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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臐x清后,便下定决心,定要全力培养他在今生之内得成大道。且说维泱听了如星戏言,不悦道:“清儿屡教不改,今次不能只罚搬水。定要再加‘尺’责才是!”如星听了,掩口而笑。 维泱曾定下三种责法:一曰尺,二曰书,三曰水。会弁、如星行事一向中规中矩,是以自开责以来,惟有漻清身受过。“尺”是戒尺责打。受责之时,不得以仙术或内力抵御。话又说回来,这尺责通常是由维泱亲自执行,若他有心重责,受罚之人即便运功抵御,也是无用。“书”是抄写经书。凭心而论,抄书不是恶事。若只三日内抄写《黄庭经》一遍,甚至还可当作消遣娱乐。然而,责罚之所以成为责罚,那是因为它规定,必须在一日之内,抄写比《黄庭经》长了数倍的《道德经》百次,还不得使用仙术。“水”是搬水入缸。首先维泱会在人间划一个范围,漻清须在规定时间里,将该范围内所有人家的水缸都注满清水。允许使用仙术武功,行事务须隐秘。开始的时候,划定的只是一座小山村那么大点地方;随后漻清仙术成长,维泱划出的范围不断扩大,跨城跨省,到了后来,动辄以国家计。漻清的绝技“露泽天下”便是这样练出来的。日后江湖上人人闻之动容的“三清符令”,那最后一招,神气凝球后爆成漫天光雨,医友击敌决无错失,其实仅出自此术的一点皮毛而已。漻清直至七岁,每犯错误,便受“尺”责。七岁之后,维泱多设“书”和“水”两项,由他自己择其一而受之。同年,漻清选了生平唯一一次的抄书。漻清十四岁仙术大成,下山历练。因他身怀绝技,又总忍不住出手管世间不平事,不多时便已名动江湖。然而为此,他所得惩罚也比出师前多了数倍。 按说,那戒尺之责虽会令皮肉受苦,可维泱没有哪次不是打了五、六十尺便渐渐下手轻了,至将近三百尺时已和挠痒无甚区别;打完之后,维泱便会即刻亲自施术医治。因此这一项本该是受罚者最佳选择。然而漻清自出师以来,便再也未曾选过它。十六岁那年回山,漻清选了水罚后还一面理直气壮地对维泱道:“我在人间,受万人景仰。三清令出,谁敢不遵!再脱了裤子让你打屁股,那成什么样!”结果维泱大怒,当下将他按倒在榻,扯下裤子便是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斥道:“为师令你下山历练,是教你理那俗事虚名的吗?!教你‘道狭穿草木,片露不沾衣’,你便给我全然忘记!那也罢了,竟还好意思拿来说嘴!”这次,直至两百尺上方才轻了。打完三百,维泱犹是余怒未消,并未像从前那般立时为漻清化伤,也禁止会弁、如星帮他。漻清自己更是不敢。漻清直痛了一整天,维泱方才寒着脸道:“今次算是罚得轻的!下次你若再敢不思进取,沾沾自喜于俗世虚名,为师定要叫你痛上三日三夜!”然后动手替他医治。漻清见他虽然面上凶恶,清理创口时却小心翼翼,落手温柔;疗伤时用的更是最耗法力的“九龙化伤术”,掌中神光一闪,疼痛瘀伤立时全消,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心知师父终是疼爱自己。却故意扁了嘴,眸中水光盈盈,可怜兮兮地望着维泱。维泱虽知他是有意为之,却仍给他看得心头大痛,差点便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又哄又疼。内心挣扎一番,终于忍住。然后之前该罚什么的照罚。这次漻清乖乖跑去搬水,半句废话都不敢说。会弁、如星全程在旁看着,禁不住面面相觑。是日如星便忍不住问道:“师父,从未见您生过诺大的气。事实上,从前您连些微情绪变动也是甚少。为何现在得成大道,脾气倒似差了?”【乙】维泱怔住。半晌道:“怕是为了清儿。他三世修不成正果,连你兄弟俩后入山门的,如今都已位列天仙,他却还在地仙界中辗转不前,怎由得为师不急!”如星怀疑道:“师兄先入师门却后得道,那是有原因的,也不全是师兄自己的错。师父应不致仅仅为此就大发雷霆吧!”维泱差点便接不下去,呆了一会道:“或许为师耐心不够。好了,今日到此为止,你回去静修罢。”