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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不易察觉地轻缩一下瞳孔。如果不是打算动用关系,那他庄荒年就真当警察是傻子,才会认为交出视频就能结案。疑点明明显而易见。
不等庄荒年回应,她则趁此空隙板上钉钉道:“我明天就让人把视频交去警察局。”
她别具深意:“二侄子就做好隋欣再来找你商量的准备。”
“姑姑……”庄荒年十分为难的样子。
阮舒打了个呵欠。装模作样地瞟了眼时间:“为了这视频,忙活了一天,原来都这个点儿了。我要休息了,二侄子也可以去休息了。”
庄荒年看她两秒,未再多言,双手作揖:“姑姑好眠。”
待他恭恭敬敬地退出去,顷刻,阮舒也从书房出来,却只看到荣一。
“庄爻人呢?”
“大小姐您和庄荒年上楼来的时候,强子少爷就已经离开了。”
阮舒修眉深蹙,他是回去告知闻野她今晚的所作所为?
这边庄荒年下到二楼后,仰头朝三楼回瞧——这个女人……
一阵若有所思,他继续步子,回到他自己的卧室,打了通电话。
…………
结束通话后,吕品前往闻野的卧室。叩门而入。
庄爻也在里面。
两人不知刚交流完什么,此时正安静着,安静得透露出一丝古怪。
吕品未主动探究,汇报道:“boss,庄二爷又来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江城?他要和你见一面。”
闻野显得烦乱而焦躁:“他也想说关于今晚的事?”
“是的,boss,”吕品点点头,“还有,他多提了一句姑奶奶。”
“提什么?”庄爻率先出声。
吕品转述道:“他问boss,姑奶奶既然是boss你找来的,难道不能稍微管管姑奶奶?”
言外之意,无疑在嫌弃阮舒太能折腾事。
但,也确实,她的行为基本不会和闻野事先通气的,闻野和庄荒年又是合作关系。使得大多数时候,她都像是独立于两方的第三方。
当然,能折腾事,给人第一反应的印象是,她太把她自己当回事。
吕品一通腹诽。
庄爻眼里应声闪过陡峭。
闻野则冷嗤:“她本来就是个能作的女人。”
“姑奶奶和褚警官,最近越走越近,庄二爷或许会觉得不是好事。”吕品笑笑,并提出一点他的担忧,“我从庄二爷的语气里感觉到,他可能开始有点不满意姑奶奶。”
“最初他能接受也不过是利益权衡之下的妥协。现在才来不满意,还来得及?”闻野哂笑。
“boss,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庄二爷?”吕品相询。
“见面先推着。找个时间我和他直接通电话就可以。”说话间,闻野已去衣架取了外套穿上。
庄爻警惕地皱眉:“你要去哪儿?”
闻野轻嘲:“如果不是你坚持不让我在她那里装设备,现在还用得着麻烦特意去一趟才能看到东西?”
…………
阮舒连睡觉做梦都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继续探寻尸骸案。
阮家的情况,在来江城的头三个月,她就让荣一去了解过。并非什么高门贵族。
庄家的嫁娶并不刻板地讲究门楣高低。何况,纵观整个江城,本就没有比庄家再高的门楣了。所以通婚的多为与庄氏族亲交好的、可靠的、值得信赖的人家——隋家是个例子,她此前的相亲也是个例子。
姥姥庄阮氏嫁的又是个边缘族亲的庄姓男子,更没有特别大的讲究。亲戚不多,两拨人而已。
一拨是庄阮氏这边。
另外一拨,也是这回尸骸案出来,褚翘他们警方内部查户籍信息。才晓得庄阮氏有个表哥,即欠了一屁股赌债,生了傻儿子,收养阮双燕为童养媳的那位。据褚翘调查,他在阮双燕死的前一年患病过世的。
阮双燕被领养前的信息并查不到,毕竟年代久远,且当时所谓的领养,根本不若现在手续完善有迹可循。警方束手无策。
庄爻……庄爻……阮舒现在就指望着庄爻能再透露些什么。
闻野是阮双燕的儿子,已无疑;闻野是庄满仓的私生子,差最终的一个确认。
目前按照隋润芝和庄荒年所说,庄满仓是在和隋润芝及家中各种女人结不出果子之后,才怀疑是他自身出问题,从而检查出无精症。
那么庄满仓生育能力具体是在何时完全丧失的?
