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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伤害大小姐。”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荣一愤怒。
未及杨炮再说什么,他和李叔、薛叔三人齐齐接到电话。
不用怀疑,正分别来自杨炮的姐姐、李叔的女儿和薛叔的一家老小那边。
各种恐惧的哭声和叫喊声从他们各自的听筒那头泄露出来,混杂在一起。
“最迟今晚必须找到大小姐。”荣一重复,然后说,“去后山找,否则你们谁也再见不到你们的亲人。”
“后山?”杨炮愣怔,薛叔亦狐疑,李叔则不动声色地轻轻闪烁眸光。
“嗯,后山。”荣一点头,“我刚想到以前的一件事,如果彭师傅有份带走大小姐的话,那么后山就很有可能,必须找一找。”
“或许根本不是有可能!”庄爻回忆起什么,一拳把李叔揍倒在地,“我昨天就提过后山!被他阻止了!一个个都在说后山有地雷没开荒不让去!”
“强子少爷,”荣一凝色,“后山有地雷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他们没有撒谎。”
这话是为了强调,搜后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庄爻眼里划过陡峭:“那彭师傅为什么还有可能冒风险把人带到后山去?
“彭师傅知道走哪里是保证不会踩到地雷的。”荣一解释,“他以前跟二爷提过在后山种罂粟的想法,说是发现后山有块地特别适合。但被二爷驳回了。”
“可惜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没有去具体问过彭师傅那块地在什么位置,究竟该怎么走。”荣一懊恼。
庄爻完全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作为现在最有地位的负责人,开始调派人手。
荣一行动不方便,由九思陪着暂时留在竹楼里。
庄爻携一行人前往后山去,没忘记押着李叔走在最前面起一定的探路作用。
…………
出口后,阮舒才记起,这位彭师傅是缅甸人,恐怕听不明白普通话。
但听彭师傅在一瞬的怔忡之后迅速晃回神道:“本来是想让你舒、服一点,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原来懂普通话……?不仅懂,还会说?
虽然发音有点怪怪的,但已经算标准的了。
阮舒正忖着,彭师傅霍然上前一步要捉她的手。
阮舒急急后退。
彭师傅抓着注射器的手猛地朝她刺去。
却是倏尔自身后遭人拦截。
正是李铁牛。
李铁牛的力气比彭师傅大,又是趁其不备偷袭的,轻而易举便将注射器打落在地,桎梏住彭师傅,相当生气:“彭爷爷,不是只为了让新当家答应继续做生意而已,你现在怎么可以给新当家注射独品?”
“她不懂这东西的好处,我就邦她了解。”彭师傅挣扎着,试图说服李铁牛,“铁牛,你别忘记你爸是和我一起的。你留在这里你邦你爸的,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李铁牛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我爸知道不知道你要用独品控制新当家?”
“你觉得呢?”彭师傅说,“这是我和你爸一致的决定。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转变观念。”
“我爸他……”李铁牛微微发怔。
“李铁牛!”阮舒厉声吼,迅速抡起一旁的椅子,砸向彭师傅,防止彭师傅趁李铁牛的松懈得以挣脱。
李铁牛应声回神。
阮舒狭起凤眸,乌漆漆的眼珠子凝注他:“是你说的,你冒着地雷的风险,是为了来救我,等出去后好为你最喜欢的二爷干一番大事业。”
李铁牛一个激灵:“二爷……”
这边吃痛的彭师傅开始冲外面叫喊守卫。
这情况在阮舒的预料之内。
她假装中招,不仅是为了想知道弄晕她的目的,更想把能够抓在手里当人质的人引诱出来。
还好~彭师傅一点没叫她失望~
独品太危险!必须敬而远之!阮舒不放心地走过去将先前掉落在地的注射器踢到床底下,稍加心安。
旋即眼角一瞥桌上的空碗,她果断将两只都掷到地上,捡起两片尖尖的碎片,一片交给李铁牛当作武器抵到彭师傅脖颈的动脉处,另外一片她自己留着防身。
两人拖拽着彭师傅走出房间,迎面正是那些护卫闻讯赶来了。
“不要过来!”李铁牛喊着缅甸话加以威胁。
那些缅甸护卫也瞧出彭师傅身处危险,犹豫着没再上前。
“不用顾忌!”彭师傅信誓旦旦,“铁牛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下一句则完全是轻视的口吻:“旁边这个就是个女人,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
“是吗?”阮舒哂着,忽地便用手中的碎片用力往彭师傅的脸上划。
一条深深的血痕乍现,从他的耳侧一直延伸至他的下巴。
彭师傅痛呼着条件反射抬手去捂自己的脸,浓稠的血液渗出他的指缝不断滴落。
“我不敢是么?”阮舒满面冰霜,“这样够不够?还不够的话,再来一下?”
