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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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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水门这一片的游人,早已静了下来,神魂俱夺。

    九娘几个刚刚会合了赵浅予苏昕她们,正待将琉璃水灯推入河中,却不禁被这雨中曲、舫上舞深深吸引住了。

    赵浅予不擅乐曲,忍不住转头看向九娘。九娘压低声音,唯恐扰了乐声:“那琵琶奏的是《楚汉》。笛子不似我们中原的笛子,有些怪。”

    随着琵琶声越发激昂,笛声越发高亢,岸边传来两声清啸和剑吟,两个青衣少年郎跃上一块大石,拔剑起舞,瞬间戈剑星芒耀,鱼龙电策驱。

    东水门的一众人等纷纷看着剑舞,听着乐声,如痴如醉,连叫好声都无,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奇遇。

    琵琶声和笛声交会,如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岸边众人似乎听到金声、鼓声、剑声、驽声、人马辟易声。大石上的剑影如雷电疾驰,裹住那两道身影,大有一剑霜寒十四州之气势。忽地笛声骤低,不绝如缕,琵琶俄而无声。两剑也遂蜿蜒,抽剑步霜月,拂剑照严霜,依稀可见两个少年春花秋月,胜过汴水光华。

    闻者刚刚要吁出一口气,笛声又渐起,琵琶声浑厚如隔窗闷雷,有怨,似楚歌;有凄壮,似项王在悲歌慷慨;有婉转,似依依不舍别姬声。石上剑随乐动,双剑分离,顿有孤剑托知音之意。少时琵琶再急切起来,如陷大泽,有追骑声直到乌江。那笛声一高再高,直上云霄,噶然似有项王自刎声。琵琶声如雷动,余骑蹂践争他头颅声。最终幽咽泉流冰下难,凝绝不通声暂歇。众人回过神来,石上少年却已背向而立,各自以指弹剑,剑声长吟如叹息。

    赵栩和陈太初望向汴水之中,那小船已渐行,舱内响起几声琵琶音叮咚如泉水,船头站起一白衣人,在雨中对着他们扬声笑道:“剑好!少年郎也好!”

    赵栩清啸一声,大笑道:“曲好,你也不错!”

    陈太初抱剑叹息一声,和赵栩相视一眼,跃下大石。

    九娘回过神来,看身边众人,都面有悲愤,隐有泪痕,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她提着自己的羊皮小红灯,走到最近水的地方,看到画舫上那红舞裙匍匐在船头,不复飘摇之姿,再想去看那传来天上曲的小船,绵延不绝的水灯中,只余隐约的水纹。

    身后忽然传来赵栩的声音:“阿婵她自己想进宫吗?”

    九娘一怔,转头见赵栩和陈太初并肩而立,正看着汴河。她望向眼前汴河,河中点点光芒,如星辰倒挂。九娘蹲下身子将小红灯放入水中,轻轻拨了拨水,黯然道:“这哪是想不想的事呢?”

    陈太初柔声道:“事在人为。若是不想,咱们就一起想法子。”

    赵栩蹲下身帮着九娘拨水:“对,别忘记我们八个人可是做大事的!”

    九娘被他的口气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好,你们可有什么法子让太后娘娘改变主意?”

    赵栩看着那羊皮小灯飘走,吸了口气:“西夏兵分两路,往渭州去了。若是战事一起,爹爹明年肯定不会选秀的。”

    九娘一愣:“要打仗了吗?”选秀是一回事,太子妃又是一回事,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陈太初点点头:“夏乾帝狼子野心,这次十万大军前来进犯,必然不肯空手而归。”

    九娘长叹了口气:“百姓何罪!”忽然明白方才为何他们按捺不住要随着琵琶和笛声舞剑了。他们俩是不是也想奔赴沙场保家卫国?

    六娘带着赵浅予她们也纷纷提着水灯走到他们身边,七嘴八舌中,将水灯放入河中。

    苏昉走到赵浅予身后,轻声叮嘱:“你们都小心些,别离水太近了。”想到金明池的落水一事,他还心有余悸呢。

    赵浅予转过头,笑开了花:“嗯!阿昉哥哥,我放了两盏水灯,一盏替我娘放的,一盏替你娘放的,当是谢谢你帮我做的孔明灯!”

