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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二百一十九
略停下喘息片刻,秦睿接着吃力道:“父亲位及人臣,朝中……权利倾轧,难免没有出……错的时候。而臣长姐……虽贵为皇后,可她太……嚣张任性,惹人厌恶……憎恨,偏又没有足够的……心计应对。若真有那一天,皇上能看在……臣的份儿上,放臣父、臣姊……一条生路吗?”
感受到自己揽在怀中的身体越来越无力的倚着自己,亓玉珩觉得自己的心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绝望,“朕答应你,只要他们犯的不是逆反大罪,朕就不会要他们的命。”
秦睿牵了牵嘴角,“小妹月如是……臣最在意的家人,她自小聪明……漂亮,却痴心错付,为……情所误,弄到今日尴尬的境地……”见他说话费劲,亓玉珩急切着打断他,“朕知道你担心她,她的确比雅如聪明且善解人意,你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若真有一天朕不得不废后,那么朕的皇后终究只能是你的姐妹!”
亓玉珩给了这样的保证,秦睿也放下心来。他此刻凝着亓玉珩的眼中,再无一丝的克制掩饰,全是浓浓的深情和不舍牵挂,“其实臣最放心不下的……是皇上,您心思细腻敏感,什么事……都放不下,才将身子弄成如今……这样,今后没有臣陪您疏解,希望月如可……以替臣去做。月如未必深爱你,但她绝对会……忠心于你,为你分忧,为你……出谋划策的。”
五脏六腑被□□侵蚀着迅速坏死的剧痛,再次强烈袭来,大量黑色的血从他奋力喘息的口中流出。
亓玉珩慌乱的用衣袖去擦他嘴角的血,“云卿,朕明白你的心意,你先别说了,挺住啊!陈冬阳很快就来了!”心痛着他脸上的绝望,秦睿侧着头凝着他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勉力笑着,“珩……我好高兴,最后能……死在你怀里……”
“不行,朕不会让你死的,陈冬阳一定能救你!你还没有子嗣,等你好了,朕给你指一门亲事,好好的生几个孩子,给你们秦家嫡脉传宗接代!”
亓玉珩急急的说着,唯恐自己说得慢了,秦睿就像平时一样反驳他,他觉得这是自己欠秦睿和秦家的,一直不愿意做,可现在突然觉得,只要秦睿活着,他什么都愿意做!
终于觉得怀中的人安静下来,想来是疼痛缓了些许,那因剧烈绞痛引起的身体的轻颤,让他感到无比绝望!
门口有响动,“皇上,陈太医回来了!”是王允的声音,亓玉珩心中大喜,“快让他进来!”垂下凤眸凝着秦睿青灰的布满虚汗的脸,“云卿,陈冬阳来了,你有救了!”
陈冬阳一瘸一拐地被王允扶着走进来,还不及给亓玉珩行礼就被他催着,“别啰嗦了,快给秦统领解毒!”
听出皇帝的急切,陈冬阳也知道秦睿在亓玉珩心中的份量,便立刻伸手搭上秦睿的脉。
满怀希望的亓玉珩见陈冬阳的手搭在秦睿腕上,久久不动,有些急躁,“秦统领疼得厉害,你快些为他解毒才是!”
陈冬阳额际汗珠瞬间溢出,他不敢看亓玉珩,只用有些颤抖的手翻了翻秦睿微闭的眼帘,然后趴跪在亓玉珩身前沉声道:“皇上……”话有些说不下去。
亓玉珩忐忑接道:“他的毒不好解吗?”陈冬阳默默咽了咽口中唾液,咬牙说道:“秦统领已经……去了!”
香香客栈的房间,门口有龙卫军侍卫守着,香香心里明白是亓玉珩不放心她,便懒懒的一直待在房中。
她知道秦睿的箭毒伤,令亓玉珩心力交瘁,无心再来理她。直到王允突然来到她的房间,王允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时,香香竟然看着他淡淡道:“秦统领去了?”
她明明一个人待在房中,却知道秦睿死了,王允吃惊着下意识的点头,就听香香又道:“皇上此刻一定很难过,你不是应该陪着皇上吗?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娘娘既知道了秦统领过世,皇上伤痛不已,竟抱着秦统领的身子不撒手,老奴想请娘娘过去劝劝皇上。”王允偷瞄着香香的脸色试探的说到。
讥诮一笑,香香盯着王允道:“公公应该知道皇上现在深恨于我,见了我只有更生气的,哪里听得进我的开解?”