她不是说说而已,也根本没等彭师傅反应,她的的确确又迅速地用碎片刺入彭师傅的其中一侧肋骨,立刻又拔出,收回碎片。
彭师傅再一声哀嚎。
“你都差点要对我用独了,我伤你这两下算轻的!要不是你现在还有点价值,我就直接放你大动脉的血!”阮舒手里握着碎片,带着血,眸底全是狠劲,“告诉你!把我b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别说那些守卫彻底被唬住了,连李铁牛都被她刹那间的独辣给震慑,满脸的难以置信。
阮舒视若罔见,手一挥:“走!”
一时之间没有守卫再拦她,只松松垮垮地围在四周,碍于彭师傅在他们手中,未敢真的动作。
“回竹楼的路从哪里走?”阮舒问。
李铁牛立刻翻译成缅甸话问那些守卫。
守卫均摇头。
阮舒睨向彭师傅:“你应该是不愿意告诉我是么?”
彭师傅一手捂肋一手捂脸,不说话。
阮舒倒未着急在这个时候撬他的嘴,转而看回李铁牛,抓紧时间问:“你打算点火的地方在哪里?”
“这边!”李铁牛忙不迭引了个方向。
干燥的树叶、枝干、木条什么的确实都准备在那里了。
“打火机给我!”阮舒伸手问他要。
“我怎么可能会有打火机?”李铁牛说,“要钻木的。”
阮舒蹙眉。
现在哪有那个北京时间用来浪费?
本yu再问那些守卫,视线掠过彭师傅的时候,停在彭师傅挂在腰间的烟袋。阮舒灵光顿闪。
彭师傅察觉她的意图,急忙要护住。
却快不过阮舒的迅雷之势。
烟袋里除了彭师傅的那根烟杆之外,果然还有一盒火柴!
李铁牛惊叹:“新当家,你脑筋动得真快!”
快什么快!是他太迟钝了!阮舒顾不及与李铁牛交谈,脑中自发浮现出傅令元曾经搭木棍的方法。
她现在必须多烧出点烟,而光靠树叶是无法持续的,所以得把木棍也烧着,毕竟保不准竹楼里的人能不能及时发现,另外烟气保持住也是给他们指明方向,好让他们更快地找过来!
而就木棍本身要烧起来很费劲的,她判定傅令元能迅速燃火的要点应该就在搭木棍的技巧上。
彭师傅挣扎得比先前剧烈,试图阻止她向外求救搬救兵。
阮舒不耐烦,吩咐李铁牛:“再给他一下。”
“哈……?”李铁牛正像八爪鱼一样缠住彭师傅的手脚。
念及李铁牛估计因为和彭师傅有些感情,多半动不了手,阮舒便再次亲自来,捡起她刚刚为了腾出手而暂且放在脚边的碎片,手起手落,往彭师傅的小腿上又一刺。
彭师傅即刻跪倒在地。
李铁牛:“……”
阮舒则淡定自若地继续忙着生火——上一次,她还只是用枪打玻璃,以唬住章程。今天她手里没枪,这种情况下不动点真格是没有气势的,她只能选择亲手伤害人、体。
当然,她没想要彭师傅的命,脸颊和小腿都是小事,最严重的也就是肋骨上那一下了。傅令元很早就教过她人、体适合攻击的脆弱部位(第126章),后来在江城跟着褚翘学习,褚翘更准确地告诉过她不会致命但很痛或者出现量的大位置。
阮舒不敢说自己完全吸收,但看彭师傅的样子,她今日的临场发挥应该算不错。
不过,真的不够狠!
一想到那注射器里的液体,她心底就生出阵阵恶寒,觉得彭师傅就算是死,也活该!
如果不是她足够警觉及时发现,后果完全不可想象!
塞了树叶,阮舒觉得不够,把彭师傅烟袋里的东西再掏了一掏,将烟草全倒出来,也拿来当