓缓点头:“这是自然的。”
庄曦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家都不是傻子。
云涯晏颂坐在客厅,管家送上来茶水,恭敬的退了下去。
“纪小姐,我替小妹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计较。”黄嘉走过来真诚的说道。
云涯缓缓笑道:“陶小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怎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语气里夹杂着一抹讽刺。
黄嘉尴尬的笑了笑,心底再次骂了句陶玉竹,赔笑道:“纪小姐宽宏大量,让人佩服。”
云涯勾了勾唇,宽宏大量?实在不敢当。
希望经此一役,陶玉竹真能长进一些,不过她却是相信陶夫人和黄嘉的为人,不是任由陶玉竹胡来。
离开陶家,三人坐上回去的车。
晏颂先送云涯回去休息,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云涯根本就没睡着,直起了身子,明月翻窗进来,“林韬要见小姐。”
云涯忽然坐直身子:“什么时候?”
“现在。”
怎么会这么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云涯边想边穿衣服,明月能悄无声息的带她离开晏家,云涯忽然道:“等等。”
“我给晏哥哥留个纸条,否则他回来见不到我,会担心的。”云涯边说边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个纸条,压在床头柜上,然后明月带着她悄无声息离开了晏家。
晏家院墙外的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云涯和明月相继坐进去,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去。
车子在市里七拐八拐,最终停在红灯区一个酒吧的后门,这里十分混杂,暧昧的声音时不时从黑暗中钻进耳朵里。
云涯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戴上连体帽,宽大的帽檐遮去整张脸,更完美的掩去身形,在两个黑衣保镖的护送下,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酒吧后门。
明月同样一身黑衣,戴着半边银质面具,眼尾快速扫了眼四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任何隐匿在黑暗中的人都无法逃过她的耳目。
确定无人跟踪,明月快速跟上云涯。
拐进电梯,直达顶层,最里边一间包厢内。
云涯推门进去,坐在沙发上的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云涯抹去兜帽,一步步走进去,看清了那个男人。
几年过去,相比从前,他成熟了许多,脸还是那张脸,而在左半张脸上,有块贯穿眉眼颧骨的烫疤,那疤痕犹如月球表面,凹凸不平,十分恐怖狰狞,为那张面容平添了几分戾气。
男人眼底的警惕瞬间褪去,整个人显得沧桑了许多。
他站起来,笑道:“别来无恙。”
云涯笑道:“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林韬是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见她的。
“旧友重逢,难道不先叙叙旧?”林韬挑眉笑道,那快烫疤也显得顺眼了许多。
“我可不认为你冒着那么大风险来见我,就是为了叙旧。”云涯坐下来,看着对面的男人。
林韬笑道:“也罢,我们直接说正事吧,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
林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锦袋,推到云涯面前。
云涯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云涯拿起来,打开锦袋,摸出来一枚……她看着手里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
扇形的玉佩,白玉的色泽,触手温润冰凉,那玉色泽清润,仿似有水光流动,一看就是极品。
只是这玉佩明显是一整个环形玉佩切割开来的,根据比例,是四分之一,玉佩上刻有镂空的雕花,花纹繁复,看起来像某个民族的文字。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云涯问道。
这玉佩,正是哈伦宝藏的四块玉佩其中之一,截至目前,她已经成功搜集到四块了。
林韬看她的面色,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云涯抬眸目光紧紧逼视着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知道哈伦亲王吗?”林韬问道。
云涯手指紧紧握着玉佩:“知道。”
也许她就是哈伦后裔。
林韬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云涯,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对你我并不想隐瞒什么,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云涯勾了勾唇:“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