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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醒来后只看着我哭。我想当时若不是为我,她即刻就会随了父亲和大哥去的吧!”
香香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宋子墨抬右手试去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接着讲道:“不管母亲多么放不下我,这样灭顶之灾的打击是她无法承受的,她死在了出逃的路上……”他突然蹙眉抚上左胸,似接不上气,大张着嘴喘息。
慌乱着跳起的香香,扶着他急声问:“你怎么了?”他说不出话,只用手指自己胸前,香香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如此,急用手轻抚他的前胸,眼见着他嘴唇已憋得泛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子!”伴随着惊呼声,一阵风动,香香已被人拉开宋子墨身边。回神看去,一个女子冲上前,从他怀中掏出那个银质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宋子墨口中,然后扶着他缓缓躺平在地上。
天近黎明,在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缀满了晶莹的露水。由于是在山谷中,因而湿寒之气极重。
香香燃起的火堆早已熄灭多时,地上的灰烬都已冰冷微润,天枢擦去手上灰烬,抬头看向亓玉珏道:“王爷,此处甚凉,不如咱们也燃一个火堆驱寒吧?”亓玉珏拉了拉藏青色素锦斗篷,“不用,天玑他们已下来寻了近三个时辰,怎么还没找到。”天枢仔细观察着周围道:“这里有大片压痕,此处当是他们坠落之处,既然没有找到他们,证明他们还活着。只是看这里有许多血迹,他们应该是受伤了,这里明明还燃了篝火,可他们怎么不就在此等着救援呢?莫非有野兽?”
亓玉珏望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际,“绝不会是野兽,或者在咱们之前,已经先有人来找到他们,将他们带走了。”“孟世子是最先得到消息到达谷底搜寻的人,咱们的人已几乎完全控制了这里,什么人能瞒过咱们这么多人的视线,悄无声息的将他们带走?”
“那个救香香的白衣人不知道是谁,也许就是他的人比非凡早一步将他们救走了。可他若是单纯的为救人,山路难行,想来他们又有伤,咱们怎么也该找到他们了,除非他们并不想让我找到!”亓玉珏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他看着天枢果断道:“给天玑他们发信号,叫他们别找了,派人守住山路出口,你随我上山,去看看那两棵许愿树!”
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里,见宋子墨脸色已转为较正常的苍白,明镜松了一口气,起身向洞口走去,口中说道:“我去打只野兔回来,您都饿了一夜了。”看着香香徒然微蹙的黛眉,宋子墨制止道:“算了,我不饿。”明镜站住看向他们二人,无可奈何地轻声道:“那我去打些水。”
待明镜的脚步声消失,宋子墨对香香轻轻笑道:“她比我大一岁,从五岁开始就被我母亲送到我身边照顾我的一切起居生活,母亲还让她学了武功,她既勤奋,也挺有天赋,居然比我的兄弟们练得还好。于是母亲便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既可以伺候我,又可以保护我。”
香香盯着他犹疑问道:“你说的灭你满门的皇帝,可是现今这华天国的景阳帝?”宋子墨眼中溢满仇恨地答道:“正是他!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何我一个华天人却做了狄国的国师,给他们出谋划策来打华天了吧?”香香点头,“我明白,你是要报仇嘛。这景阳帝的确不好,我也很不喜欢他,他把亓玉珏也逼得好狠,完全不念兄弟情意。”
听得此话,宋子墨眼中闪过一丝酣畅的快意,但那丝异色稍纵即逝,香香完全没有觉察,见他认真盯着自己温言道:“他确实可恶,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不能容忍!你,很在意亓玉珏?”香香脸色微赫转开被他盯住的眼眸,轻声问道:“咱们为什么要急着离开那里,若他找来了看不见我该会着急的。”
看着那双澄澈的眼中的牵绊,轻嗅那缕淡淡幽香,宋子墨压下心中不愉,依旧温言道:“那两棵许愿树立在那里多年,有多少人去挂红许愿,从未出过事,偏你去时,脚下石头松动滑落,令你跌下山崖?”“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要你的命!”香香惊道:“为什么?”
