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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块钱丢了,对于许家不算小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苛责许愿也无济于事,现在警也报了,就等着人民警/察抓小偷了。
许卉看父母有话要讲,便也跟着许愿进了房间。
许卉细心锁好门,转身见许愿收了眼泪,一双眼睛红肿如桃,怒视着自己:“许卉,看我出丑,你现在是不是可得意了?”
许卉一哂:“你是哪来的自信,可以左右我的情绪?”
许愿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你别张狂!”
许卉直接无视了她的语言攻击,单刀直入:“你不是上周就该拿到钱了吗?怎么今天才去银行?刚才你语焉不详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妈?”
许卉的气势太足,淡定而直指问题核心,许愿恍然间觉得自己还没重生,正因为业绩不好而被身为总经理兼老板娘的许卉训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说:“钱是我的,我爱什么时候去银行,就什么时候去银行!”
许卉冷笑:“这话你就骗骗什么都不懂的爸妈吧。要承包果林,随便哪天不能谈?难道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她说着,径自走到床头柜前,翻了翻台历,“诸事不宜。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这借口你是用不上了。”
许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卉就着单手撑在柜子上的姿势转过头:“你知道我知道你的事,别想忽悠我。”
不知怎么的,许愿忽然心中安定了,她犹豫着开了口:“上辈子,学文哥就是在今天去的银行。当时有一位老商人回乡探亲,刚好去银行取钱,结果钱被偷了,是学文哥帮忙报警并且暂时照顾了身无分文的他。那位老商人在学文哥家住了几天,为了感谢他,在家人来接之后,说要报答。学文哥就拉到了第一笔投资……”
在许愿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许卉把事情理清楚了,只觉得许愿十分可笑,不自觉的声音扬高:“所以,你是因为想提前去蹲守那位‘上辈子给贺学文投资’的老商人,然后自己的钱被偷了?你就算是提前去救人好了,你带钱在身上干什么?”
许愿哼了一声,狡辩道:“我要是不带钱,到时候我怎么解释在银行门口干嘛?做戏要做全套么,我也不知道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明明上辈子被偷的是别人啊!”
许卉忍不住抚额:“上辈子你也没出现在那里啊!”
她告诉许愿多少遍了,不要把重生前的事情奉为圭臬,她就是不听。而且听许愿的意思,她是准备等老商人的钱如上辈子一般被偷了,再“从天而降”,扮演上辈子贺学文的角色,替这辈子没有去银行的贺学文,拉到第一笔投资?
许卉都能想像得出来许愿肯定是又期待,又装相的样子,取了钱后,故意在银行门口徘徊,整颗心都放在“如何帮助钱被偷的老商人”这件事上,神思不属,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偏许愿又开始哭:“我,我怎么办啊!”
许卉烦透了她,厌恶道:“你要是不存着算计别人的心思,今天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许愿的哭声卡壳了一下,也爆发出来:“许卉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算计别人了?那小偷又不是我安排的!”
许卉直接呛回去:“你明知道会有人偷钱,不想着提前制止,还想坐等事情发生后再去充当好人,这不是算计别人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钱被偷啦!这个进展你们没猜到吧?可把我得意坏了,叉会儿腰。
☆、第31章 031(含入v公告)
许愿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只能说:“我、我又不是警/察,现在小偷都可猖狂了,一言不合就拔刀抢,我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许卉奇怪道:“我是让你去跟歹徒搏斗吗?你不是都去蹲守了,提前提醒一下老人家不就行了?”
许愿嚅嗫道:“那,那人家的钱还在,什么也不缺,我还怎么帮助人家,他还怎么给我投资……”
许卉斥道:“上辈子贺学文是在人家钱被偷后才出现的,所以他带身无分文的老人回家住着。你既然提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让那位老商人经历一次钱财被盗,无处可去的痛苦?就不能早点提醒人家注意安全,陪在他身边,不让小偷有机会下手?”
许卉摇摇头,完全不明白许愿既然有先知作为倚仗,为什么还会走了最坎坷的一条路。
许愿恨道:“前世今生,你就会训我!从来都不帮我!”
