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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直接带着亓玉珏进了颐心殿,待进到亓玉珩的寝殿,一股热浪扑灭而来,房中本就烧着地龙,却还另外燃着两个旺旺的火盆。
亓玉珏已看见自己的皇兄,倚坐在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裘袍,脸色青白憔悴,似能坐在那里都很勉强。
侍立一旁的居然是秦月如,只着了葱绿色亮缎夹袄,苗条腰身与亓玉珩的臃肿形成鲜明对比,尽管穿得极少,依旧热的粉面桃红,只眼圈微微红肿,似刚哭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二百四十一
她看见亓玉珏扫过她的眼神中讥诮和不屑一闪而逝,脸色蓦地更红,便带了愤怒道:“我的表姐终是被你害死了!”
亓玉珏没再看她,也没有回复她的愤怒质疑,而是将目光停在亓玉珩脸上,“皇上把逸香藏到哪儿去了?”
没有了平日的谦恭,且那样桀骜的语气令亓玉珩大怒,“你居然这样对朕说话!看来安王是全然不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中了!”
因为动怒,亓玉珩有些气喘吁吁,他见亓玉珏并无退缩之意,依旧那样淡漠的看着他,眼中更是没有半点面对君上的恭敬,心中怒意更盛的同时,竟在他的眼神下觉出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亓玉珩不由紧了紧身上皮裘,想到今日得到袁梦珊传来的消息,说是自己的七弟悄悄潜了回来,准备入夜潜入皇宫将明妃带走。
面对这个除掉亓玉珏的绝佳机会,亓玉珩强撑病体,精心布置了慧辰园的捕杀,因为那里僻静,又是夜晚,容易将他诛杀自己七弟的真相掩盖掉,到时只说是杀了入宫行刺的刺客。
然而令亓玉珩没想到的是,一直住在宫里的徐绾听见了他与秦月如的对话,居然跑去提醒亓玉珏,并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用自己的死换得他此刻浑身敌意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怎么就不想想他对她有多绝情,一纸休书让骄傲的她成为华都城的笑话!这个骄纵的蠢女人!
轻咳一声以掩去自己心中诸般思量,怒视着亓玉珏道:“你这样站在朕的面前,可还有将朕当成是这华天的皇帝,你的皇兄!”
“皇上还记得是臣弟的兄长吗?就在刚才不是皇兄在慧辰园设好圈套,欲置臣弟一死吗?”亓玉珏冷冷盯着亓玉珩,眼中无喜无怒。
“你……”亓玉珩充满怒意的话被秦月如一拉衣袖阻止了,她对着亓玉珏意味深长的笑笑,转目亓玉珩道:“皇上龙体欠安,不宜动怒,安王即便如今兵权在手,权力如日中天,可他到底是臣子,始终越不过皇上去的。”
秦月如的话,亓家兄弟都明白她的意思,亓玉珏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并不言语,亓玉珩想着自己原本布置得好好的,今夜乘着亓玉珏偷偷进宫,将他就地诛杀了,永除后患!
谁知自己自以为的铁桶样稳固的皇宫里,竟然有不少是亓玉珏的人,真动起手来,自己这个皇帝没准儿就在今夜驾崩了!
于是他听从秦月如的劝阻,立刻叫林漠渊住手,宣了亓玉珏颐心殿见驾,暂时稳住亓玉珏。
想到这里亓玉珩压下心中不快,平和了面色对亓玉珏道:“朕知道你心中对朕有些误会,但朕从未想过要杀了你,你是朕的亲弟,又功在社稷,朕如今病成这样,将来还需要你好生辅佐朕的皇儿呢!”
听了亓玉珩的话,亓玉珏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只微躬了身,算是执了君臣之礼,“既如此,皇上自然明白臣弟今夜进宫的缘由,希望皇兄成全。”
“你明知她是朕的贵妃,却不顾礼义廉耻,不守臣子本分,与她暗通款曲,如今还敢光明正大来向朕讨要她?你将朕置于何地!”
见亓玉珩眼中怒色又起,秦月如再次轻拉他的衣袖阻止他,然后盯着亓玉珏温婉笑道:“皇上的话原本是正理,只想来此时安王也是听不进去的,如今是要不顾君臣之礼非要将明妃带走了?”
似并没听见秦月如说话,亓玉珏只盯着亓玉珩,“臣与逸香的事,皇兄心里清楚得很,此时也不用臣赘述,还请皇兄让臣弟将她带走吧!”
见亓玉珏眼中毋庸置疑的坚定,而如今无论是朝堂还是宫里,亓玉珏的势力都已是他无法抗衡的,亓玉珩知道再留不住明妃了,终于叹道:“好吧,朕就忍痛割爱成全了七弟!”
