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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道理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啊。”火炼抓了抓头发,尽管动作看起来缺乏自信,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已经在脑海中整理了千百遍,条理清晰,相当有说服力——
“不管你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那座古怪的坟墓中找到我,但你最终还是把我带了出来。若不是你,我只怕还躺在那个没有半丝生气的鬼地方。”说到这里,火炼耸了下肩膀。“你看,光是从理智上来分析,我已经欠了你这个救命恩人一个天大的人情。见死不救这种行为,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
火炼搬出的理由的确顺理成章,但白昕玥还是认为他在胡搅蛮缠。正要开口插话,火炼已经及时捂住他的嘴巴。
“你着什么急啊,我才说了理智的部分,还没说感情的部分呢。”
不仅有理智,竟然还有感情?白昕玥不得不又一次错愕。他的一世英名大概要毁于一旦了,今晚总是陷入惊愕之中。也不知长此以往,会不会被火炼折腾出一个神经衰弱?
火炼一边嘻嘻笑着,一边放下了捂住白昕玥嘴的那只手。白昕玥屏气凝神,等着对方的下文。
可是,这家伙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双手都懒散的垂了下去,火炼仿佛不愿意为此多费半分力气,他只是微微的把身子前倾,两个人原本坐在一张床上,只需要简单的动作便能够把距离化零。
然后,火炼轻轻的吻了白昕玥。
或许形容的更加准确一点,这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吻,彼此的唇瓣只是挨在一起,而火炼甚至还带着一点坏心眼,没有任何距离的接触下,白昕玥能够轻易的感觉出他唇角勾起的坏笑。
我为什么要救你,当然是发自内心,只是因为这一份感情。
白昕玥觉得自己听见了这句话。即使四周本是寂静无声,可是这句话还是异常清晰,一遍一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喂,你干什——”没有机会让火炼将这句抱怨完完整整的吼出来,迎面而来的大力直接将他整个人推翻,幸亏身下的被褥足够厚实,弹力也是绝佳,要不他的脊柱非给撞断了不可。
火炼瞪圆了眼睛,色厉内荏的瞪着上方那个男人。“经过这一次,我多少也猜到你与普通人类有所不同,但你也用不着接二两三的证明自己的体力吧?失血过多,不易剧烈运动!”
白昕玥只是盯着他,眼神幽深,仿佛一下子涌进了过多复杂的情感,才让瞳眸的颜色都跟着改变了。至少火炼还从来没见过其他人有这么纯黑的眼瞳。“我如果真的想证明体力,肯定会换一种方式,譬如说真正的剧烈运动。”
什么叫做授人予话柄,这便是了。火炼差一点当场被自己给蠢哭。他是实在看不下去白昕玥之前那种好似世界末日的表情,于是才小小的牺牲了一下色相。可是如今这场面看起来,他怎么像是在引火烧身?
干笑了两声,火炼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不会想证明的吧?呵呵,你也用不着证明,我知道你体力很好,我也知道那你恢复力绝佳,什么都用不着证明的哈……”
是否要证明什么姑且不论,白昕玥立时狠命的吻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唇。并非是像火炼那样故意使坏,白昕玥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就是想吻他,用最疯狂、最投入、最彻底的方式去吻他。
火炼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窒息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以至于他把自己都差不多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断在里面徘徊的只有一个男人的名字——白昕玥、白昕玥、白昕玥、白昕……
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两人身上,火炼靠在白昕玥怀中眨了眨眼睛,还是难免有些恍神。心中难免有几分愁闷——这家伙的深吻实在太可怕了,对此毫无反抗余地的自己,岂非前途堪忧?
“火炼。”
头顶上方传来白昕玥的呼唤,惹得火炼跟着抖了三抖。心说,这家伙刚刚不还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阴霾心情吗,怎么一转眼就放晴了?听他唤出的这两个字,明显嵌着几许笑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阴晴不定,实在太可怕了!
