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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缓步走到楼下,因为不确定他手里会不会有武器,所以她不敢贸然动手,家门外她藏了一把斧子,大概会对她有利一些,她脑子里转过一圈,已经抬脚往上走去。
尖细的鞋跟在楼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格外清晰,她加快速度,身后的那人跟得越发近,她已经来到最后两级阶梯,惯常被扭到的那只脚一扭,她来不及扶住扶手,眼看就要摔下去。
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臂,她看着眼前骤然出现的男人,刚刚混乱的脑中此刻空白一片,任由他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她的脸埋在熟悉的胸口,他身上强烈的味道充斥她的鼻尖,他粗重的呼吸声就在她的头顶,一股不浓不重的烟味萦绕着,她差点就要落泪,恍惚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逐渐离开。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站不稳,要不是他搂着她,她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贺敬的大掌在她的背上轻拍:“没事,我在这里。”
向葵抬眼看他,楼道里的灯坏了,暗得让人什么都看不清,可是黑暗仿佛能让人的胆子变得无比大,她踮起那只没有扭到的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随后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他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便随着她,仿佛忘记了一切。
短暂的分离,她喘着气问他:“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你那里。”他的气息也不稳。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人搂着,跌跌撞撞进去,身后是门关上的声音,他们已经倒在地上,亲吻拥抱,像是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第三十八章 你放不下我
空调还没有开,冬日里的地板格外冰凉,他们却似乎感觉不到,赤。裸的身体灼热得能滴出汗来,紧贴的身体是黏腻的,她咬着他的脖子:“贺敬,你分明就放不下我!”
贺敬在月光下看她充血的双眸,一言不发,只是重新吻住她的唇,封锁她的一切言语。
他粗糙的大掌抚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带着刺激和悸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自己深深地沉沦在他给的一切欢愉中。
他进入她的身体,将她抱起来,她像是一只考拉,整个人都依附在他的身上,他走进卧室,打开空调,房间逐渐温暖起来,他们的身上都蒙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比第一次还要温柔,她化作一滩春水,只知道攀附着他,他在这一刻,是她的神,她的一切。
她还有一丝神智,在他想要退出的那一瞬间翻身压住他,让他无处可退,她头一次感觉到他的热烫,身体最深处仿佛要被灼烧。
她浑身脱力,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别担心,今天是安全期。”
他仰起的上半身重新躺了下去,粗糙的掌心抚着她光裸的背脊,哑声道:“以后别这么晚回来。”
向葵不理他,只问:“贺敬,我只问你一句,也只问你这一次,你就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是只有性关系,是我们的以后从此就联系在一起,我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你愿不愿意?”
贺敬没有出声,鬼一样的寂静,向葵忽然觉得心慌,不敢看他。
“向葵,你并不知道,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那你就说给我听。”向葵说,“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再纠缠你,我没有那么毫无尊严。”
贺敬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你知道你的未来会多光辉明亮……”
向葵撑着他的胸膛抬起上半身,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总把你以为的一切强加在我身上,可是你以为的就真的好?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对我才是真的好!”
他握她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脖颈处的伤疤上:“我做过手术,喉癌的手术。”
她的手仿佛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很有可能会复发。”贺敬说,“你说我不知道,不,向葵,是你不知道。”
向葵的神智终于逐渐清醒,她僵硬的手指重新柔软,指腹在他那道伤疤上轻轻抚过,而后探身上前,以吻代替手指,一寸一寸,温柔又轻盈地吻过他曾经的伤痛。
“那又怎么样?”向葵说,声音里带着似哭非哭的沙哑,“所以,贺敬,你在怕什么?”
我怕你陷得太深,我却要早早地离你而去。
原本就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他从来都没有奢求太多,她那个美好的未来,他不愿意也不想让它变得不美好。
所以就当是梦一场,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似乎,这场梦,醒醒睡睡,早已分不清楚梦里梦外,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他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可爱情里,又有哪个人是真的清醒?都是一样的浑浑噩噩,不分是非。
向葵将脸埋在贺敬的脸边,似乎有湿意在他的脸颊处蔓延:“贺敬,我很怕死,我怕自己死,也怕别人死,可是我不会因为死亡而放弃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如果死亡终究会来临,为什么我们不活得更加恣意?
“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向葵叫他的名字,“贺敬,我什么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贺敬抬手,抚她湿漉漉的脸颊:“向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都很清醒,不过是以前还是现在。贺敬,那个并不确切的死亡,比我更重要吗?”
贺敬侧过头,亲吻她的眼睛:“你会后悔。”
“不试过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后悔?”向葵狠狠地骂,“胆小鬼!贺敬,你连爱我都不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她蓦地抬起上半身,“反正我说了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要,我走,学校有和澳洲学校交换生的名额,我会去那里,这辈子都不回来。”
贺敬没有说话,向葵握紧了拳,明明很生气,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她转身要走,脚底还没碰到地面,手臂已经被人抓住,背后贴上一个炙热的胸膛,她浑身僵住,耳边有一道声音:“向葵,不要走。你说得对,我是胆小鬼,我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所以我连爱你都不敢……”
向葵猛地回过身,额头抵着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现在呢?你敢了吗?”
他吻住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摄取:“向葵,你不知道,我的后顾之忧,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他独身一人,从不担心生死,也从未害怕过死亡,直到遇到她,他才后悔自己的生命会有那么多的变数,才后悔自己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这样年轻健康,而他却仿佛垂垂暮年的老人,数着自己过活,生怕哪一天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这样的他,又如何配得上她?
可是,或许,配不配得上这种话,不能由他说了算,毕竟感情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屋外是呼啸刺骨的寒风,屋内的空调已经关掉,可是贺敬的身体就像是天然的暖炉,窝在他的怀里,向葵只觉得热。
已经半夜,向葵却睡不着,用手指在他胸膛上胡乱地画,他握住她乱动的手:“不早了,睡觉。”
她扭了扭身体,和他靠得更紧:“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吗?”
怎么可能?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唇,拍拍她的肩膀:“你明天还要上学。”
“好吧。”她明天第一二节有课,再不睡大概要在课堂上补眠,“对了,章达怎么样了?”
“昨天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向葵应一声:“你找了看护?”
“嗯,我没办法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那你钱还够吗?”向葵说完就后悔,“好好好,我知道,我不该质疑一个男人赚钱的能力。可是你现在在哪边工作?”
“有工作室让我和他们合作,我同意之后才从巷子里搬走。”
向葵伸手捏住他胸前的一点,咬牙切齿:“我再问你一遍,搬到这里来是不是为了我?”
他吃痛,倒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向葵,我不放心你。”
“既然不放心我,就像现在这样,陪在我身边。”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她又加一句,“其实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就算你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过得很好,非常好。”说着又觉得不对,有些懊恼。
贺敬吻她的额头:“我明白,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其实你不明白,向葵想,她想要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想要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