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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办事的效率总是出奇的高。没几天,信访回复意见就送到了忠武公的手里,首先是对他就是光武先帝敕封的忠武公给予了肯定,其次是以前汉遗臣的名义恢复了他的公务员身份。关系暂挂吏部人才管理中心,等待朝议后安排工作。为此,忠武公对茶友们充满感激之情,领到了补发的工资后,他一次性付清了全年的茶钱,还专门包了一场,请茶友们喝茶。
但想不到是,他的组织关系在吏部一挂就是六年,说是“等待朝议后安排工作”,但因为那个摇鹅毛扇子的领导打仗上瘾,北伐一去不返,屯兵汉中不肯还朝。后主又不敢擅决。所以,这个“朝议”总是在“等待”之中。忠武公就这样,除了每月能领到一份工资外,每天的生活还是和落实政策之前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到哪个衙门去点卯,照例还是去茶楼喝茶,继续摆他的龙门阵。
在此要特别说明的是,忠武公的那份工资是非常高的,尽管当时他没有官职,品阶也要“等待朝议”后划定,暂时只能按普通干部的工资标准支薪。但是他的工龄实在是太长。当时,蜀汉的工资制度也是由基础工资、工龄工资、品级工资和职务工资四块组成。由于他的工龄是二百一十年,以至于他的工资总额比正一品的官员还要高。为此文武百官对他的意见非常大,要操他祖宗八代的人满朝皆是。这也是关于他的问题的“朝议”总是在“等待”之中的原因之一。尽管忠武公每次去吏部打听“是否朝议”的时候,吏部的回答是,等丞相回来方可朝议,但那只是冠冕堂皇的推脱之词。
在朝廷里,忠武公的问题就是这么被搁置着。但是在成都的市井之间,忠武公的丰功伟绩却在广泛流传。到了蜀汉建兴十二年,成都所有的茶楼里的艺人都不再说《封神演义》和《二十八宿闹昆阳》了,而是都在说《余最抚西》和《忠武公演义》。一些茶楼为了招揽顾客,还把忠武公请去坐在台上,说书艺人便常常是惊堂一拍,以“你道忠武公何许人也?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来告一段落,从而赢得茶客们雷鸣般经久不息的掌声。《蜀汉晚报》上也有《余最抚西》和《忠武公演义》的连载。又有茶客把茶楼里的见闻带回家在饭桌上传达。一时间,忠武公是名闻蜀汉,妇孺皆知。在说到忠武公至今还没有落实政策,不被政府重用,仍然过着艰难困苦的生活的时候,仗义的巴蜀百姓个个扼腕叹息。善感的巴蜀婆姨们更是泪水涟涟,不知哭湿了多少丝帕。就有敢言之人在《蜀汉晚报》上撰文质问政府:国家正处危难之时,理应招贤纳士,但忠武公这样的盖世奇才,大汉的不二之臣为什么不被启用?更有意气用事的少壮志士干脆就到处张贴和散发“不用余最,政府狗屁”,“怀疑忠武公,皇上太昏庸”的小字报和传单。还有一个太学生毕业论文的选题竟然是《从忠武公的遭遇看大汉吏制的积弊》。这些事情的发生都通过各种不同渠道汇集到了皇帝的办公桌上。正好这一年的八月,那个摇鹅毛扇子的领导终于鞠躬尽瘁了,全面结束了“事无巨细咸决于丞相”的政局。皇上从此脱了羁绊,实现了真正的亲政。到了年底,迫于社会各界压力,忠武公被“朝议”为正三品的太常寺复汉司博士,从此开始了他在蜀汉政权中辅佐后主的政治生涯。所谓的太常寺复汉司既不是一个决策机构,也不是一个执行机构。复汉司博士也不是一个实职。从字面上理解,复汉司是一个为复兴汉室出谋划策的部门。博士的职责应该就是复兴汉室的高级顾问。但是,如果皇上不耻下问,复汉司自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机构。要是皇上不顾不问,那么你就是博士后也没有献策的机会。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复汉司也是一个养老、养庸、养疑的机构。这个机构自蜀汉设立之后,历朝历代也都有设立,具体名称则随政风世风的不同而各不相同。晋朝时叫谈事议政司。隋唐的时候叫辅政司。明朝的时候叫举善弹恶司,跟东厂合署办公。后来还叫过国策咨询委员会,中央文史委员会和中央顾问委员会。就是现在,机构虽然不存在了,但这一类的职官还很多,被称着巡视员和调研员。
