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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该骂她活该的,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一豪的幸灾乐祸!
“我现在就要看到他!段亦阳,我求你了,你一定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你带我去看他,好不好?”她这两天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没穿衣服,哭着喊她妈妈,她想去抱他,可是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孩子在太平间!”最终,段亦阳无力的给出这样一个事实,那一瞬间,童越的身体抖个不停,她感觉好冷,像是下了雪,有雪花落在她皮肤上,继而钻到血液里,连她的血液里都结了冰,太平间,那是停放死人的地方。
可是,她的孩子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他一定会觉得冷的,他才刚出生,怎么可以放在那种地方,童越挣开段亦阳,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身后段亦阳大叫,她充耳不闻,直到她来到了太平间,还没有进门,便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气迎面扑来,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因为有段亦阳跟着,很快有人给童越放行,她欲走进去,段亦阳把一把拽住了她,手里拿了一双厚厚的拖鞋:“越越,里面冷,先穿鞋,好吗?”
童越看着他,瞳仁深处却没有他的影子,空茫执着一片,她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却一把甩开了他,赤着脚走进了太平间。
太平间是一望无际的白,又是冰天雪地的寒,童越抖得厉害,可是她又仿佛没什么知觉一样,直到段亦阳拉住了她,带着她停在一处地方。
“孩子就在里面。”段亦阳这话轻轻的,可是童越听见了,她蹲下身子,有人替她拉开了冻藏尸体的抽屉,气温更低了,童越睫毛上差点结了霜。
“宝宝,妈妈来接你回家了!”她的声音轻的近乎喃喃,抱起那个孩子,狠命揉在怀里,可是孩子不会动,没有反应,无论她如何逗他,他都没有反应。
孩子很小,小小的一团,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迹,身上僵硬成一团,见他一直没反应,童越轻轻的搓着他的四肢,试图让他温暖一些,这样他就能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了。
段亦阳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明明童越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些动作,这些却让他的眼睛蓦地发酸,直到童越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落下来,很快冻结成冰。
她不敢哭的很大声,像是孩子睡着了,惊醒了他的睡梦一般,可是她实在太想他,想让他陪陪她,哪怕哭一声都好啊!
可是,他无声无息,一句话都没有。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你不要怪妈妈……”童越最后竟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仍是那间病房,窗是开着,橘色的阳光薄薄洒进来一层,给室内蒙了一层淡淡的暖光,像是寒冬已经过去,一下子过渡到了盛夏,既美且暖。
段亦阳一直守着童越,瞧见她醒了,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可耻的惊喜:“越越,你醒了?”
童越没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像是没听到段亦阳的话。
段亦阳又跟她说了几句话,她还是不理人,目光空洞,不知看向何方,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了光,也没有了亮,死灰一片。
“童越!”段亦阳忍不住吼了一声,她还是没反应,他不死心,一屁股坐在床边,将她扶起来,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童越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下来,无论段亦阳用了什么办法,童越一直不说话,像是从太平间出来之后就患上了哑疾,不会说话,甚至段亦阳提到了童越最疼爱的弟弟,她都一动不动。
“童越,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你别这样,好吗,你这样让我看了觉得心疼,童越,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子吗,童心你还管吗,他看到你这样,天天很难过,闹着不上学了,要来医院陪在你身边,可是你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童越,我就不管童心了!”
正文 第22章 那你看我当你男朋友,合适吗?
说到这里,竟然有些赌气,他轻呵了一口气,搓着她的小手,自从童越去了一次太平间,手一直偏凉,无论他用了什么办法,都驱赶不走那股子凉:“童越,为了你弟弟,你振作一点好吗?”
段亦阳本来是想说重话,可是他舍不得,童越都这样了,他怎么还忍心再刺激她:“童越,我知道你很难受,我跟你一样,也很难过,孩子的事情真的抱歉,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他,如果我早到一步,也许孩子会保住,童越,你不要自责,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可是,童越像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她不吃饭,不说话,甚至睡觉,每天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觉得孩子没死,也许是被人抱走了,孩子一直很健康,她做了那么多次产检,无论医生说什么,她都会听。
医生说不能吃辣,如果辣吃多了,宝宝出生了会上火,她就戒了辣,一次都不吃,偶尔馋的慌,她会告诉自己,再忍忍,为了孩子,有什么不能付出。
可是,一次疏忽却是一辈子的内疚,她的孩子没了,她觉得这辈子的指望都没了。
房门又推开,进来一个女孩儿,齐耳短发,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美,脸是娃娃脸,有几分稚气,可是眼睛里却写满了惊世神彩。
身上是一件复古优雅的长裙,及至脚踝,裙摆上印花精致唯美,收腰的设计,将纤腰收的玲珑有致,却有一种性感阴柔的张扬,唇是现下最流行的果冻粉。
足下是黑色烫金的高跟鞋,包跟裙子是同款的,这样的女孩儿无论在哪儿都是让人惊艳的,她随手将包扔在床上,扫了一眼童越。
听段亦阳说起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会儿见了童越如同行尸走肉的模样,她心如刀绞,突然上前一步,大力的将床上的病人拽了起来。
童越一惊,偏长的秀发在空中如锻滑过,荡出一丝涟漪,娃娃脸女孩子抬手甩了一巴掌,又清又脆,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隐忍:“童越,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死,你丢不丢人?”
段亦阳蹙了眉,他好言哄劝了几天,童越都没反应,这个宋时玉竟然敢打她,那一巴掌可是真真切切响在自己耳朵里,人上前欲拦!
宋时玉的声音已经飘过来:“段大少,不是说好,一切交给我了吗?”
“可是你怎么能打她?”段亦阳提醒。
“呵,你放心,她既然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我就打醒她,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心心在我家哭着要姐姐,给她打电话都不接,他要来医院你不让,童越,我告诉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心心我是不会帮你照顾了!”宋时玉的声音又刚又硬,跟她的外表有点儿不同,可是又让人觉得好象又一样。
见童越没什么反应,她轻轻一笑,生出几分轻蔑的味道:“童越,你以前拼死把童心留在你身边,如今童心身体好了,你觉得你可以把责任抛掉了是吗,童越,你这个自私鬼,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你爸的,你说过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如今你要食言了是吧,你是他亲姐姐都可以这么狠心,那好,你再不清醒,我明天就把他送到孤儿院,让他尝尽人间冷暖,受尽冷眼旁观!童越,你给我等着!”说完欲走,可是有一只手更快的抓住了她的,童越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嘶哑:“不要——”
宋时玉感觉眼里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凝聚,深吸了一口气,没回头,却故作冷漠的继续说道:“童越,我告诉你,反正你都不要童心了,我还照顾他做什么,对我来说,照顾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累赘,我现在就把他送去孤儿院!”
她知道,童心就是童越的命,如果童心有什么好歹,那比杀了童越还难受。
床上几天没动的病人突然撑起身子,眼里也渐渐有了神彩,那是急,那是怕,她拽着宋时玉的胳膊,起先是一分力,最后用了十分:“时玉,不要!”
“我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好好的,我再也不会这样了!”童越太久没说话,声音干哑,嗓音沉的像是灌了铅一般。
宋时玉终于转过身,眼眶却是微红的厉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将病床上的人搂进怀里,她瘦得惊人,一摸后背满是骨头,硌手的疼。
这个傻丫头,这么想着也便骂了出来:“你这个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宋时玉来过一趟,童越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女孩子眼里开始有了光,有了亮,有了希望,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