王允突然跪下道:“皇上身子本就不好,如今秦统领的死,对他打击太大,陈太医说若无人好生开解,会加重他的病体!娘娘,这不是在宫里,皇上身边此刻就您一人,老奴求您去试试吧?”
香香见王允说得老泪纵横的,知道他是实在担心亓玉珩,只得轻叹:“你快起来,我就随你去看看他吧!”
房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灯,香香示意王允拿一盏灯过来,然后她独自举着灯缓步走进房去。
陡然的亮光让依旧抱着秦睿上身,坐在床沿的亓玉珩很不适应,“出去!”声音虽沙哑,却带着执着的怒意。
香香顿住脚默默看着这个沉浸在浓重悲伤中的皇帝,她不喜欢他,甚至有些恨他的不折手段。可此刻却被他痛失所爱的忧伤感染,也有些心酸。
第二百二十章
二百二十
秦睿是因为回去救她才被毒箭射伤的,虽然她并不希望被他们救走,但车翻倒的那一刻,若不是秦睿将她救起,她或许非死即伤了!
她深恨秦氏姐妹,她们姐妹也一心置她于死地,但秦睿因着亓玉珩对她的在意,从未伤害过她,甚至还救了她,以付出自己生命为代价!
她慢慢走到床前,亓玉珩大怒着抬头,看见是她怒意更甚,“朕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秦统领已经走了!”香香并不因他的愤怒而退缩,只清冷的告诉着他不肯面对的事实。
“朕很后悔叫他去救你这个冷血的女人!”“皇上确实多余,我也不希望被你们救回来。”“你……”亓玉珩气得想起身给她一记耳光,才发现自己腿已经麻得使不上力气,而怀中的人也冰冷僵硬的压着他无法动弹。
看着他的尴尬,香香淡漠一笑,将手中灯移近秦睿的脸庞,嘴角周围干了的血迹深浅不一的印在他青灰死白的脸上,在这黑夜的灯火下,显得诡异可怖,“秦统领一向最在意自己在皇上面前的仪表,如今皇上忍心让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倚在您的怀中?臣妾想他的魂魄会不安至极的!”
亓玉珩怒视着她的眼睛里,怒火一点一点暗去,最后将目光转到秦睿的脸上,然后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迹,只是早已干涸的血迹哪里擦得掉分毫!
“皇上,让他们进来好好给秦统领清洗干净吧?他这样喜好洁净的人,最后一程,皇上还不好好送他吗?”香香声音是难得的柔缓清丽。
见亓玉珩默默凝着秦睿的脸不说话,香香便对着门外略高了声音道:“王公公,还不叫人进来替秦统领清洗!”
闻言如释重负的王允立刻带着人走了进来,他挥手让福成抬起秦睿的身子,自己上前扶着亓玉珩起身缓步离开,亓玉珩默默的借着王允的搀扶步出房间,其间没有回头,回到自己房中倒头便睡。
回宫是浩浩荡荡的声势,亓玉珩没有再遮掩行踪,百官在丞相带领下迎出华都城。
当王允掀开亓玉珩的马车车帘时,亓玉珩第一个看见的是跪在最前面的秦明轩!他的样子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几岁,冠帽下露出的鬓角竟是银白一片,与他苍白的脸几乎融为一体。
亓玉珩心中酸楚,扶着王允的手下了马车,率先将秦明轩亲手扶起,“丞相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朕还要倚重丞相呢!”秦明轩眼圈微红,“皇上错爱,是微臣全家的福分,为皇上殚精竭虑是微臣的本分。”
见他满面难抑的伤痛之色,亓玉珩眼睛也酸涩起来,强忍心中痛楚对他道:“朕自带百官回宫,丞相还是去带云卿回府吧!”说到后面声音竟微带哽咽,他转身坐回马车中,王允对着下面百官高呼:“皇上起驾回宫!”
重新回到明华宫,香香仿如隔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哀叹,终是离不了这里!
“娘娘,您回来啦!”欣喜而熟悉的声音,香香回头看见几个宫女太监站在那里,当先一人满面喜悦的看着自己,其他的人却都不是熟悉的面孔,他们依规矩给香香行了礼。
“画眉!云雀和林舒她们呢?”香香奇怪着为什么只有画眉,其余都不是原来明华宫的人,且人数也少了一大半。画眉转身挥手让那几个宫人都退下去,然后走到香香身前,“奴婢还以为再见不到娘娘了。”
“怎么不见云雀和林舒?”画眉闻言敛了笑容,“云雀听说娘娘出事了,去求皇后让她出宫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