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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尤坚说,“我能问问我们今天去见什么人吗?多点了解,到时候也不至于露怯。”
这话说的有理。
“今天我们要去找的假道士,以前做人的时候是个道士,不过业务不精,坑蒙拐骗样样来,后来撞上个硬茬子,不小心把人家里的独子治死了,病人家里势大,硬是拉他陪了葬。谁料那人祖辈在鬼魂间也颇有势力,死了都不肯放过他,放话说要他魂飞魄散。假道士没办法,一边躲避追杀一边拼命提升实力,到最后居然也混出点名堂来了,只不过他畏惧仇家,道号都不敢用,只说自己俗家姓贾,大家都叫他假道士。”
“他仇家没找上门?”
“不知道,青衣没跟我说过。”我老实地交代了消息来源。
尤坚诧异:“青衣?”
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青衣特稳重,特老成,一看就不是嘴碎的那种鬼?”
他点点头。
“那你就看错了,青衣是楼里最八卦的一个,绿衣都比不上他。之前楼里晚上开茶话会,就数他的八卦最多最灵通,假道士的事就是他告诉我们的,整个鬼域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都不多,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你。”
眼见我们越走越偏,尤坚也开始警惕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怎么这么偏?”
周围空空荡荡的,好半天了,鬼都不见一只。
“为了怕仇家找上门,他当然低调,不是认识的,大门都不会给你开。我扮成老四也是考虑到这点,不然,我们去了可能影都见不到就得打道回府了。”
“就是这里了。”走到一处似乎与别处没什么不同的草丛里,我掀开隐藏在其中的一块普普通通的大石头,露出底下黑洞洞的地道。
尤坚有些无语,“真够小心的。”
“你跟着我,不要走丢了,里面很复杂。”我嘱咐他一句,率先走下湿滑的石梯。
地道里黑洞洞的,我现在无法用魂力外放感知,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还好,爬过两道弯,眼前便豁然开朗,数十盏长明灯渐次亮起,莹白的光芒柔和地撒满地道,纤毫毕现。
接下来的道路平平坦坦,我和尤坚顺顺当当地走到了一堵石壁前。
在尤坚不解的目光中,我重重擂了擂面前的这堵墙,“假道士!开门!我是齐天楼的!”
尤坚显然对我这样简单粗暴的叫门方式很无语,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靠在一旁当壁花。
又叫了两遍门,厚重的石壁里传来清晰的男声,“我不是假道士!”
我抹了一把脸:“我不是真和尚!”
对完了这句堪称奇葩的暗号,假道士按动机关,石壁缓缓旋转开启,我和尤坚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个穿着浅绿色衬衫的平头男人津津有味地望着电视里身着各色比基尼的水嫩模特,有人进门了,头都不抬一下。
“要是有女客来了,肯定会被你吓跑。”我说。
假道士头也不回:“要是有就好了,我的熟客名单里还没有女性生物。”
“这话回头我会转告绿衣的。”
假道士听了,立刻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你不是许成文,你是谁?”