    苏昉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赵浅予看着他眸子中倒映着汴河里的万千灯火,呆了一呆,脱口而出:“阿昉哥哥真是好看啊。”语气颇有垂涎欲滴之意。

    苏昉刚被她感动得厉害,一刹那又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杜氏在堤上大声催促:“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家去了。”转头又劈手给了孟彦弼一巴掌:“好好的大礼,互送个衣裳而已!我让你关住嘴巴,你去夸丈母娘好看作甚!白白落了个油嘴滑舌的名头!”

    孟彦弼不躲不闪:“娘,您回家拿马鞭抽我吧!我错了!我该打!”本来丈母娘答应范娘子今日随妹妹们一起来放水灯的,结果他没忍住多讨好了几句,丈母娘就沉下脸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回堤岸上头。雨果然越发细密了。

    赵栩在九娘身后,看着她今夜只穿着楺蓝衣衫杏黄长裙,梳了双螺髻,带着一个珍珠发冠,好不容易忍住了问她为何不穿送去的香罗碧新裙子,只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娘娘不会想要你六姐只做个女史,你放心就是。”

    九娘脚下一停,竟然不知道答他什么,侧身微微福了一福,点了点头,提起裙子,往岸上走去。

    陈太初拍了拍赵栩:“看来你说的不错。太后娘娘恐怕是那个打算。”

    两个少年郎低声说着话,缓步上了堤岸。

    ***

    汴水秋雨相交映,小船悠悠荡荡,伴着星河缓行。

    “此曲只应天上有;好曲!好笛!好琵琶。”船内一人喟叹。他背着光,带着竹笠,蓑衣未解。

    莺素放下琵琶,对他拜了一拜:“多谢郎君谬赞。”

    阮玉郎随手将笛子抛入河中,懒懒道:“好些年没吹了,今夜倒也尽兴。想不到这汴京城里还有两个少年倒是知音人。对了,陈青可是回京了?”

    “在路上了,官家连发了六道金字牌急召他回京。”那人抬起手腕,喝了一碗酒:“汴京的新酒,还是蔡相家的酒好。好酒!”

    莺素奉上两个小坛子:“我家郎君给您准备了两坛子带回去慢慢喝。”

    “多谢。”

    “多谢你才是,”阮玉郎仰头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西夏既然已两路夹击渭州,不如让夏乾帝写封信向大赵求和,就说想少进贡些夏马和骆驼,只要官家把《大藏经》赐给他,即刻退兵。以赵璟的性子,肯定求之不得,只要大赵不出援兵,渭州唾手可得。”

    “为何今年六月西夏献了五百匹?加上三月献了五百匹,今年已经献了超过一千两百匹马了,难道是为了起兵?”那人低声问道。

    “哈哈哈。”阮玉郎大笑起来:“那都是我的马啊,以帮助大赵修皇陵为名敬献的,都在巩义好好养着呢,真得好好谢谢赵璟啊。”

    那人一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阮玉郎笑问:“女真几时出兵宁江州?”

    “下个月动手。天再冷一点才好,完颜家已经在涞流河集结了两千五百人,才好打萧达野一个措手不及。”那人朝阮玉郎遥遥举起酒盏。

    “是该动手了,我已经等了整整三十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阮玉郎叹道:“你也等了二十年了吧?”

    那人沉默了许久,仰头饮尽:“二十四年。”

    “仇人如果都善终了,我可不甘心啊。不等了!”阮玉郎笑了笑:“你我携手,必然翻天覆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个也逃不了。”

    “那几个孩子正盯着你,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放在百家巷苏家的还有孟家外院里的几个人,连同程之才身边的人,都准备交给他们玩,让他们开心开心。程家用处也不大了,随便他们盯着就是。不过小孩子要是这样还不知足的话,就要给他们吃点苦头了。”阮玉郎闲闲地说。

    “不要动那两个孩子。”那人的竹笠抬了起来,一双眼精光闪闪,利芒四射。

    阮玉郎一怔,哈哈大笑起来:“郎君还真是多情又长情啊。那我更要多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了。”

    那人站起身,几乎顶到了船舱上头:“你我各取所需而已,日后你若心太大,我认得你,手中的家伙可认不得你。靠岸吧。”

    小船轻轻靠近了岸边,莺素将木板搭上了岸。那人一步跨了上去:“你不要小看那些孩子。孟家的小九说得不错,你这人过于自大自傲,又爱操弄人心,难免漏洞百出。别玩过火了坏了大事!”

    “这排行第九的女子是不是都聪慧过人,过目不忘?”阮玉郎淡笑道。

    那人身形一僵,转瞬没入岸边的杨柳暗影之中。

    莺素笑着收回木板,刚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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