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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可不得急慌慌追上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要去哪儿?”
“不是不乐意见到我么?确认你还活着,我功成身退了。”阮舒头也不回。
“谁说我不乐意见到你?谁说的?”傅令元仗着腿比她长,三步并作两步就反超到她的跟前,“你先别走啊!”
阮舒避开他朝她伸过来的手,绕开他:“手脏别碰我。”
傅令元低头瞧了瞧,看到除去抓斧头留下的印记,原本就受伤的那只手流出来的血都干了,绷带就是这样干掉的血的红色。
复抬头,他迅速追上阮舒,从背后揽住她:“才刚来,别着急走啊~”
阮舒扭动身体挣扎,又说:“全是烟酒味,离我远点。”
“比起嫌弃,你不是更应该心疼?”傅令元箍紧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笑。
阮舒不动了,但也不说话。
傅令元侧眸从她的侧脸看她的清冷表情,脸一埋,埋进她颈侧,小狗黏着肉骨头一般流连地蹭啊蹭啊蹭,沉磁的嗓音略微哑:“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里?”阮舒追问。
“错在不应该不告诉你我的去向,让你担心了。”傅令元娇得如同一只言听计从的小狼狗。
“错。”
“错在我不该抽烟喝酒。”傅令元重新说。
“错。”
“错在……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在我身后。”傅令元再道。
阮舒依旧:“错。”
傅令元被否定得有点怀疑人生,从她特别好蹭的脖子抬起脸,尝试新说法:“错在我答不出来你想要的我‘错在哪里’的答案?”
绕口得很。
还有点插科打诨。
阮舒:“……”
傅令元瞅着她的表情,生怕她要继续走,赶忙双手双脚均缠住她:“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阮舒默两秒,又命令:“松开。”
傅令元无奈:“你走我也走,我们一起走。”
“走什么走?”阮舒抓起他的手,又转过去打量他身、上其他伤口的位置,非常没好气,“但凡你落下一点残疾,我就甩了你。”
傅令元嬉皮笑脸:“你舍不得我。”
“你可以试试看我舍得不舍得。”阮舒一把推开他,兀自往主屋走。
傅令元跟在后面,又去捉她的手。
阮舒甩掉。
傅令元再捉。
阮舒再甩掉。
傅令元第四次捉住,握得牢牢的。
阮舒甩不掉,侧脸狠狠剜他一眼。
傅令元捉起她的手,用他那充满烟酒味儿又干燥得有点翘皮的嘴巴亲她的手背。
胡茬刺刺的。
阮舒表情不改清冷,心里则悄悄对比上一回蓝沁去世后他的情况。
今次才第一天,她就找他了,比不得上次他把他自己闷得时间长,就外形上看,也就比不得上次邋遢。
而从状态上看,他也不是如上次颓靡,还能和她笑哈哈。
可他越是这样,她反而越不安。
一路进到主屋,傅令元知道她想干什么,熟门熟路地邦她把黄桑这儿的药拿出来给她准备好,且非常自觉地把棉质衬衫脱掉。
然后指着身、上的伤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几个都没事,我留心了的,只是手上的那点血而已。”
阮舒不回应,闷声邦他换药。
傅令元倒也没再捣乱,乖乖地任由她捣弄,欣赏她越来越熟练的手法。
最麻烦的果然是他的手,虽然是其中伤势最轻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撕裂伤口。
阮舒也瞧出了,新换掉的这纱布和他别墅里用的不一样。
记起录音里的内容,她便心中有数,也就没问。
待她扎好绷带的最后一个结,傅令元往前一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回礼。”
额头比手背更敏感,也就跟能感觉他胡茬的刺感。
阮舒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评价:“任性!”
第809、不想遂他的愿
额头比手背更敏感,也就跟能感觉他胡茬的刺感。
而他嘴里的烟酒味儿更因为此时的凑近而愈发浓重。
阮舒非常嫌弃地推他的胸膛,拉开和他的距离,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评价:“任性!”
紧接着再评价:“幼稚!”
傅令元像个二傻子,光是笑,笑着往她的怀里蹭。
阮舒躲开他,起身要去把那些个药瓶放回去。
“不用了。”傅令元拉住她,“以后这里也没人会再用了。”
特别叫人难过的一句话。
阮舒嗅着鼻息间的草药香,低低问:“你准备怎么安置格格?会把她送回前任大长老家里去么?”
