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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吾道清狂-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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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诛魔盟不过三年,人人都还是一片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白宁息嗤笑一声,冷声道,“修仙界无人不知,出泉宫历来在宗派大战之时,阁主殿主等一概会闭关修行,只余数名大能守宫。你来找我,难道不是想让我关闭秘境,不让出泉宫弟子如期出来,好叫你们趁他宫中无人,擅闯空门?!
  “白山主,为何定要如此扭曲我等的善意?”云彻骨握紧了手中的剑,不悦道,“诛魔盟乃是四大名门协力同建,目的是为了守护界中修士,杜绝邪魔侵蚀!自然对修仙界中一切邪魔一视同仁,一个不留。您莫要忘了,第一个新魔出自何处!再者,出泉宫难道不是修仙界中一个门派?一个门派附近被挖出累累白骨,难道还不可疑?还不可查?!”
  “你无需与我废话,查或不查,皆是你们诛魔盟的事,但休想因此干涉宗派大战。”白宁息转过身去,冷声道,“送客。”
  “白山主,此时我不敢说出泉宫一定已被邪魔侵蚀,但是非曲直,总有一日大白于天下。到那时,还望您与我们一道捍卫正道,勿叫邪魔余孽渗入七界峰。”见白宁息浑身寒气冷凝地静静望着海面,恍若未闻,云彻骨负气冷哼一声,拱手转身而去,“……告辞。”
  白宁息望着那一抹即将没入海中的斜阳,一股气堵在胸口,直到余晖尽收,方才缓缓吐了出来,眼眸中已是一片黑暗:“阳燿天,你花了三百年……也不过如此。”
  另一边,云彻骨坐在一只金翅飞鸟之上,飞鸟在水面掠过,他便伸手在海水中,五指拂动,仿佛捏了几个法诀,接着飞鸟腾空之上,他便收回了手,眸中一抹邪笑渐渐散开,又自怀中掏出了一颗朱红的仙果,在衣襟上随手一擦,咔得咬了一口。
  远山重重,万里之外的一个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小山村,白日里晴空万丈,夜里却骤然飘起了小雨,草木清香之中,雨滴敲打着山林与屋檐,仿佛低语呢喃。
  这个村落位于重山环抱之中,村民多是在修仙路中受到重挫,经脉受损或是根基不稳,不得不败退躲避仇家的修士及其后代,又或者是生来灵力低微,悟性极低,处处被人欺凌,难以生存,他们是弱肉强食的修仙界里绝对的弱者,被残酷的规则所淘汰的废物,所幸还能在这隐蔽的山林之中求得一线安稳。
  此时,家家户户的小屋中都亮起了微光,在雨雾朦胧中望去,分外温馨。
  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冒雨匆匆踏过泥泞,走到其中一间屋前,“扣扣”地敲了敲门。
  “支呀”一声,门开了,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将他拉了进去,顺手合上了门。
  “你跑什么?这样着急?”屋中只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屋主一身单薄的灰衣,面色蜡黄,脸颊凹陷,人如纸薄,看上去仿佛行将就木,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蕴着一抹深邃的微光,如星沉深潭,无人知其锋芒。
  他神色自然地伸手替来人解开蓑衣的绑带,露出一张平凡至极的国字脸。
  “你听见了?”来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面露急色。
  “呵,”屋主轻笑一声,拉着他坐在窗边塌上,“莫急莫急,坐下再说。”
  “我早已劝过你——”来人望着他,面上压抑不住的犹疑之色,“出泉宫百年来一直寻求抑武之道,弘扬圣德之念,你又何必一定要对它下手?”
  屋主在另一侧塌上坐下,闻言摇头一笑:“黄夫子,这么多年,你总是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别人哭你一哭,你便要掏心掏肺了么?”他双指随意擒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轻敲,缓缓道,“此时难道是我要去害他们不成?难道不是他们先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可是……”来人似还有话要说,却被他扬手制止。
  只听他缓缓道:“忘言是怎么枉死的?我们在生死城中,令死者复生,生者得净,与他出泉宫何干?他们一去,便杀死我城中万千门徒,让生死城生灵涂炭!”
  “忘言这么小的时候,便坐在我膝上,那时候,她就只有那么一点大,我亲手传她琴技……”他顿了顿,垂下眼眸,“可是她死了,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说到此处,两人都静默了一瞬,屋中一片死寂,只能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直到屋主再次开口,声音微冷:“彻骨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做事一贯干净利落,你自可放心。”
  “……难道就为给忘言报仇么?”