亓玉珩言毕对着秦月如轻轻颌首,秦月如便拿起榻几上一只细瓷小碟,走到亓玉珏身前,亓玉珏见那碟子里一粒指头般大小深碧色的药丸,蓦然抬头盯着亓玉珩。
亓玉珩沉稳一笑,眼中重燃做为帝王的威仪,“七弟如今军权在手,公然进宫来抢朕的皇妃,若是七弟前脚带着明妃离开,后脚就让朕驾崩,朕岂不是悔之晚矣?”
亓玉珏盯着那粒药丸久久不言语,秦月如适时道:“安王不必担心,皇上若是要王爷的命,一杯鸩酒或者鹤顶红就好,所以这颗药丸不过是希望安王有所顾忌,不要逼皇上太过而已。”
“皇上的意思,臣不服下这粒药丸,皇上就不会放逸香?”亓玉珏牢牢盯着亓玉珩。“你总要给朕一个保证吧!你只要吃下这药丸,就可以出去与你的心上人相会。”
知道这是唯一让香香稳妥回到自己身边的办法,亓玉珏也不再犹豫,拿起那粒药丸塞进嘴里。无视秦月如递上来的水杯,盯着亓玉珩道:“皇上可以让逸香跟臣弟走了吧?”
见他咽下那粒药丸,亓玉珩紧抿的唇微微松开,“她在殿外的轿中,你若无法陪她走出皇宫,她就终是朕的妃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二百四十二
亓玉珏闻言转身向殿门走去,秦月如柔美的声音在殿中显得清脆响亮,“月如还真是羡慕明妃,安王为了她不辞辛劳潜回华都,连命都不要也要将她接出皇宫!只是不知初阳公主在离开华都前,还能否见自己最依赖的七哥一面呀!”
本没打算搭理秦月如的亓玉珏,正暗运内息压制腹内药性,想着回到王府,穆怀秋或者有法子解了药性。
可此刻听秦月如话里有话,他不由停了脚步,眸光从秦月如脸上扫过,停在亓玉珩有些退缩的凤眸上。秦月如却笑着道:“想是安王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初阳公主就要到狄国去和亲啦!”
骤闻此言,亓玉珏又惊又怒,转身想要质问亓玉珩,却因腹中突起的剧痛,而使得脚下一软几乎跌倒,急伸手扶住身旁粗大的朱红色楠木殿柱,努力调匀呼吸,可腹中便如有利刃在搅动般剧痛难忍!
看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和额上渗出的豆大汗珠,秦月如觉得解气的同时,竟也隐隐的心痛,这个男子是自己今生最为心仪的夫君人选,可他的眼中从未有过自己,他眼中深情是那样令自己柔肠百结,却从来不是给自己的!
一想到他对自己的诸般无情,秦月如心中恨意重新炙烈起来,他如今痛苦的样子,令她心底深处的痛惜感,与解气的快感凝结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此刻竟很享受这种奇特的感觉!
“安王适才服下的药丸,虽不是鹤顶红那样无解的□□,却也是剧毒之物!只不过你那穆先生却是能解的,所以我们也没有骗你,皇上可说了,您若不能陪她走出皇宫,她就将永远是皇上的妃子,我却将是皇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秦月如说着话时,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眸光专注地凝在亓玉珏的脸上,不肯放过他一丝的痛苦神情!
勉力调息压住腹中翻腾,渐缓过气的亓玉珏抬眼间,立时让秦月如觉出那丝冷漠的犀利!再没对殿中二人多看一眼,亓玉珏缓步走出殿去。
殿门处果然停着一乘小轿,虽然夜色正浓,但殿门处的宫灯照耀下,亓玉珏依然一眼就看清掀开的轿帘里,的确坐着的是香香。
香香也看见了他,立刻岀轿迎上,看见他右肩用布简单包扎的地方惊道:“你受伤了?”“小伤,不碍事。你有没有事?他们可对你做了什么?”亓玉珏忍着腹中剧痛,仔细打量了她周身一遍。
“我没事,咱们真的可以就这样离开这里?他没有要你答允什么吗?”高兴之余,香香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
“没有,咱们快走吧!”腹中疼痛越来越剧烈,内息也渐不受控制的奔突起来。夜色灯笼下没有看出他脸色异常的香香,柔顺的点头答应了坐回轿中。
天枢手一挥,早有四名安王府的人上前换下香香的轿夫,抬起小轿在王府侍卫的护持下向宫外走去。
天枢见亓玉珏竟没有随着轿子起步,便狐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亓玉珏勉力迈出步子时,脚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