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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啧一声,“不该知道的少打听。这话也不准出去外面说,免得给你大哥招惹麻烦。”
“哦,知道了爹。”
禅机垂眸,阿绯的娘已经死了。当初入盛都,误打误撞进了那户宅院,阿绯在枯枝败叶下捡到的那方牌位,便是她的娘亲。
他还记得阿绯自琵琶树下拾起一把断弦琵琶,那晚她做梦在梦里喊了一声娘。
原来,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安排。
不知道,她是否得知她的娘亲便是方津津。
太师夫人看看太师:唐绯殉葬却又活了过来,这事恐怕不简单。
太师垂眸却抿了两口茶,茶是好茶,他品砸了两口,“唉。。。。爹老喽,是时候辞官了。”
“爹,这话怎么说的?您正春秋鼎盛呢!”
岳太师却看着君成哼笑一声,“老夫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还如何去教皇子龙孙啊?老夫可不做那误国的罪人。”
岳君成与娘亲面面相觑,只太师看一眼沉思的禅机。
第27章 馋鸡,我会去寻你(二更)
第二十八章
太医说太子的伤势需要静养,皇后这才放下心来,除了留在太子眼前伺候的宫人其他人一概离开。唐衣万般不情愿地从东宫走出。经过乾德殿,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匆跑过来。
小孩子腿短,过门槛时尤其吃力,却偏不要身边的小太监抱。小短腿高高抬起,先迈过一条,再搬过来另一条。唐衣看着都费力,这么笨,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阿淳噔噔地往这边跑,她走到路中央,勾了勾嘴唇,“哟,阿淳急着干什么去?”
阿淳小脸通红,眼眶发红,像是哭过。他不喜欢唐衣,如果不是父亲要娶她也不会被刺伤,如果不是她他的母亲也不会偷偷哭。阿淳要去看父亲,她偏要跑出来挡路。
阿淳再懂事也不过是个不足四岁的小孩子,对唐衣的不喜欢全写在脸上。就在阿淳想要命令她让路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阿淳?阿淳?”
“母亲,阿淳在这儿。”
唐衣顺着声音看去,一名身着宫装梳百合髻的女子匆匆出现,女子面容秀丽,虽不如唐衣的美艳却也令人看着舒心。容貌古典,举止透着温婉。此为赵孺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震霆太子生下子嗣的女子。
唐衣挺了挺身板,朱红翟衣耀眼夺目。
赵孺人见她,忙蹲了礼。但唐衣今日尚未与太子礼成,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合适。
唐衣轻笑,“赵孺人见了人都不会讲话的吗?”
阿淳上前挡在自己母亲面前,仰着头喊叫,“不准你说我母亲!”小小的孩子,非常硬气,转身便去拉母亲,“母亲走,不理她,我们去看父亲。”
唐衣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今日礼未成,冬月廿十照样入宫。赵孺人怕招惹麻烦,更怕将来为自己的孩子招来灾祸,将头低的更低,“妾身见过太子妃。”
唐衣微笑,“唐衣尚未入东宫,赵孺人这一声太子妃唐衣可受不起。便是将来入了东宫也是要称呼孺人一声姐姐的。”
孺人惶恐,“妾身不敢。”
唐衣将这母子二人扫了一眼,寒着脸离开。
父亲,母亲?呵。。。。唐衣几乎咬碎贝齿。明明自己才是太子的正妃,却不能留在东宫,她倒不如一个孺人。
唐衣离开后不久,皇后见太子沉沉睡去,便也只留了身边的人在东宫伺候,回了自己寝宫。天蚕帐被放下,宫室内一时间清净下来。
本应睡着的太子缓缓睁开眼,那双深藏寒霜的眼睛清明而锐利。
阿绯想要知道她娘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猫奴九贤王说的那样已经不在了。可是,显然唐万山并不想提起,府中的人个个都装哑巴。
唐万山对她的死而复生极其介意,一直追问她与九贤王是什么关系。
阿绯嗤笑,“怪不得我要随母姓。有爹和没爹都一样。”她出现到现在,他从未有过一句关心的话,甚至可能还在埋怨她没有死。也不关心她为什么会失忆。
唐万山猛然站起,面色铁青,像是被阿绯的某一句话刺激到,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指着她,“你不说为父也能查出来。我不管你受谁指使,既然你选择回家来,那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做你的四小姐。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等时机成熟,为父会替你择一门婚事。”
阿绯耸耸肩,“可能有些难。有些事,你不告诉我,我也一样能查出来。”
“唐绯!”