  “你明明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件事。”屋主抬眸静定地看着他,眸中露出一股炙热而疯狂的光芒,“为了这一件事,你我以朽木之躯支撑百年,此时你倒来问我?”
  来人与他对望许久,缓缓道:“我只怕我们走得太远,早已不再是最初的那条路了。”
  “殊途同归而已,你从不同情我门中之人,怎么倒对出泉宫手软起来?望你记得‘彻骨’二字的由来,待得河清海晏之日,再来与我夜话此时。”说着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将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来人便站了起来,眸中暗含一抹叹息之色,转身而去。
  此时棋盘上,黑子已将白子重重围困,杀得七零八落,他却不伸手去捡子,反而将手在棋面上拂过,光芒过处陡然间,满盘尽黑,他喃喃自语:“这世间有不平,故有争斗,有争斗,故有黑白,出泉宫只知抑武扬德,又岂能改变这九天重重?谁能不踩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他淡淡一笑,又收手回抚,望着霎时满盘尽白的棋盘出神,声音极低,“真要令修仙界中再无争斗,只此一途而已……燿天,莫怪我,莫怪我。”
  此时的汤谷秘境之中,仍是一片你争我夺的热闹景象。风云诡谲,明媚之中渗出一抹无人注意的阴霾。
  自从那出戏后,前来攻山之人果然又变得前仆后继,源源不断起来,这一回出泉宫众人十分奸诈,让所有山殿弟子都换上了青衣,又给凌容与和顾怀二人施了幻形术,愣是没让这群修士发现有诈,山殿水阁已再次决裂的传言仍旧愈演愈烈,引得无数觊觎玉牌的散修组队来攻,又无一例外地被抢走了玉牌。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能骗的人终于都骗光了,出泉宫弟子们的乾坤袋皆已鼓鼓囊囊,人人都有百块以上的玉牌,凌容与和顾怀则各自有五百来块。顾怀私下算过,入境之人约有一万五千人等,则玉牌亦然,而此时握在出泉宫手中的则已有五千数,可说独占鳌头,若能再将秘境之核抢到手,那更是风头一时无两……不知乾元门又如何?在争夺境心之时,两大门派毫无疑问会再次对上,胜负就在一战之间。这段时日,他们是闹得轰轰烈烈,万众瞩目,乾元门却好似人间蒸发,不知所踪,他们暗地里搜寻已久,却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此时距离出境之日只剩半月,众人正准备着撤离此地,去境心抢夺秘境之核,可就在离去前一晚,忽又有人闯入了阵中。
  凌容与忍无可忍地掀开隔主布,风一般闪身而出,浑身都笼着一股侵骨冰寒的煞气,师兄弟们纷纷自觉地离他三尺开外,以免受到波及。
  顾怀好一会儿才穿戴整齐,脖子上的红痕都被障眼术仔细掩去,方才穿墙而出,尽快追了上去,几步踏进阴森森的树林中,便见凌容与双手环抱立在那里,方圆几米寒风瑟瑟,没人接近,司空磬则半蹲在他前方,正伸手去扶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顾怀疾步走过去:“司空师兄?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司空磬已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扶上了肩头,闻言抬眸道:“是赵禅。”
  众人哗然一惊。
  ……谁能将风地观的地皇伤成这样?
  是了,上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被乾元门追杀!其中甚至有魔……
  顾怀心中一跳,陡然有些不祥之感,忽觉手中一暖,原来是凌容与伸手拉住了他。
  顾怀一抬头,顿时被他在额上落下一吻,霎时间心底寒意俱散,弯起嘴角:“……做什么?”
  凌容与拉着他往回走,闻言唇角一勾:“提醒你……与其担心未知之事,不如担心欠我的债。”
  “……”
  待将人扶回房中,迟弦郁用夜明术照了照,此时他乱发覆面,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血痕,形容十分狼狈,顾怀一时间竟没认出来。
  迟弦郁捻诀施了个治愈术,让他浑身被柔和的白光覆盖,很快那些伤痕都消失不见,赵禅也缓缓苏醒,见众人纷纷望来,不由面露苦笑。
  “赵兄,你……这是怎么了?”
  赵禅抬眸望着他,眸中一片苦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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