“那些又不是她的亲人,送回去干什么?”傅令元手里把玩着她之前摘下来的帽子和口罩,眸底暗流汹涌。
阮舒动了两下嘴唇,想说什么,最后没说。
黄桑的奶奶,那位老妪,一直以来都是阮春华的人,明明知晓阮春华是做什么的,却任由黄桑入了阮春华的套。究竟得是怎样的心理,才那么糟蹋自己亲孙女的人生?
确实如他所言,根本不是格格的亲人。
何况现在也不清楚,是只有老妪一人,还是那一家子里另外有人也知晓内情?
终归,不该送格格回去……
傅令元站起,拿过棉质衬衫重新穿上,旋即牵起她的手:“走,去给格格收拾行李。”
阮舒随他离开主屋,行往格格的房间。
房间里门窗尽开。
即便如此,甫一入内,她仍能嗅到并未全部驱散干净的隐隐的碳火味儿。
约莫来自于地上还没清理的碳盆。
傅令元经过的时候,一脚踹翻了它。
踹出了一种嫌恶感。
铁盆子炝喨,碳块散到地上,盆里用来浇灭碳火的余水已融了碳火的深黑色,缓缓流出地面。
像黑色的眼泪。
阮舒眉角极轻地压了一下。
视线往前再看到床上,被子凌乱,床边的吊瓶架还挂着输液管,一张椅子则是翻倒的。
明显,一切皆维持着黄桑自杀时候的状态。
眼前仿佛演绎了一遍从黄桑自杀到医务人员救走二人的情景。
傅令元牵着她在衣柜前停定,打开衣柜后,眉峰下压,随手拨了一拨里头挂着的衣服:“忘记了,格格平时穿的大多数是旗袍。”
“给她买新的吧。先收拾两件能够换洗的就好。”阮舒提议。
旗袍会勾起格格对黄桑的回忆。
她希望格格以后的生活是全新的,不再囿于这个小小的中医药馆,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可以去上学,自由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两人的想法一致,傅令元侧眸,眼里光芒细碎,点点头:“嗯,给她买新的。”
“衣服我来捡,你去找两样她喜欢的玩偶带上。”阮舒与他分好工,就去角落里拿行李箱。
须臾,传出傅令元的叮嘱:“黄桑的衣服也邦忙找一套,给她当寿衣。”
阮舒轻顿半秒,打开了另外一半衣柜,便全是黄桑的衣物。
新衣服也不少,但好几套的吊牌都还在,没有穿过,大概因为基本上不出门。
基本不出门,仍然买了,终归是女人,没有不喜欢买新衣服的。
想想黄桑自私地不允许格格外出就学而完全封闭,她自己何尝不是同样得忍受。
而且,她肯定比格格更难挨——她曾真正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过,她比小小年纪就被带来这里隐居的格格,更加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缤纷、有多吸引人……
最终她选定了一套色彩明艳的。
傅令元也在这个时候拿了一只芭比娃娃走过来。
阮舒指了指行李箱示意他装进去。
“不用了,这不是要带给她的。”方才的笑容已在傅令元的脸上完全消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细说,他弯身将她收拾好行李箱合上、上锁,一句“出去吧”,便一手拎行李箱一手拿着芭比娃娃当先迈步。
在经过那个先前被他踹翻的碳盆前时,把娃娃丢到里面。
原本干净漂亮的芭比顿时染上黑色的碳水。
旋即,他空出来的手重新包裹住阮舒的手,偕同她离开房间。
阮舒微抿唇,瞥一眼碳盆的玩偶,猜到估计也和郝大叔有关,很快收回视线,不发一语地跟着他回到后面的院子里。
这个时候才看仔细,竹簸箕里的草药都还晒着,夜里没收,全浇了雨水,潮潮的。
不过草药的香气飘散依旧。
傅令元把行李箱放在院中的石桌石椅旁。
阿树和阿上带着它们的猫仔原本正围绕着被劈得七零八落的摇椅的木块堆嗅,好奇它们是什么东西。
傅令元一出现,猫儿们顿时对摇椅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