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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顶上抛去。但见黄光一闪,串珠断开,佛珠带着祥光落入壁界之中。马氏父子和点苍六侠顿觉身前一松,忙乘势杀入。直到此时,众人才终于得近敌身。那道人却仍不拔剑,一面躲闪一面笑道:“原来少林寺还有这手,贫道颇感意外呢。”众人见他身陷重围,却仍说笑自如,心中都是一凛。群豪此时一心只想除此大敌,再也不顾什么武林规矩,一起围将上来,攻他一人。地板上遍布佛珠,壁界法术不再有效,那道人只得展开身法,在厅中游走。一时间桌椅杯壶,碎裂满地。小二早吓得躲下楼去,茶客也已走个精光。掌柜的躲在柜台低下,听着楼上“乒乓乒乓”,一面直呼菩萨保佑,一面心中肉痛。“唰”地一声,那道人毕竟顾忌了五行剑阵和二高僧的法咒夹击,拔剑在手,一面笑道:“你们如此逼我,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众人不答,只是手中招式一紧,攻得更是滴水不漏。 却见青光一闪,陆泽兰“啊”地一声,右肩中招,长剑“咣当”落地。过不片刻,马钱又是“啊”地一声,胸口“汩汩”冒血,向后“蹬蹬”几步,跌坐于地。马勃悲呼一声:“爹!”眼泛血色,大吼着向敌人砍去。对方侧身躲过,伸足一踢,将他踢得往点苍第五侠吴果剑尖上撞去。吴果大惊之下连忙收剑,胸前露出破绽。那道人长剑在马勃右肘下一点,马勃大刀不受控制,直砍入吴果胸口。两人同声惊叫,滚作一堆。那道人“哈哈”大笑,下手更不留情。众人虽竭力抵挡,仍不断中招受伤。好在那道人同时应付多人,虽被他连连得手,伤势却均不致命。但时间一久,伤者越多,那道人手下越觉轻松,众人所受的伤也就越重。此时群豪均知到了生死关头,人人拼死苦斗。正危急间,忽听楼梯口处有人大喝道:“众位请先停手!”那道人挥剑再迫退两人,退后一步,微笑道:“怎么,又来帮手了?一起上罢。”说着剑锋一摆。武当五子此时人人受伤,回头看到那新来之人,均是一惊。常在山道:“川芎,为师不是叫你们师兄弟在客栈相候吗?难道又生变故?”说着斜眼看那道人,后者却只耸肩摊手,表示和自己毫无关系,姿势潇洒好看。小道士文川芎躬身道:“不是的,师父。是有一位漻清先生,着弟子带信给这位……这位桓楹道长。”那道人一怔,道:“给我的?”猛然间省悟,捂着耳朵大叫道:“莫要告诉我!我不听!”他昂扬七尺男儿,适才力战群雄之时,剑法霸气凌厉,此时却伸手掩耳,状如女子。然而众人见了却均感赏心悦目已极,丝毫不觉有甚不自然处。此时文川芎已自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口中诵念,抛将出去。淡淡一道白光闪过,空中幻出一个八卦图,不断旋转间,两极化成黑白两气,向外抛出。两气各自画了半个圆,复又回头撞作一堆。待又旋转着弹开时,已化为三道白光;这三道白光又在空中各自画圈,再次回头撞在一起,挤作一只光球。光球膨胀,猛地爆成千万白色光点,四下落去。光雨落到群豪身上,重伤变缓,轻伤立愈。众人均是一振。桓楹却如临大敌,左手捏符,右手长剑急挥,堪堪将落往自身的光点尽数劈开。光雨与他剑锋接触,“嗤嗤”声响不绝。光点落尽,桓楹呼吸不匀,额头隐见汗珠,竟似比方才独战群豪,远为吃力。便在此时,落于地上的符纸中,缓缓升起字来:“一”“气”“化”“三”“清”挺拔的字体逐一浮上半空,又慢慢散去。这时文川芎大声道:“漻清先生道,请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桓楹呆看那几个字渐渐消失,脸色十分难看。过了片刻,忽然一甩袍袖,转身便走。陆泽兰适才得符中法术疗伤,身上轻松许多,此时已扶墙站起,喝道:“慢着!你先放了我弟弟!”桓楹恨恨道:“漻清先生有命,‘化干戈为玉帛’,我哪敢不从!三日之内,必将令弟安然送至府上。”陆泽兰欲待再说,桓楹早已穿窗而出,消失不见。
第二章 枢璇仙境
