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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推回床前地上。
郎中撑起身子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看见亓玉珩阴郁森冷的凤眸时打了个冷颤,急急避开他的眼,老老实实的和另一个郎中一起开始仔细检视秦睿的伤情。
然后两人低声合计半晌,最后还是那个胆子大些的郎中再次开口,他对着亓玉珩道:“这位爷的毒散得很快,若是毒性侵入心脉就回天乏力了!”
亓玉珩见他顿住不说下去,微眯眼问道:“那他的毒性可侵入心脉?”“小的医术浅薄,诊不真切,若贵人如今实在找不到其他郎中,小人两个商量了一个办法,但求能将毒素逼出些来,只是希望贵人手下协助?”
“怎么协助?”亓玉珩眼中燃起一丝期翼。“这位爷此刻昏迷不醒,自己无力催动内力,若贵人让手下一个内力强劲的人帮他,小民再割开他伤处放血,那他所中的毒就能随血流出来。”
“好!”亓玉珩答着时,目光已看向阿晋和吴越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吴越还来不及说自己来,阿晋已上床将秦睿扶起,对着那郎中道:“快来。”
两个郎中硬着头皮上前,一人将秦睿的手拿起,一人拿刀在他已变得黢黑的伤口上一划,皮肉翻开,黑色的血缓缓渗出,“快用内力帮他往外逼毒!”郎中挤着伤口的血对阿晋喊着。
阿晋立刻全力施为催动内力,引导秦睿的气血向伤口处涌去,伤口的血越流越快,由起初的黑色渐渐变得红了起来,可是那血的颜色始终带着紫黑色。
郎中变了脸色,用手阻止着阿晋,并极快的用药布将秦睿的伤处扎紧。“血色还没有变成鲜红,为什么扎起来了?”亓玉珩冰冷的声音中掩不住急切。
“不能再放血了!”郎中回身对着亓玉珩叹道:“再放下去,他不毒发身亡,也会血尽而死的。”因着心里乱了,郎中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身份神秘的尊贵之人,没有了先前的谨慎而谦卑的态度。
亓玉珩并没有察觉,只因他刚刚燃起的希望陡然熄灭,继而是心痛的绝望和不肯放手,他盯着吴越道:“你带两个人速去找陈冬阳过来!”
“不可。”极微弱的声音,却震撼了亓玉珩的耳,他吃惊的看向床榻,果然秦睿睁眼凝着他,虽是极无力地倚在阿晋身上。
亓玉珩只两步就跨过去坐在他床前,“你终于醒了?”眼中惊喜一片的笑凝着他。
秦睿凝了半天力气才又开口说话:“皇上此刻……身边就这么……点儿人,不能……不能再让吴越离开。”“朕只是叫他去将陈冬阳找回来,这里不会有危险的。”亓玉珩握着秦睿垂在床前的手。
那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感觉令亓玉珩心沉了下去。“不行,臣……不放心皇上的安危……吴越必须守在这里。”
床前诊治的两个郎中听见二人对话,大为惊诧,难怪这行人气度不凡,竟然是皇上御驾在此,心中倒是盼着他们将那个陈冬阳找回来,不然这床上的人死了,自己二人也必是死路一条!
二人都是行医的人,对御医院院判的陈冬阳还是知道的,若是真能将他找过来,那么自己二人或者就捡回一条命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二百一十八
于是一个郎中小心翼翼的开口,“可以通知这里的里长,让他带人去找人。”亓玉珩一听对呀,让本地的人去,对道路也熟悉,于是他看向吴越,吴越立刻了悟到了,用自己龙卫军的腰牌就可以震慑一个小小的里长了。
一直凝着秦睿的亓玉珩见他突然皱起眉头,急切问道:“怎么了?”秦睿摇了摇头,一时说不出话,张嘴吐出一大口黑红的血来,亓玉珩握着他的手,血也溅到他的衣袖上。
见秦睿已开始吐血,且血色泛黑,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亓玉珩更是心中骤痛,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似想挣出自己的掌去,不由握得更紧,“云卿,你很难受吗?”
