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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另外一辆车在等着,全是陆家的黑西保镖,对他依旧保持着礼貌,齐齐问候:“傅先生。”
傅令元略略颔首坐上车。
海叔站在车门边提醒:“傅先生,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叮嘱栗青的,现在就叮嘱吧,然后shǒujī暂且交给下面的人保管。傅先生到时若有什么事,直接用陆家的diànhuà就可以了。”
“好,海叔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傅令元掏出shǒujī,当着海叔的面拨通栗青的号码。
栗青接起得很快,以为傅令元是让他准备来接他:“老大,你陪陆爷吃完饭了?”
傅令元:“嗯,饭局结束了。你不用过来,我今晚住陆宅。之后要忙少骢的葬礼,所以这两天我也会住在陆宅,邦点忙。这两天应该也没太多要紧事,你就都给往后推一推。”
临末了他又补充:“对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关书房的窗户。你记得邦我检查一遍。晚上好像会下雨,小心别淋到我的那尊玉佛。”
栗青自然察觉到不对劲,也察觉到他应该不太方便讲话,就没敢多问,只平平常常地应承下:“好的我会办妥的老大。”
傅令元结束通话,把shǒujī递给一旁的黑西保镖。
交给一旁的黑西保镖,是为了证明,海叔并不会拿他的shǒujī去检查或者tōukuī,以表示对傅令元的尊重,也表示,没有故意针对他,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办。
确实是按规矩。可按不按规矩,傅令元没空去计较,整副心思完全只在分析目前的情况。
几个要点:第一,陆振华暂时没有要动他第二,到底哪里走漏了风声?而陆振华具体了解到的又是怎样的情况?第三,自己这下子被送去陆宅,绝对是要和外界失联了,希望他刚刚传递出去的讯息,能被准确接收。只不过,就算被准确接收了,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第四,雷堂主很关键包括荣一丢失在内的一些问题,他没疏忽,已和雷堂主达成过协定希望能起到作用
傅令元扭头看车窗。
车窗倒映出他沉洌的眉目。
他的双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头。
那个陈青洲!单方面强行要走了荣一!说会给他补偿。结果他都还没等到补偿,陈青洲自己先出了岔子!
现在陆振华防着他,什么都不和他说,他连误导陆振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等待进一步的情况,等着陆振华会不会再找他谈话。
如果陆振华真是得到了可靠消息,说严重点,他们全部人的性命都取决于陈青洲一个人了!
海叔回到陆振华所在的车内。
车子重新启动,与傅令元所乘的那辆分道扬镳。
陆振华又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车厢内安静寂然。
半晌,陆振华才出声:“你怎么看?”
海叔正色:“陆爷,主要问题是,陈青洲为什么没死成?按照正常的思维,首先怀疑的便是当初负责杀他的人阳奉阴违了。也就是傅先生,背着我们放走了陈青洲。我们确实需要慎重。”
“但,不得不承认,目前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当时在场的还有我们青门的其他不少兄弟,都亲眼看见了傅先生开枪,陈青洲连同车子一起着火,尸体都烧焦了,还遭到小爷鞭尸。陈青洲怎么逃的?”
“陈青洲逃去了哪里?怎么会大半年没有动静?连黄金荣都丢在医院不管,直到前阵子陈家余孽才忽然有组织地出现企图拯救”
陆振华呵呵冷笑打断了他:“再难的情况,只有有心,还怕他们想不出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救人?现在想想,正因为是焦尸,才辨认不了焦尸的样子。陈家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拿去给焦尸验n,有的只是陈青洲的一截手指!”
海叔凝眉沉思,数秒,道:“陆爷,我没有偏袒傅先生的意思。客观来讲,如果说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偷偷救人,那么就不止傅先生,很多人都有可能办到,包括陈青洲自救。主要是,我最想不通一点,傅先生有什么理由,非得冒风险这么做?”