将他打发走了。――――――――――――――――――――――『注释』:【声明】本文关于神仙修炼种种,灵力云云,设定之时虽参考过有关文献,但终属小说家之言,均以照顾本文情节发展为考量。请各位读者勿要信以为真。正经修道之士更切勿被本文误导。【甲】关于神仙的种类,参考自“百度百科”:http://baike。。com/view/5358。htm归纳起来,约分五种:1、鬼仙………修到死后的精灵不灭,能够长久通灵而存在于鬼道的世界中。2、人仙………修到却病延年、无灾无患、寿登遐龄。3、地仙………修到辟谷服气、行及奔马、寒暑不侵,水火不惧,具有神通。(漻清此时的修为)4、天仙………修到飞空绝迹,驻寿无疆,而具有种种神通。(会弁、如星此时的修为)5、大罗金仙………也即是所谓“神”仙的极果,最高能修到形神俱妙,不受生死的拘束,解脱无累,随时随地可以散聚元神。天上人间,任意寄居。(上清真人维泱此时的修为)从鬼仙以上, 层次级级加深。【乙】自“天仙”修成“大罗金仙”,只是灵力加深,道心并不一定更加圆满。如星明知此节,却仍作此一问,实有对维泱婉言相劝之意
第三章 长亭之会
古道长亭,绿柳成荫。“哈哈哈!今次可多谢你啦!”发笑之人声音粗犷,嗓门颇大,竟是当日听雨楼上,武当五子之末的麦在冬。“老道知你门规严谨,戒酒茹素,否则定要请你畅饮三日三夜!此时只好以茶代酒。哎!大恩不言谢!师哥嘱我跟你说,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只消着人带句话,武当一派鞍前马后,决不推辞!”麦在冬大马关刀地斜坐亭中石几之旁,向他对面之人举了举杯,一饮而尽,便如杯中之物并非清茶,而是烈酒佳酿。石几对面坐着一位身着蓝色直锯深衣的青年。此人外表虽称不上十分俊美,但双眸清澈明亮,鼻梁高挺笔直,唇角含笑,神情高洁儒雅,行止间竟是说不出的洒脱好看。再配上一身质地优良、剪裁合度的衣冠,尤显气度不凡。这蓝衣青年便是漻清。此时他微笑举杯道:“麦兄客气了。小弟并未出手,实担不起这个谢字。”旁边坐着的一位黄衣女子也举杯道:“漻真人过谦了。真人虽未真正出手,但那妖道知难而退,却是因着真人的三清符令。今晨鄙堡中传来讯息,舍弟已安抵宅中。陆家堡上下,无不对真人感恩戴德!” 话未说完,她脸上先自微微泛起红霞,忙举袖饮茶掩过。此女正是陆家堡大小姐陆泽兰。她家中父母早亡,自小和胞弟陆泽漆相依为命。当日陆泽兰闻知乃弟落入以吸人元气而臭名昭著的桓楹手中,实如遭五雷轰顶,当下广发英雄帖,求请往日与陆家堡有渊源的各派武林朋友出手相救。听雨楼中,漻清以一纸三清符令使得原本大占上风的桓楹自甘退却,拱手将陆泽漆送回,陆泽兰心中不禁对爱弟的这位救命恩人既感激又崇慕。因此当她得知麦在冬欲往见漻清之时,便再三央他带她前来当面致谢。此时陆泽兰见到漻清气质风度,芳心之中更是一动:世上竟有如此人物! 漻清见陆泽兰如是说,忙道:“不敢。在下微末修为,且未曾出家,可当不起‘真人’二字,陆大小姐折煞在下了。”陆泽兰原见他一身俗家装扮,便出言相探。此时听他自承并未出家,芳心一阵暗喜。麦在冬大笑道:“漻兄弟未曾出家,可比俺这真正的牛鼻子守清规戒律得多啦!嘿!老道便向来不忌荤腥酒食!”陆泽兰听他说得有趣,举袖掩唇,轻轻一笑,神态娇媚不可方物。漻清却犹如不见,失笑道:“在下实是自幼斋戒惯了的,懒得换口味,那也无甚大不了,倒教麦兄谬赞了。”麦在冬“哈哈”大笑道:“漻兄弟便是恁地谦虚!”霍地起身道:“老道原想和贤弟多聚几刻,奈何今次虽得贤弟出手相助,事情得以圆满解决,但派中经此一事,终需妥为善后。师哥他们尚在等我哩!咱们便就此别过罢!日后只要兄弟一句话,”他伸手往颈中作势一划,“老道水里来,火里去,万死不辞!”漻清知他平素虽言语粗俚,却是说一不二的好汉。见他声音诚挚,此番言语纯乎发自内心,便也肃然起身,拱手道:“在下不敢居功。得麦兄错爱,先在此谢过了。”麦在冬侧身避过,竟是不受他礼,笑道:“岂敢!老道不过嘴上说来好听。这世间有什么事能难为得了漻贤弟你?即便真有,老道一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