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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瑶鬓发微乱地坐在一角默默打量着置身的房间,这样的布置,当是女子的闺房,屋内陈设虽不及皇宫昂贵精致,但也非寻常人家可比,且装饰华丽,香气馥郁,却不似高门大户的尊严肃穆,也非寻常闺阁女子的婉约内敛,她实在想不通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个蒙面女子乌兰此时已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清丽的面容,虽然不够靓丽,但五官细巧精致,也算得是个美人了。
再看倚靠在黄花梨阔榻上的耶律野,乌兰已重新给他的伤上了伤药,包扎得比亓瑶规整多了。这一番折腾,使耶律野几乎无力再坐起,额上汗出如浆,更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蜡黄。可就是虚弱如此,亓瑶依旧觉得他的模样凶悍吓人,并不敢直视着他。
乌兰又移了个引枕到他腰下,以便他能靠得舒服些,同时看着他的脸色忧心道:“主人,奴婢还是去找个郎中来给您把把脉,开个药方,抓些药如何?”
“不必。”耶律野正闭目忍痛,听了乌兰的话也不睁眼,“今夜全城搜捕得紧,去找郎中,不是把线索送到他们手上吗?”“可您伤得这样重,不吃药如何是好?不然咱们请个郎中过来开了药,然后杀了就不会泄漏出去了。”“你去请的郎中,他不能活着回去,你一样脱不了嫌隙。”
“奴婢不怕,只要能减轻您的痛苦!”乌兰看着他因疼痛,额上汗珠涔涔,口中说着,眼中竟已氤氲开来,手上更是抽出绢帕给他擦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百五十四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耶律野睁开眼睛看向她,眼中精芒闪过,令乌兰立刻收手退步,跪下请罪道:“请主人饶恕,奴婢僭越了。”
耶律野重新闭上眼睛,还没叫乌兰起来,紧闭的房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耶律野睁开眼,正对上乌兰征询的目光,便对她颌首。
乌兰迅速起身走到门口低声问道:“何事?”“有官兵挨家挨户搜过来了,估计很快就到这里,秋娘说姑娘得空还是去前面露个脸,那些客人可闹得厉害。”
乌兰看向耶律野,见他点头便对着门外道:“好,知道了,告诉秋娘我换件衣衫就去。”乌兰打发了门外的人,疾步走到拔步床侧,在墙上挂瓶后一按,床侧地板轻轻滑动,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她迎过去时,耶律野已起身过来,他因裹伤,上身只穿着白色中衣,乌兰从榻上抱起他的衣衫,犹豫片刻走到衣箱处,从里面拿出一件玄狐皮大氅,想给他披在身上。
耶律野盯着那男子穿的大氅拒绝道:“孤从不穿别人的衣衫。”乌兰脸微红答道:“这是新的,不是别人穿过的。”耶律野盯着她几乎垂到胸前的头不再多话,伸手接过自己的衣衫和那件大氅,向着亓瑶的方向看了眼。
“我去把她绑起来,再塞上嘴送进地下密室就万无一失了。”伴着乌兰话音,亓瑶眼中惊恐之色立时加重。“她和我待在一起,不用绑着。”耶律野的声音平淡之极。
乌兰却略高了声音道:“可是主人身上有伤,这个密室又不隔音,万一她突然挣扎叫喊起来怎么办?”耶律野带了不羁而玩味的笑盯着亓瑶说道:“这点儿伤算什么,她敢乱喊乱叫,我就扒光她的衣裙,让她的军士们瞧瞧他们的公主不穿衣衫的样子。”说完顺着窄窄的梯子下到地室去了。
乌兰走到亓瑶身边盯着她,又羞愤又惊恐的亓瑶,立刻乖乖地站起来随她走到床侧,也走了下去。乌兰随即按动机关,恢复地板原貌。
密室不大,正位于拔步床下面,还没有上面半个房间大,也就两个拔步床那么大,里面堆了一些东西,还有一张小几,耶律野挑了个柔软的大布袋靠坐着。
亓瑶便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站着,随着洞口合拢,密室中瞬间漆黑一片,随着眼睛对黑暗的适应,到也慢慢明亮起来,亓瑶顺着最亮处看过去,原来密室顶端嵌着一颗比拇指略大些的夜明珠,发出柔和浅淡的光。
并不是很亮,只勉强看得见密室中的情形而已,且空间虽不大,但并不觉气闷,想是密室中有排气的通道。
亓瑶仍觉着暗黑可怖,就听见耶律野的声音响起,“桌上有火烛,你将它点亮。”亓瑶随着他的话看向那张小几,果见有个简易烛台,上面还插着蜡烛,烛台旁有火石。
亓瑶将蜡烛点燃,室内立时明亮许多。亓瑶看一眼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耶律野,再次退回远离他的屋角,耶律野微翘了嘴角,继续闭目养神。
亓瑶这几个时辰受的惊吓极大,早已有些承受不住的觉得头疼,她站着有些累,可看着潮湿不平的地面,又不愿就那样坐下,来回纠结中,听见耶律野道:“你可以找个干净点儿的口袋垫着坐。”
亓瑶没有抬头看他,不过却在堆在一起的口袋和杂物间翻找起来。突听头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亓瑶立刻停止了动作,唯恐发出什么声音,被上面的人听见,那对面那个恶人是否真要扒光自己的衣裙?