陆振华的隼眸微微眯起,并未接腔。
海叔觑着他的表情,知他对这个问题同样无解。
其实从陆振华只是把傅先生先毫无防备地隔离开来,就已经能说明,陆振华心里还是有倾向性的,没有武断地把自己这个外甥直接因为一个消息而一棍子打死。
他跟在陆振华身边多年,还是能猜到陆振华的心理。
以前陆振华不待见傅令元这个外甥,是因为陆嫣。
后来傅令元和陆少骢玩得越来越好,陆振华睁一只闭一只眼,虽然大部分原因在于傅令元自己能耐,令陆振华入了眼生了想法,但其实还是有一小部分原因依旧在于陆嫣。正如陆振华自己昨天难得流露出的感觉:傅令元的样貌好几分继承了陆嫣,看到傅令元,是会叫陆振华想起她的。
而撇开陆嫣不谈,陆少骢刚刚才死,对陆振华并非完全没有影响。按照亲疏远近来讲,陆振华的身边已经快要完全没有人了。
再者,傅令元也确实一直以来都是陆振华的好邦手。
沉默半晌的陆振华又开口:“派人盯住雷堂主没有?”
“盯住了。”海叔点头。
陆振华冷声:“之前雷堂主和汇报,说因为少骢当时强行想杀荣一,他一心只念着我要他们雷火堂关押住荣一的责任,不愿意听从少骢的指令,为了保住荣一的作用,所以假意让荣一逃脱,要以荣一作饵,将彼时企图搭救黄金荣的那些余孽一打尽。结果发现荣一去了滇越地带,却在那里不小心弄丢了荣一的行踪。”
“是的陆爷,雷堂主跟您汇报的时候,我也在一旁听着,记得这些。”海叔忙应,“雷堂主最后弄丢了荣一,着实有点牵强。”
陆振华:“是牵强。现在不确定雷堂主是不是因为他母亲和儿子的死对我生了异心。但那个消失了行踪的荣一,如今恐怕已经不在滇越,而转去滇缅和陈青洲汇合了。”
海叔默然,表示认同这个推测。
陆振华在稍加一顿后又道,“还有,记得么?阿元原本和s约好的会面地点就在滇越。”
海叔转了一转脑筋,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傅先生因为您病重而提前离开了。但s那个时候还在滇越。紧接着逃跑的荣一最后消失的地方也在滇越地带。”
“加上之前,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和s扯上关系了。s果然和陈家有渊源?”海叔皱眉。
陆振华再添了一件事:“少骢被撕票,余岚失踪,我们青门不是也有所出动去找人?因为要从軍火库调配几把新shǒuqiāng出来,中午雷堂主上报到我这里说某些型号库存不够,问过我之前说要再向s购进一批的新货有没有准信。”
“倒是突然提醒了我,围剿陈青洲之前,我们特意新购了一批wǔqì,正好是从s那里买的。”
海叔即刻接腔:“如果s确实和陈家有渊源,那么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因为我们新购wǔqì的举动,嗅到异常。”
陆振华的鹰隼般的眸子深处应声划过一抹冷光:“阿元,s,雷堂主,这三个人全部需要调查。”
“我明白,陆爷。”海叔点头。
不多时,车子抵达陆家私人的飞行俱乐部。
陆家的黑西保镖们已在里头等候。
陆振华携海叔走了进去,几人伺候陆振华安稳落座后,海叔让手下把告密之人带上来。
是个面甸人。
一旁懂得面甸话的手下邦忙翻译,声称自己是陈家在面甸之工厂里的一名员工。之前陈青洲在滇缅的村寨里shārén灭口时,陈家的制独师彭师傅因为心脏的位置比较靠右而幸免逃过一劫,挨着重伤挺着最后一口气给面甸工厂的人通风报信后才死掉。
现在陈青洲被困在面甸的工厂,只要陆振华答应他们提出的利润条件,就不仅可以马上带陆振华去将陈青洲活捉,而且陈家的货源也从此回归青门。另外,也能从陈青洲口中b问出陈家还剩的那条路子。
陆振华自然留意到,面甸人用的是“回归”二字。
“不是说陈家原本就是青门的?现在难道不算回归?”面甸人笑,主动九十度鞠躬,“陆爷,久仰大名,我们认为跟着陆爷、跟着青门,会有更长远、更持久的发展。”
海叔看了看陆振华。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划过精光。
阮舒推迟了离开海城的行程。
在中医药馆没有套得她想了解的,陈青洲也还没给她回复消息,她把希望多寄托一分在褚翘身、上,希望能等到褚翘今晚回来继续听完音频再做交流。
回到心理咨询室,褚翘理所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