宋子墨淡淡的凝眸说道:“你不是华天人,跟着亓玉珏来此,一直在他身边。如今有人想杀你,自然是不愿意你在他的身边。所以若是咱们不走,那想要你性命的人定会抢在救你的人之前杀了你!”香香听了豁然点头,接着问道:“那他找不到我怎么办?”“你放心,待出了此山谷,回到华都,我就送你回安王府。”
第三十九章
三十九
悬着的心放下,香香轻笑着,“你身上有伤,回去还是好好养伤,随便叫个丫头陪我回去即可。”又是那样纯粹明艳的笑容,不带一丝心机算计的坦荡,这样的眉眼令他多年筹谋,不堪重负的残缺的心柔暖轻松起来,嘴角不由微微翘起,带着难得的身心的松快,“好!”
华都皇宫,亓玉珩神色漠然地看着立在堂下的男子,男子二十余岁,脸上皮肤光洁白净,黑眉修得细长入鬓,衬出神采奕奕,掩去了眼中倦意,厚薄适中的嘴唇点了浅浅的唇脂,将略显憔悴的脸色掩得恰到好处,整个人既不失男子的英挺,又带着点儿与女子不同的妩媚。
他熠熠生辉的眸子盯着亓玉珩,用带些哀怨的语气道:“皇上见了臣似乎没有任何喜悦?枉臣不辞辛苦赶回,又不休息片刻便直奔皇宫见驾。”一直淡然凝着他的景阳帝,眼光扫过颐心殿内的太监宫女们,最后停在王允脸上,王允立刻心领神会地对他躬身行礼后,对殿中诸人挥了挥手中拂尘,带着众人退出殿去。
亓玉珩的眼睛重新停在男子身上,这会儿不再是淡漠凝视,而是眼中带着喜悦,嘴角也翘了起来。他缓步行到座榻前坐下,抬头道:“你也坐。”那男子面上带着委屈的谦卑道:“臣怎敢与皇上同榻而坐。”
“云卿,看来你出去一趟,学会给朕讲礼节啦,这般风雨兼程的赶回来,不直接来见朕,倒学着他们递折子,还穿着周正的朝服,在朝堂上见朕。还好意思怪朕给没给你好脸。”
那男子云卿,是丞相唯一嫡子秦睿,也就是当今皇后亲弟,秦月如的亲哥哥。也是龙卫军统领,皇帝亲卫。云卿是皇帝亲给他起的字,也几乎只有景阳帝这样叫他。
看着秦睿脸上尴尬的笑,亓玉珩换了语气,温言道:“云卿,你这次走了有半载了吧?”“是呢,臣去岁过年前走的。”亓玉珩沉声道:“你也太任性,朕说你两句,你便跑了,连过年都不肯在家中。”
秦睿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一丝哀怨,“皇上将臣说得那样不堪,臣还有何脸面留在皇上身边!再说臣虽然走,也是之前和皇上商量好的,要去寻那火灵芝回来给皇上,只不过是提前走了而已。”
亓玉珩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关爱,“去寻火灵芝的事,随便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就可以,比如林漠渊,哪里用得着你亲去,受此颠沛奔波之苦,你看看你虽然掩饰过了妆容,但那份憔悴依然遮挡不住。”
闻得此言的秦睿,眼中哀怨消散,清俊的脸上绽开愉悦的笑意,“臣心甘情愿为陛下办事,不觉得辛苦,只要能帮得上皇上,再大的苦,臣甘之如饴!”
亓玉珩经常听到类似的话,但他明白多为那些臣子们为讨自己欢心的庾词,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发自内心说的此话。这么多年他那颗孤寂冷硬的心,只有这个人可以让他微微的温软一些,此刻他再次感到了一股暖意在心中颤动着。
看着他身上紫色的官服,亓玉珩脸上是自己不曾觉察的笑意盈盈,“你的官阶是从四品吧?朕给你提成正四品可好?”秦睿无所谓地笑道:“臣只愿在陛下身边效力,官阶升不升的臣并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父亲和姐姐在乎,朕也不愿亏待了你!”
秦睿并不在意升官与否,只笑睨着亓玉珩,“皇上怎不问我事情办得如何?却急着升我的官儿,不怕人说闲话吗?”“那你说说如何?”秦睿抬手理了理冠帽上垂下的带子,“臣已探得那火灵芝的确切地点,只是不太容易得手,想要顺利拿到,还要费些手段。”
“那你将详细地点和具体情况写出来,朕另外派人去办,你刚回来就好生歇息着。”秦睿笑了,眼睛没有离开过亓玉珩的脸,“还是我去吧皇上,别人我不放心,那里太险,而觊觎火灵芝的人又太多,就算尽了全力也未必能得到,何况我才不相信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