阿绯与这个爹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没什么好谈的,阿绯转身便走。却忽然迎面扇来一巴掌,若不是她躲闪及时,这一巴掌下来她的脸就没法看了。
“小衣——”
“啪——”
阿绯毫不犹豫地回敬回去。
唐衣捂着侧脸,双目赤红,“你敢打我?”
唐万山与唐霖皆震惊地看着眼前,唐霖企图将阿绯抓过来,却没想到她身手利落,脚步轻挪,躲开了。
唐霖怒不可遏,“你敢打我妹妹?她可是太子妃!”
阿绯扬眉,“我还是先太子妃呢!”
“霖儿!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阿绯看着要和她拼命的这一家子,她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回来?以前的唐绯是怎么过日子的?
唐衣满腹愤怒,“爹!她打我!”
阿绯活动着手腕,唐衣想上前却又不敢。
“哥,她敢打我!你去帮我打回来呀!她和她娘一样。。。。。”
唐万山忽然发脾气,“住口!”
唐衣不依,声音尖刻,她今日本来就是满肚子怨气无处可撒,没想到回到家还要被欺负,“爹——她本来就该去地下陪着先太子,现在不仅诈死还要我们全家帮着圆谎。这可是欺君大罪,若是我向皇上揭发,她定不得好死!”
唐万山怒而拍案,“唐衣你放肆!真是被你娘惯得无法无天了。”
唐霖扯她,低声责备“你想害死爹吗?这种话也说,口无遮拦。”
唐衣不甘心,看阿绯的眼光如刀,“要我算了也可以,哥你替我打回来。”
唐霖要替唐衣出头,阿绯被吵得耳根子疼,真怀念和禅机在一起的日子。
她忽然一笑,“唐霖,我有话和你说。”
唐霖挡在唐衣面前,“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说的?”
阿绯往门外瞧了瞧,又回头看了看唐万山。唐霖有些莫名其妙,“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阿绯笑言,“你确定让我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太好吧。。。。”
阿绯倾身,轻声在唐霖耳边:“大哥,最近忙得都没能和韵娘见上一面吧?”
“你——”唐霖脸色微变,“你调查我?”
阿绯低声,“你还不值得我花心思去调查,只不过。。。妹妹不小心听了一曲《游仙/窟》。”
儿子背地里与父亲争一个女人,多刺激啊,“大嫂也不知道吧?”
那日唐霖的话,阿绯可是只字未忘。唐衣怕是不知道啊,好哥哥好爹爹。。。。
她看着唐霖灰白交接的脸色,阿绯眸中露出婉转笑意,“怎么样大哥?能不能还我一片清静啊?我这耳根子着实受不了。”
唐霖看向阿绯的目光恨不能将她撕来吃了,“妹妹,我们走!”
“凭什么呀哥?她。。。。。”
“走!”
聒噪的唐衣终于走了,阿绯掏了掏耳朵。唐万山从座上站起来,“阿绯。。。。。”
阿绯却并不想听他说话,“我累了,您请回吧。”
她说累未必就是要躺在榻上睡一觉。阿绯从丞相府后门出去,她只想找个地方透气。在盛都的街头游荡了许久,海阔天空,却没有一片地方是她的。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阿绯长长叹一口气,恨不能现在便回竹鸡山去。可竹鸡山也不是属于她啊,意志向来强大的阿绯此时也难免失落。
巡城卫经过,阿绯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瞥见一个熟人,“谢留风?”
谢留风闻声扭身来看,吃惊不小,“方侧妃?”
阿绯懒得纠正他,朝他摆摆手,“没事,你忙吧。我就是打个招呼。”
谢留风反倒是不走了,“嘿,真有意思哈。方才禅机大师和贫僧打招呼,转角遇见您也和下官打招呼。”
“馋鸡?”
“是啊。”
阿绯一下子站直了,“他去哪儿了?”
谢留风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往那边去了。哎——方侧妃您去哪儿啊?”
“保密!”
禅机距离阿绯不远,她紧跑几步便于熙熙攘攘人海中一眼看见手持佛珠的他。
佛语:人生而为人,皆是为了重逢。
今生我与你遇见,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