他已经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下,一个不慎,我和尤坚可能永远走不出这扇门。
脱下斗篷,露出尤坚的脸,我认真地说:“我是天齐。我们是来求助的。”
假道士的脸上溢满惊讶之色,目光在我和尤坚脸上扫来扫去。
“好吧,”他终于正视起来,神情凝重,起身说:“你们跟我来。”载着满屏模特的电视在他的身后自动关闭。
我们跟在他后面,室内灯光大亮,柜子里的茶叶主动飘到桌子上的茶杯上方倒出恰当的分量,墙角装满沸水的水壶自觉自发地跳起来朝杯子里倒入了适量的水,等我们坐下的时候,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分毫不差地摆放在各人的面前。
“恭喜,”见此情景,我由衷地道贺,“你的修为又精进许多,对魂力的掌控也越发精准了,恐怕离化魂境不远了吧。”
“没什么,”假道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嘴上却还要谦虚几句,“比起你来,差远了。”
我苦笑:“那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连个最普通的小鬼都不如了。”
假道士收起笑容,正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苦笑:“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把任务交接一下吧。”
自从知道我急需大量魂力之后。假道士便将许多他不方便去做的任务转手给我去办,反正委托人只要求任务圆满完成,具体是谁做的,并不在意。
我之所以跑到人间去,就是为了假道士交给我的一个任务。
这次的委托人姓宋,来到鬼域后一直忙于为生计打拼,最近才混出点名堂来。他找到假道士,说希望可以打探到自己亲人或者后人的下落。
鬼域向来跟貔貅似的,许进不许出,不过我因为法门独特,倒是可以在人间鬼域来去自如,因此,假道士便把这事告诉我。委托人给出的报酬非常丰厚,我没作犹豫便答应了。
我在人间东奔西跑许久,总算把委托人交代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可好死不死在准备回鬼域的路上碰到尤坚,就悲剧了。但无论如何,出于职业操守,我都得先回来将我打探到的消息告知假道士,再由他转告委托人。
“委托人叫宋兴德,生于光绪十五年,死于光绪三十七年,家住长龙,去世时父母双亡,剩有一姊一弟……”假道士拿出个一次性录音石,我便对着这块石头将我查到的娓娓道来,“经查,现有曾孙女宋春雪,年三十一,居住于临江镇,玄孙宋宏博,现居于瀚海市……”
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假道士把录音石收起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吧。”
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他听。假道士并不多话,安静地听我说完了全程。
“你还记得那天你看到的那些线是怎样排列的吗?”他问。
“只记得一点了,”我为难道:“那些线条非常凌乱,我对这些东西又不敏感……”
假道士示意我把记得的那些画出来给他看。我便用手沾了杯子里的水,画了个火柴人代表尤坚躺在那里,又略略画了几道线条环绕在他的身边。假道士看了,眉头紧锁,我见他这样,心中直跳,“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原以为是阵法,但看这情形又不像。阵法讲究平衡,即使再杂乱无章的阵法也有其规律可循,但我看你画的这些,如同小儿涂鸦,随意之至,与阵法追求的相去甚远。”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见识浅薄,无法看出其中所藏的意图。”
“哈哈哈哈哈见识浅薄,假道士就是假道士,装得再像也成不了真的,”一阵洪亮的笑声在空旷的石室里炸开,“我看你还是趁早关门滚蛋,不要再误人子弟了,不然说不定又要被追杀个百年。”
早在笑声响起的刹那,我被惊得浑身一颤,手指在桌上拖出了一道扭曲的痕迹,但随即猜到了笑声主人的身份,便镇定下来,鄙夷地看了一下尤坚——他刚才吓得打翻了茶杯,翻滚的魂力倾倒在身上,此刻,他正被烫得跳脚。
假道士几乎与笑声同时勃然大怒:“贼秃驴!死不要脸!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被骂“贼秃驴”的那人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开怀:“是你自己的门没关好,说话的声音传过来,还要怪别人没有捂好耳朵?”
假道士拍案而起,杯中的水凌空震荡,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路朝外激射而去。我摸摸自己杯中的茶叶,是干的,如果不是舒展开的叶片,你绝想不到就在一息之前它们还浸泡在水中。
“像武侠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一样。”尤坚怀着崇敬的心情轻轻触碰着茶叶。
“哈哈哈!假道士,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请我喝茶。不过你的东西,呸!老子看见了,回去都要洗洗眼睛!”对方嚣张不已。
假道士脸色一变,很显然,刚刚那些变成武器的茶水被拦下了,他怒不可遏,挂在墙壁上的桃符剑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直直飞到主人手中。
握紧手中的剑,假道士咬紧牙关,也没有心情管我们,出去会死对头去了。
若是往常有这种好戏看,我早奔上去围观了,只是我现在糟心事一大堆,不被别人看笑话就不错了,哪还有空管别人?
我用眼神示意尤坚,尤坚会意,我俩便从另一处入口离开了。
☆、第十四章出轨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