枢璇上清宫,位于南海离岸三百里,离地五万里,云霄之中。乃上清真人维泱居所。上清宫正下方,是一个小岛。岛名“枢璇仙境”,系上清真人神道初成之后,一日闲来无事,心血来潮,显大神通自长白山搬运土石,填海建造而成。这岛方圆五百里,其上山林溪流,布局无不比照自然成岛。兼且遍植奇花异草,养着不少温驯的野物禽鸟。端的四季如春,风景如画。这“仙境”二字,绝非妄言。岛中山林深处,是一大片精致屋舍。前进后院,偏厅正房,亭台楼阁,飞檐画栋,无不尽显匠心巧思。与之相对的,是九天之上的枢璇上清宫,宫舍虽大,内间器具简陋,唯“堪用”罢了,竟是十分朴素。上清真人维泱,及其两位小徒会弁、如星,平日里也很少在上清宫中逗留,多是留在下界岛上,整日看书阅经,抚琴弈棋,十分逍遥自在。每到年关将近,维泱外出历练的首徒漻清也会回到岛上,与诸人团聚。这日,枢璇仙境中,维泱立于摆在他榻旁的九曜轮盘之前,皱眉不语。进来伺候的如星见了,探头往盘中一看,笑道:“师兄又管闲事了。今年不错啊,忍到四月,方才出手。”维泱心中不悦。一般武林门派弟子下山,目的若非行侠仗义,便是扬名立万。修仙之人则相反。世间诸事发展,都遵循天命的轨迹。其中种种爱恨情仇,亦是早有定数。妄改天命所产生的后果,很难预料。就如某日路见不平,救了一人,此人回去之后,或许从此诸事顺遂,数十年后正寝家中;也或此人行在路上,被奔驰而来的惊马撞中,依旧惨死;更有甚者,此人其后与邻口角,怒而行凶杀人,那不但他自己仍是要死,最后还多赔一条人命。 所以行侠仗义,或者其他凡人会有的的心理行为、爱恨情仇,在修仙之人眼中均是无甚意义之事。彻悟到这一点,道心便告圆满,立时便可飞升为“天仙”【甲】。凡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又有六欲:生、死、耳、目、口、鼻。仙门中人身入红尘,便是要经历各种劫渡诱惑,修得七情六欲尽皆断绝,练至“任他世间千帆过,我自袖手若不见”。如此便称为“道心”。漻清路见不平,乃因“恶”恶人之恶,“哀”弱者之悲,“爱”路人之命,脱不开七情;而拔刀相助,则更直接影响了对方命中原定的轨道了。长此以往,如何得成大道!无怪维泱生气。“师兄下次回来,不免又得搬水,”如星笑嘻嘻地继续道,“灵力又将大进,嘿!”与“道心”所指的那一瞬间“心”的彻悟不同,“灵力”是指通过修炼而得到的“力”的累加。“道心”是精神上的一种境界。悟便是悟了,否则即便将道理放在眼前,悟不到就是悟不到。“灵力”却可通过不断修炼而积累。如果非要和什么相比较的话,它更像武功中的“内力”。灵力是施行强大法术的基础。但如果因为“心”得不到解脱,灵力再高,最多修至“地仙”境界,便无法更进一步,成为飞空绝迹,驻寿无疆的“天仙”。地仙虽比凡人寿命长些,终有尽时。某些天仙,或许道心无懈可击,却因不喜修炼法术而导致灵力不高,有时甚至不如一些出类拔萃的地仙。但若此天仙努力修炼,不断积累灵力,修到形神俱妙,不受世间生死的拘束,解脱无累,随时随地可以散而为炁,聚而成形,天上人间,任意寄居的,便是达到了修道的最高境界:“大罗金仙”,也即是所谓“神”仙的极果。且说那日维泱功行圆满,神道大成,晋为大罗金仙,霎那间明悟一切世间因果,得悉所有往事未来。冥思中,便知晓了漻清前世对自己的痴恋。维泱错愕之下,对漻清的刻骨深情,不免也有点感动。但维泱终究觉得此乃畸恋,且一向视私爱情欲为修道大碍,因而他不但自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找到漻清转世之后,为怕他重蹈覆辙,更是处处小心,避免让他再次钟情于己。是以从漻清会自己站立行走以后,维泱便尽量不再抱他;平日授艺,也每每板起脸来正容说教;漻清若有过失,维泱亦不再如千年前般一味纵容,而是秉照门规,严加责罚。对于这个弟子,维泱除了疼爱之外,心中更有几分歉疚。漻清第一世随他修道,若非自己正值修仙紧要关头,疏于管教,任之陷在红尘俗事中无法脱身,说不定他仙道早成。因此今次维泱在找到重新托世的漻清后,便下定决心,定要全力培养他在今生之内得成大道。且说维泱听了如星戏言,不悦道:“清儿屡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