火炼当然不知道,此时的白昕玥完全是被他的一句话所拯救,而且,还是一句不曾真正出口的话。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最重要的不是这句话原本的内容是什么,重要的是这句话究竟是何人所说。旁人哪怕是耗费千言万语,说干了口水,也可能只是无动于衷,而如果那人是特殊的存在,往往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而不管这句话是精雕细琢,还是无意为之。
发现火炼的状态有几分迷糊,不过这对于白昕玥来说倒是正好,这只火鸟如今变的越来越敏锐,在他有所防备的时候,要问出真心话来,还真不太容易。白昕玥打着趁火打劫的主意,抓住时机问道,“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当真是因为这些理由吗?”
正如白昕玥所料,火炼的心思果然不在对话上面,他随口应道,“一部分是的。而至于报恩之类的,当是你转身就走,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不断捣乱的女人,时间不等人,我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
换言之,一切都是源自感情,即使白昕玥怀有恨意,火炼还是想也不想,先一步把人救下来再说。
而到了此时此刻,火炼甚至还绞尽脑汁编出合情合理的动机,让他救他的举动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不让他继续承受任何心理负担。
白昕玥的心尖上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给狠狠掐了一下,让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可随即便有柔软的羽毛拂了上来,让他的心又软又痒。
五味陈杂,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我真的恨你,你准备怎么办?”口中问着这样的问题,但白昕玥的双臂却将火炼抱的死紧,他将对方的头牢牢按在怀中,不让他抬头看自己的表情。如此的不安,甚至于惶急,白昕玥认为自己此刻的一张脸一定难看极了。
火炼被憋的有些难受,可是偏偏挣脱不得。恼怒于白昕玥的禁锢,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话,“陡然看见你当时那种恐怖的表情,的确是有些吓人。不过后来静下心仔细想一想,发现那或许也不是恨意,你只是情绪太过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说起来,你这个人的心思就是太重,三思而后行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有些事却用不着考虑太多,怎么想就怎么做。倘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白昕玥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这只做事欠考虑的火鸟给说教,当即失笑,“你是劝我要随心所欲?”
“嗯嗯。”火炼一边哼出两个音节,一边腹诽对方的概括能力。他辛辛苦苦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白昕玥只用了一个词就将其全部囊括,这种遣词造句的能力,简直讨厌极了有没有?!
对于白昕玥而言,最沉重的正事算是已经告一段落,他的心情变的更好,连一丝乌云都不曾剩下。
“随心所欲?”白昕玥充满玩味的重复着这四个字。
火炼顿时一惊,猛然后退,而另一边的白昕玥则偏偏在这个时候坏心眼的放松了手臂的力度,火炼一时不察,差一点上演摔下床的戏码,也幸亏被子裹得很近,才勉强将他兜住了。火炼扣住床沿,这一次竟是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也瞪到了最大程度,眼角的弯折都看不见了,滚圆滚圆的。
哇靠!明明是同样四个字,说话的也是同样一个眼镜男,怎么会带出全然不同的味道?不可思议,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火炼摆出了随时掉头逃窜的姿势,谁也别想骗他,白昕玥后面那一个“随心所欲”带着怎样的不怀好意,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大概是觉得火炼此刻炸毛的模样相当有趣,白昕玥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这是听从了这只火鸟的教育,要随心所欲。
这座山谷面积不算太小,可毕竟常住人口有限,木屋的数量不多,因而隔的都比较远。即使白昕玥笑的肆无忌惮,倒也不担心会扰民。
不过,被惊扰的则是火炼。与白昕玥同床共枕什么的,实在持续不下去了……
“你放心。”白昕玥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手指却用别具含义的动作勾起了火炼的一缕长发,“这可是楼澈的地盘,我再不讲究,也不会选在这里。来日方长,我们或许应该找一个风景秀丽充满情调的地方才对。”
情调?火炼实在无法对此作出任何评价。谁说只有女人才讲浪漫的?有些男人一旦计较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当前逃过一劫,但火炼也明白这个“隐患”已经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