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抱紧,眼睛紧紧盯着耶律野。耶律野也不看她,只专注听着上面的动静。亓瑶便也将注意力集中在听上面的人说话上。
“军爷,这是我们莲芯姑娘的闺房,您也知道,莲芯虽是我们潋滟坊的头牌,可她只给客人表演舞技和琴艺,从不让任何男人进她的闺房,她如今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您也看见了,这屋里哪里藏得住什么人呢?”
“秋娘,不是我们非要搜莲芯姑娘的屋子,是华都城里闯进了刺客,皇上震怒,必须抓住这个刺客,所以别说是莲芯姑娘这样的清倌人,城中任何人家都会搜查的。”
“好,好,您也看了这里可没有藏人吧?这上元佳节的,官爷也辛苦了,这点儿银子官爷们拿去喝点儿酒吧!”潋滟坊坊主秋娘将一个钱袋塞进领头的把总手中。
那把总掂了掂份量,笑对秋娘道:“难怪潋滟坊生意这么好,秋娘你真会来事啊!好了,兄弟们走吧!”见众官兵要走,秋娘刚松了口气,就见一个龙卫军侍卫停下脚道:“这屋子里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气?”
每队负责搜查的官兵,都配了一名龙卫军侍卫,他们是天子近卫,身手也远高于一般士兵,且他们的统领是秦睿,他御下极严,所以龙卫军侍卫更加尽职。
侍卫的话令秋娘和下面密室中的耶律野都是一惊,其余士兵也使劲嗅了嗅,果然觉得空气中有血腥味,便一起随着那个侍卫开始动手翻找起来,已没有了先前的客气,而是推桌子,掀帐幔的仔细搜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百五十五
秋娘大急,突然想起一招,讪笑着凑到那把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塞了块如意金锭在他手中,那把总了然邪笑道:“大家住手,老魏,女人的那种事,可不是有血腥味儿吗?咱们还是快些走吧,省得晦气。”
密室中一直凝神听着上面动静的耶律野,回味出秋娘的话,不由咧嘴看向亓瑶,亓瑶还没醒过味儿来,见他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立刻紧张的向着墙角缩了缩。
却见耶律野敛了脸上坏笑,盯着她的脚下,她顺着他的眼光看向自己脚下,居然有一只黑黢黢的老鼠在她脚边游荡,亓瑶大惊着就要放声尖叫时,耶律野已是箭一般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并将她的身子紧紧扣在怀中。
亓瑶以为他是过来脱她衣衫的,更加惊恐,拼尽全力的挣扎,耶律野只得手上更加加劲的捂紧她的嘴。又急又怕的亓瑶挣得几下,双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耶律野这才松开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有些发热,这娇弱的公主竟是生病了!
耶律野听着上面搜索的官兵,终于被秋娘打发走了,微松了口气,才感觉伤口疼得厉害,定是适才与亓瑶抓扯间,将伤口又挣裂了,此刻松弛下来再无半分力气,只能等乌兰回来了。
他倚着墙壁缓缓坐下,让亓瑶靠在自己身上,又将乌兰给他的那件狐皮大氅解下,盖在亓瑶身上。
亓瑶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瞬的迷茫后,发现自己居然依在耶律野怀中,大惊着跳起,盖在身上的狐裘掉到地上。她以最快的速度跳到远离耶律野的地方站住,惊魂甫定后看向耶律野,才发现他没有动,闭眸倚坐在那里。
片刻的安心后,是新的惶恐,上面此时静悄悄的,当是没有人,而耶律野的样子不像只是睡着了。亓瑶小心翼翼地走回耶律野身边,见他白色亵衣的左肩处殷红一片,虬髯遍布的面孔上透出异样的潮红,她微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