喘息良久,秦睿才重新凝着他道:“臣中了毒,皇上松手离臣远些,莫要沾了这些血。”说话间终于挣开亓玉珩的手,就着自己的衣袖去擦他衣袖上的血迹。
亓玉珩心中大恸,伸手再次将他冰冷的手握在手中,“朕不会让你有事的,陈冬阳很快就会来的。”
秦睿微微一笑,凝着他缓声道:“臣不想看着这么多人,叫他们都出去。”“好。”实在不忍拂逆他的意愿,亓玉珩挥手让房中的人都出去,只床上扶着秦睿的阿晋还在为他输送内力。
秦睿费力转头对阿晋道:“别浪费……你的内力了阿晋,你也……出去吧!”“不,我不离开公子!”阿晋眼圈儿都红了。
秦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泛着黑气的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虚汗涔涔而下,亓玉珩抽出袖中明黄绢帕,去拭他额上汗珠,眸光扫过阿晋,口气冷硬道:“你出去。”
亓玉珩的话,阿晋不敢再坚持,他拖过另一个软枕垫在秦睿身后,扶着他靠在上面,然后才起身离开,在踏出门槛的瞬间,眼中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了,亓玉珩心中痛着却不知说什么好,就见秦睿转头对着里床,再次吐起血来,亓玉珩知他是怕溅到自己身上,可此刻除了担心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伸手就着手中绢帕去擦拭他嘴角血迹,“云卿,你一定要挺住,他们很快就会将陈冬阳找回来了!”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意。
秦睿不愿他沾了自己吐出的血,拿过他手中绢帕自己擦拭,努力压下不适,抬眸凝着他,“臣恐不能……再陪着皇上了,皇上以后要……自己爱惜……自己。”
“不,朕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别说这些丧气的话。”这一刻亓玉珩心中很怕,他无法想象没有秦睿的日子,虽然平日秦睿经常因出去为他办事而离开很久,可他一直都在,他会不停的有消息送给他,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怎么样了。
而自己无论是对着前朝群臣的勾心斗角,还是面对后宫女人间的争宠心计,他都在身心疲惫时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坦然放松心情,他那双或幽怨或痴恋的俊美眼眸,总是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在任何时候都能无比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手中握住的手掌依旧冰冷着,无论自己怎么握着都没有一丝温度,亓玉珩的心中钝痛着,双手都捂了上去,就想让他的手热起来,似乎那样他就能好起来了。
看着亓玉珩眼中的痛惜和不舍,秦睿尽力微笑的凝着他道:“皇上不……用难过,臣其实现在挺高兴的,再也不用嫉妒……皇上宠别的……女人,或者是担心皇上……心里没有臣的位置了!”
“你永远是朕心中最重要的人,过去是,以后也一直是!没有人能替代!”亓玉珩眼中已雾霭朦朦。
见亓玉珩如此,秦睿也难以保持平静,心神激荡间气血翻涌,中毒引起的脏腑剧痛再难压制,他猛地咳嗽起来,大口的暗褐色血液随着咳嗽喷吐出来。
这一次他实在无力再能避开亓玉珩,血不但溅在亓玉珩的衣衫上,还溅在了亓玉珩紧握着他手的双手上。
眼见着他疼得身躯轻颤,眼神涣散,亓玉珩几乎崩溃地一把抱住他软倒的身体,大声叫着“快来人!”“不要!”秦睿抓住他的衣袖,“珩,我这会儿只想……单独和你在……一起。”
看着虚弱至极的秦睿凝着他的眼中满是期盼,亓玉珩哪里忍心违背他的心愿,听见门口动静,知道已经有人进来了,他头也不回的厉声喝道:“出去!”皇上的盛怒令刚听令进来的人,虽茫然,却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返身出去。
再次拥紧怀中的人,感受着他的痛苦,有种崩溃的心疼,“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口中下意识的话也不知是说给秦睿的,还是安慰自己的。
“皇上……”疼痛略缓,秦睿再次张口,亓玉珩打断他,“朕喜欢听你刚才叫朕珩。”“臣一时情急……”“朕喜欢,以后私下就叫朕珩可好?”
秦睿盯着揽在自己身前的手,用衣袖轻擦着那上面的血迹,“臣没有以后了,皇上……可以答应臣一个……要求吗?”
那只手紧了紧,头顶声音柔缓,“云卿有什么要求,朕定会满足你。”“臣这些年心中最牵挂之人是……皇上,对家里极少过问,父母只臣……一个嫡子,臣却甚少在父母……身边尽孝,还每每惹他们生气。”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二百一十九
略停下喘息片刻,秦睿接着吃力道:“父亲位及人臣,朝中……权利倾轧,难免没有出……错的时候。而臣长姐……虽贵为皇后,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