假如阮双燕的儿子是庄满仓的血脉,至少能够说明,当时庄满仓还能够播种。
另外,庄满仓的病因为何?睡觉前她稍微粗略地了解了一下相关信息。暂时没有头绪。如果庄荒年不清楚,那么隋润芝呢?
明天……希望明天褚翘把隋润芝召去警察局审讯,能够有结果。
思绪飘荡间,阮舒又记起庄爻说,阮双燕喝百草枯的时候,闻野就在衣柜里通过门缝亲眼看见了。
从闻野这两天愈发变态的情绪完全判断得出来,他对他的母亲有强烈的感情。
亲眼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该是一种怎样的残忍?
阮舒没有过相同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她只是记起,庄佩妤在佛堂里自杀的视频。
整个过程,如同被放慢了镜头,徐徐在脑子里重播。
庄佩妤够傻的,为了帮辜负她的陈玺守住两亿的秘密,心甘情愿赴死。
阮双燕更傻。以死明志,儿子就能被庄满仓承认?
庄家的这些破事啊……
阮舒翻了个身,决定强行收住思绪。
无意间眼睛半睁开缝。遽然发现床位站了个人影。
噌地,阮舒即刻爬起来,迅捷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枪,双手紧握住对准人影,准备上膛叩扳机。
人影在这时率先发出冷冷的嗤声。
再熟悉不过的某人标志性的动静。
阮舒的神经一松,腾出一只手去打开床头灯。
灯光照出闻野的堆满讥诮表情的面容。
“你来干什么?!”阮舒冷脸,手中的持枪并未放下。
“以为我稀罕么?”嘲讽完,闻野开门见山地问。“视频在哪儿?”
看来庄爻真回去告诉他了。他还亲自来要?怎么,是觉得庄爻的转述不够清楚,想亲自看?阮舒狭长的凤眸极轻地眯起:“感兴趣?”
不仅是简单的感兴趣吧?都令得他又主动前来他所厌恶的庄宅。
闻野不答,重新问:“你把视频放哪儿了?”
很明显,他这是跑去她书房的电脑找寻无果,才闯来她的卧室。
阮舒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不说清楚你想要来干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
闻野走近至床边,掌心堵到枪口上,握住枪身。
阮舒:“……”真想直接扣下扳机打穿他的手!
“视频。”闻野居高临下地睥她。
阮舒蹙眉仰脸,问:“你不是应该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何须再看隋润芝半真半假的胡言乱语?如果要视频是为了毁掉,那更多此一举。我已经交给警察了。而且也备份了好几个。”
“最后说一次,视频给我。”闻野将她的手一扭,枪口反过来对准了她。
阮舒静默地与他对视。
他今晚戴美瞳了,眼睛是琥珀色的。
再反抗他的后果,不外乎是鸡蛋碰石头。上次被他打晕,尚记忆犹新。很快地,她做出决定。
她松开握枪的手,倾身到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开机,点开视频,转了个方向,将屏幕对准闻野,亲自递到他眼前给他看。
视频已开始播放。
闻野皱眉,显然未曾料想她会如此简单粗暴。
阮舒盯着他的表情——嗯,她就是故意的。
她猜测过,闻野会不会狂暴地抢电脑,甚至直接摔电脑。
然而他并没有。
他站在那儿直接就着看,最多只在她的手举得酸,不小心颤抖了屏幕的时候,他伸手扶稳了电脑和调整了屏幕的角度。
阮舒:“……”真拿她当人工电脑桌了?
那也只能暂时任凭他了。毕竟她还想观察他看视频的反应。
而直到视频播放结束为止,他的反应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反应,比庄荒年还要能藏。
见状她反倒希望他如前两日那般,情绪不稳定,好歹能多暴露些他内心的真实。
闻野在这时一声不吭就走。
阮舒只来得及瞥见他转身一瞬间的沉凝的眉宇。
眼瞧他打开了房门,她试探性地出声:“你骗我。这就是你当时口口声声的否认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对我的极尽嘲讽,如今看来真真可笑。被我察觉之后的此地无银,不是么?”
可会演戏了。
阮舒心下嘲弄满满。
闻野侧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