许卉无语:许愿这是……在撒娇?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人一面恨她,一面挺信任她的,也不怕精神分裂!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好好想想钱丢了你的生意怎么办吧!你不是和贺家合伙吗?”
许愿抽泣道:“做事的钱学文哥倒是不缺,但是我的嫁妆丢了,生意就不会算我的份子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许卉听到生意的事没受影响,倒是松了口气。
她可不赞同许爱民的想法,什么“女儿订了亲就是别人家人”,这都什么落后的言论!
许愿和贺学文一天没领结婚证,她就一天不是人家的妻子,而只是许家的女儿。她的行为如果影响到贺家,那就是两家人的事,不只是他们贺家一家人的事而已。
她缓声道:“既然生意上不影响就好办多了。你的嫁妆……还好也不着急用,先看看公安局怎么说吧!”如果能追回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再想办法。
许愿却不这么想:“怎么不影响?这样我就没钱投资了呀!”
许卉皱眉:“你想怎么样?再向爸拿钱?咱们家的经济条件可不怎么好。”
她有些生气。
这个许愿,明明有着重生的便利,做事却好高骛远,横冲直撞。这次丢了钱还没有吸取教训,还想继续。
许愿酸溜溜地说:“这不是还有你的学费吗!爸都跟我说了,你大学的学费,全都给你攒好了。”
许卉直接气乐了:“哈?你的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在别的事情上一窍不通,惦计爸妈的钱倒是在行!”
许愿勃然大怒,尖声吼道:“我惦计爸妈的钱怎么了?我跟你都是爸妈的孩子,我还没成年,他们就该养着我!”
许卉正要反唇相讥“养着你也不是让你无止境的挥霍”,门外传来傅春英急促的敲门声:“小卉,小愿,你们在里面吵什么?快开门!”
许卉开了门,许爱民和傅春英都站在门口。傅春英神态急切地看了两个女儿一眼:“亲姐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吵什么呀?”
许卉懒得粉饰太平:“许愿,你不是有话要对爸妈说?说啊!”
许愿把头一扬:“说就说!”
她两个眼睛还肿着,微昂着头,看起来倔强得很:“爸,妈,我想做生意。如果那笔钱公安追不回来,你们能不能再借我一万块?”
许爱民闻言直接退出房间了,过一会儿,他举着扫把进来,扬手就往许愿身上抽:“我给你钱!给你个屁!你个败家玩意儿!”
许愿尖叫躲避,傅春英连忙阻拦,混乱中被抽到几下,许卉一时没想到父亲的反应会是这样的,等她也加入拦人的队伍时,许愿已经被抽了十来下,疼得抱着自己缩在傅春英身后。
许家闹得鸡飞狗跳的,邻居都探头探脑,许爱民打也打了,气也顺了些,对外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孩子啊!”就撂开扫把,背着手出去了,也不知道上哪去。
许愿刚才痛得杀猪一样叫,这时候声音都哭哑了,只咧着嘴直抽抽。
傅春英心疼孩子,不顾身上也被抽着了,翻箱倒柜找药油给许愿搽。
许卉只有手臂被撩到一下,便也在旁帮忙。
许愿呸了她一声:“要你假好心!”
每次都这样,挨打的是她,做好人的是许卉,真是气死她了!
她呸得太用力,带动了伤处,疼得她直叫唤。
傅春英看着嘶声喊疼的二女儿,心疼得真抹眼泪:“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许愿不会念书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想做点生意,钱还给小偷偷走了。
傅春英轻手轻脚地给许愿上药,嘴里把那杀千刀的小偷骂个不停。
许愿被母亲这么温柔呵护,又哭了一场。
傅春英正/念叨道:“你说,是不是咱们母女命里不该有福啊?你找了个全村最富的婆家,就得去点儿财,消消灾?”
许愿给噎得半死,又不好反驳母亲,许卉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也暗暗翻了个白眼。
在傅春英的调停下,姐妹二人互相假笑了几声,算是暂时把这次争持给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