忠武公被任命为正三品的复汉司博士后,再次旧病复发,深以为自己肩负复汉重任。每天鸡鸣即起,秉烛不倦,不是深入基层调研,就是到各个衙门里去视事。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热情接待,到了后来,各个衙门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皇上对复汉司根本就是不咨不询不顾不问。忠武公这时才知道,复汉司的博士们百分之九十都是犯过错误,又无佐证还不够判刑杀头的功臣元老。他忠武公虽然是正儿八经地“朝议”正三品博士,但仍然是一个争议人物。说白了,他是光武先帝义弟敕封忠武公的身份虽然得到了肯定,但是否变节为大魏东吴的双重间谍?在他的档案里还是没有被完全否定。因此,他跟大家一样,还是属于养疑一族。知道这些情况后,忠武公十分地伤感,为了表示他对大汉的不二忠心和恢复汉室的坚定决心,他泣血而书,冒死给后主上了一表,此表与当时摇鹅毛扇子领导的前后出师两表针锋相对,是为《偃师表》。表曰:
先帝乃汉室嫡胄,虽生不逢时,然仁德慧敏,志存高远。结履奉母,师从卢植,义结关张。青年时代,讨贼荡寇,广布仁政,交口称赞。然,自董卓以来,狼烟四起,兵连祸结,曹贼专擅,汉室颓危。先帝置生死于度外,与董承奉“衣带诏”而振臂,奔走于徐、豫之间,困于吕布且狼狈于荆州。然百败而其志不折,高祖之风范也。
建安十二年,三顾茅庐,得隆中一对:北不争锋,东可为援,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后一战赤壁,再围成都,横跨荆益。从此霸业雏成,汉室待兴矣。然,帝崩以来,文不能治,武不能攻,才俊远遁,意志消沉。曹吴岁岁坐大,大汉岌岌可危。先丞相后表有六不解,微臣适得其反,恰有六解矣。
周公有谶,“春发一枝流源落,三分天下传二代”。然谶者,示也,警也。不破是为劫数,破之则为解数。因有一谶而遍地流言,中伤志气,何以破之?此一解也。
先帝之能,可望高祖项背。然世之言者曰:孙不如曹,刘不如孙,实也。弃天下而入巴蜀,择非地也;凭亮治国之才而充征伐之帅,用莠将也;不忍忿忿之心,举国伐吴,鼓短气也。三忌而三纵,必败无疑,此二解也。
十三年,联吴抗曹。火烧赤壁,遂得荆州五郡。十九年又得益州。自此荆益两跨,鼎力成势矣。然,旋闻曹贼定汉中而心惊胆颤,分荆州、江夏、长沙、桂阳吴属,荆州半失,此非开门而缉盗乎?及至汉中弭定,又生吞象之心。斩庞德、擒于禁、围曹仁,作螳螂蠢举,致荆州无防。国舅降吴,“双关”受戮,荆州尽失,唇亡而齿寒,此三解也。
失荆州而折“双关”,痛定不思,忿心难平。章武二年,兵指夷陵,羞愤而战。孰不知刃者先卷,锐而易折乎?错一也。初,士气正炽,屁能点火,陆路北克峡口,水军南抵夷陵,但不成铁桶,反弃舟联营,与吴军成正面对峙,错二也。正月发兵,虎视七月,纵,三百里粮草难以为继。横,五十营兵力无以成锋,错三也。陆逊见隙,火烧连营,全军覆没。先帝忧愤而崩。自此国力空乏,一蹶难振,此四解也。
先丞相假“君可自取”之嘱,一意孤行,穷兵黩武。南征尤可,北伐何益?昔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拥兵百万,尚有得陇不可以望蜀之箴言,独亮有据汉中而敢望关中之奇才乎?高祖入蜀,拥关中子弟十万,回师之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虎狼之师,何也?人人思归焉。蜀兵北伐,家在身后矣,谁人恋战甚于恋家?徒空耗国力,劳命伤财尔。此五解也。
蜀,古巴国也,自古人杰而地灵。生于斯者知所奋励,治于斯者勤于借鉴。述,治吏练兵,西面来贡;璋,发展经济,国富民殷;鲁,广置义舍,政通人和。尔曹虽无雄才伟略,然亦各有建树,非暗弱之辈也。“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实属妄言,童叟妇孺怡然自乐才是实情。君不见,立汉四百年来,蜀人皆朝摆“龙门阵”、午后“打边炉”哉?他爱“打望”,你要打仗,谁人不是夜夜枕臂,哪个愿意夕夕枕戈焉?故,益州富庶,可取而不可据;益州险塞,可据而不可留也。隗嚣据陇而灭,公孙凭蜀而亡,皆覆车之鉴也。欲复汉室,须偃师罢战,养精蓄锐,再图荆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